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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次意外,林夜出差的行程又往後延長了幾天。
江逢接到他電話時,剛好和衛景和打完一把遊戲,他放下挽起的袖子,遮住手臂上淺色的紅痕,說:「沒關係,最近好很多了。不用著急。」
林夜不知道信了多少,只是說:「我很快就回來。」
「好。」江逢掛了電話,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過期盼著人回家的感覺了。
不懂事時,他會期待見到爸爸媽媽。懂事後,他似乎就是盼著別人了。
他總覺得,那麼多年,他都在等著誰。
最近他經常夢見一個下雨天,他鮮少有那麼失態的情況。
淚水和雨水糾纏在一起,模糊了視線。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著:「你不是最聰明了嗎?你看不出來嗎,我不想和你當朋友了,我討厭你!」
不管他怎麼努力,那個人的臉永遠都蒙著一層濃霧。
他還聽見自己說:「你沒有耳朵嗎?聽不見他們怎麼討論我們的嗎?我一想到我和你的名字會在那種情況下出現在一起,我就覺得噁心。」
瘦瘦小小的男生,說出的話狠毒又無情。夢裡的他很心痛,他常常會從窒息的痛感中睜眼。
「江逢?還玩兒嗎?」衛景和見他長時間沒有說話,以為他掉線了。
「不玩了。」江逢收回思緒,「我去趕稿。你混車隊吧。」
「算了,我也下了。大廳的車隊十有九坑。」
江逢正欲退出房間,就看見衛景和頭像旁邊的小喇叭閃了又閃。
他嘖了一聲,「有話就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衛景和支支吾吾,「我就是想問問,你那破爹有沒有聯繫你。」
「嗯。」
後天是他「弟弟」的二十歲生日,為了給弟弟撐場面,也為了打原配的臉,他自然會被重點邀請。
「那你去不去啊?」衛景和說,「你要是去,我就陪你一起。要是不去,我就找個理由推了。」
說著說著,他還生氣了,罵道:「一個小三的兒子,連戶口都不配上在江家的人,也配老子賞臉去。」
江逢輕笑,「是啊,位置都給他騰出來了。奈何他們自己沒用。」
江逢一成年就全款買了套公寓,帶著律師,跟他爸耗了半年,愣是把自己的戶口獨立了出來。
這件事鬧了不小的風暴,江廣德丟盡了臉,一氣之下停了他所有的信用卡,還對外宣稱,是他不配待在江家。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江逢是主動放棄了江家。
為什麼?嫌噁心唄。爹媽都亂搞出了一家人,這種家庭誰待誰傻逼。
衛景和也笑了,含著煙吊兒郎當道:「我敢說,這次被邀請的人,沒幾個心裡樂意去。都嫌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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