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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恰巧是他在皇宮內當值,正翻看著過往的脈案,便見有人拿了魏玄戈的令牌進來請醫。
原本還想著是其家眷出了何事,卻沒想到是這大將軍自個倒下了,對於這如日中天的權貴,他哪敢怠慢,便匆忙趕了過來。
御醫替床榻上昏迷的人診了脈,突然擰眉。
「御醫,如何?」沈澪絳見他突然蹙眉沉思,以為情況不好,便急忙問道。
御醫未發一言,放開了診脈的手,又去探魏玄戈的衣領。
衣領被拉開,白皙精壯的胸膛露出來。
上方赫然是交織雜錯的傷口,一直蔓延到肩頸處,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白皙的皮肉上。
入目皆是傷口,沈澪絳頓時呆住。
傷口是的,說明時候不久,許是被雨水浸泡過,變得有些發白。
御醫細細看了幾眼,心中便大概有數了。
他將魏玄戈的衣領掖好,回頭對沈澪絳道:「將軍身上怕都是傷,且勞累過度,又淋了雨,一時半會兒撐不住。」
對上她疑惑不解的眼神,御醫默了一會,最後才緩緩與她解釋:「傷口雖看起來雜亂,實則重度一致,應不是他人所為。」
敢問有哪個刺客殺手能夠做到對敵人行的每一個傷口都幾乎一致?
思及近日眼前這對夫妻瘋傳的八卦,又聯想到魏玄戈身上的傷,他忍不住含蓄地說了一句:「將軍情深義重。」
魏玄戈武功高強身手佳,尋常人哪裡能近得了他的身,若說真是中刺也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未走漏,且御醫都這般說了,沈澪絳再不明白便是傻的了。
御醫寫了方子命人拿去煎藥,又囑咐沈澪絳:「將軍的傷有些不好,今晚恐會發熱,屆時需煎了這副消熱湯,濃濃的與他喝下……」
沈澪絳怕屆時應付不過來,便婉言請求御醫且在府里小住一晚,御醫撫了撫花白的長須,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要是魏玄戈真有了什麼好歹,他也不好交代。
榻上的人擰眉昏睡,臉色蒼白,眼下烏青濃重。
沈澪絳起初還懷疑是不是他使苦肉計詐她,畢竟他這個人最是「狡猾」了,可眼前之人現下這副狼狽的模樣,哪裡還讓她忍心去多端揣測。
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她突然伸手解開他的中衣系帶。
撩開衣裳,果真是如御醫所說,滿身都是傷痕,密密麻麻的錯落在精壯的上身,有些可怕。
沈澪絳不忍再看,側頭放下了手,柔荑捏緊。
傻子。
她在心裡斥了一句。
能夠這般傷他的,除了他自個,沈澪絳再想不到第二人。
至於為何他要如此做,沈澪絳不難猜測,卻不能完全理解。
傷口不及時處理恐化膿,她便親自給他上了藥。
在上藥的時候,沈澪絳忽地又想起了那年,他桀驁拒不認錯被魏邊打得臥床不起,同樣是遍體鱗傷昏迷不醒,只不過那時只能悄悄流淚的她如今已經成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照顧他的妻子。
物是人非,身份轉變,令人感慨的同時又徒增了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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