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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凭什么他们毁约却要我来赔钱”刘奕耒胸膛不断起伏,像是快炸了。
“当年那起案子到底与你母亲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对你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罪犯的儿子可不好听啊。”助理愁得头都白了。
“我怎么知道我当年也才十四岁”如果陈曼妮就在眼前,刘奕耒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
“警察可能会来找你协助调查,毕竟十四岁也不小了,应该懂很多事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着,让你别去招惹肖嘉树和季冕,他们都是硬点子,咱们惹不起,你偏不听,现在闹成这样谁来帮咱们收场”
刘奕耒脸色铁青地道,“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展成这样我当初只是想把肖嘉树赶出剧组而已。”看见肖嘉树他就浑身难受,嫉妒像毒虫一般啃噬着他的心。他常常会想,如果当年肖启杰和他母亲结婚了,他会不会也像肖嘉树这样,随手就能拿到最顶级的资源,随口就能要来大笔的投资,无论做什么总有一堆人在后面帮衬,一出道就大红大紫,比别人少奋斗三十年。
幼时他曾满怀希冀地问母亲我是不是肖叔叔的儿子,母亲说不是,他便会很难过,还曾央求母亲验一验dna,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那个命怎么强求也求不来。后来肖叔叔把肖嘉树送走了,却常常被母亲叫到家里来陪他,他又想,做不成亲儿子做继子也行啊,那样他就可以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凭借肖叔叔和肖定邦的人脉,他一度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曾经那么迫切想要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如今都有了。可肖嘉树忽然回国了,出道了,并且一举成名、大红大紫。他辛苦打拼五六年才取得的成就,肖嘉树却只花了几个月就已将他越,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但事实证明,人跟人生来便是不同的,这口气你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没什么道理可讲。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不应该让我妈去办这件事。”刘奕耒懊悔不已。如果陈曼妮只是跟肖启杰和肖定邦通个气,不做多余的事,肖嘉树这会儿早就被他们带回肖家关起来,日后肯定没法再入娱乐圈,刘奕耒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拍戏,哪里会身败名裂
但如今说再多也没用,他这会儿哪里还有办法力挽狂澜他倒是想把肖嘉树和季冕的丑闻说出来转移大众的视线,可他不敢啊季冕手里那些黑料足够置他于死地。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制片人走过来了,笑眯眯地说道,“小耒,李宪辰这个角色不太适合你,你别演了,我另外给你找机会。这是违约金,你拿着。”
刘奕耒呆了呆,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制片人凑近他低语“你现在肯定很缺钱如果你乖乖离开,违约金我们照付,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只好带剧组去医院体个检,验个尿什么的。你也知道现在上头查得严,劣迹艺人一律不准录用,闹出丑闻还会封杀作品,为了防止亏损,我们也是没办法。”
进组先体检验尿的事情在圈内已经开始出现,这也是片方无奈之下的举动。
刘奕耒自然是不敢验尿的,斟酌半晌终是拿走支票,悄悄离开了剧组。所谓的另外找机会,不过是制片人的敷衍之辞,他哪里敢信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闹成现在这样,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薛淼的表演还在继续,拍完女皇登基,她换了老年妆,又来拍女皇宾天。
肖嘉树摇头道,“一会儿登基,一会儿宾天,导演可真会折腾人啊一天之内既让我妈表现女皇最为风光的一刻,又来演绎她最为落寞的一刻,他就不担心我妈情绪不到位,拍不好吗”
季冕耐心解释“导演这样安排当然是有理由的。未曾体会过极致的成功,又怎么能理解濒死的寂寥所谓高处不胜寒,要先让她站在高处,才能体会到即将陨落的凄寒,两者之间的感情基调是延续的,拍好了第一幕,第二幕的感悟只会更深刻。”
“我明白了,导演在利用两幕戏之间的巨大反差激演员的情绪。”肖嘉树恍然大悟。
“没错,所以好的导演都要懂一定的心理学。有一门学科叫戏剧心理学,有空你可以看看这方面的书,对你的表演很有帮助。”
肖嘉树频频点头,看向季冕的目光充满热切,“季哥,你真的好厉害啊你既懂演戏,又懂导戏,还懂编剧,你简直是十项全能”他太崇拜季哥了,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个么么哒
想象小树跳起来给自己一个小鸡啄米的吻的场景,季冕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俩安静点,要开拍了”导演忽然回过头怒瞪两人。
两人齐齐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默契得简直像一个人。导演顿时笑开了,冲他们无奈地摆摆手。
场上,薛淼已脱掉华丽的袍服,只穿着一件雪白单衣,倚窗而坐,脸上刻满风霜的痕迹,曾经灼灼闪耀的双眼如今已浑浊不堪,任谁见了也不会怀疑她的年龄。
好的演员能把演技运用到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这话正是薛淼的写照。
一名女官散开她雪白的长,轻轻梳理。
这又是一段独白戏,女皇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忽有一日阳光正好,便开始追忆往事。她从自己出生讲到入宫,又从入宫讲到为皇,用漫不经心地语调谈论着生命中的过客。对她来说,所有人都是可以舍弃的,譬如她的母亲、兄弟、姊妹、丈夫等等。
谈到丈夫与妹妹在宫中私会被她拿住时,她甚至轻笑了两声,显得那般不以为然。她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更别提心上,从那时候起,她所思所想就只有权势。
女官踌躇半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还记得殿下吗”
能在女皇面前被称为殿下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薛淼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消失,双眼定定看着窗外的某处,似乎神魂被牵住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在她眼眶里流转,打湿了她浑浊的瞳孔,也冲淡了瞳孔中的冷酷。她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她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对她而言,唯有李宪之是不同的,是她仅存的温情与柔软。
女官趴伏在地,哽咽道,“您后悔吗”
薛淼过了好半晌才转过头,嗓音沙哑,“悔亦或不悔”这是一个问句,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悔还是不悔。
“且留给后人评说”她再次缓慢地转过头,看向窗外暖阳,浑浊眼里的泪光干涸了,视线久久凝聚在遥远的某一处。
女官跪在地上等了许久,见女皇总是不动,这才猛然站起来去试探她的鼻息,这才现她竟然已经去了。
桌上的妆盒被她打翻在地,她拎起裙摆急急忙忙跑出去,大声喊道,“不好了,陛下宾天了,陛下宾天了”主摄像机对准薛淼一动不动的眼珠拍了一个特写,她干涸黄的眼球和神光溃散的瞳孔分明属于一个死人。
导演深吸一口气,拊掌道,“卡”
薛淼眼睛一眨,又活了过来。
肖嘉树被母亲出神入化的演技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连忙跑上去扶她,连连追问她好不好。
“傻孩子,这是拍戏呢”薛淼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然后专心致志地查看回放。
肖嘉树扒拉着季冕的手臂,小声感叹道“季哥,好演员入戏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以前我跟你合作拍使徒的时候就差点被你吓死。你还记得弑亲那场戏吗血溅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在杀人我妈刚才那场戏,我也差点以为她死掉了你们都太厉害了”
季冕捏捏他胳膊上的软肉,轻笑道,“其实你也很厉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敢笃定拍完这部电影,薛姨一定会理解我们吗因为我相信你的演技可以说服她。只有你把她带入戏,她才会明白自己在干些什么。女皇明知不该也要去做的事,她做不到,她舍不得你难过,她是个好母亲。”
肖嘉树脸红了,挠了挠鼻尖,小声说道“季哥,我想起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我们三个。”
“什么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三个演技都级厉害”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特别不要脸地笑了。
季冕也跟着笑起来,顾不上旁人的侧目,轻轻把他拥进怀里。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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