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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投桃报李,也回过去一条语音:[明天见,柏老师。]
秦舟完,没看见回复很快就睡着了。
在并不远的13o4房间,柏知望躺在床上,将这句&1dquo;柏老师”翻来覆去地听了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话说:
一些相互拿捏现场
第29章谁还没个男朋友了(三更)
连着两周,办公楼里几乎每夜灯火通明。
秦舟的工作很庞杂,既得考虑颜料纹理又要考虑病害褪色的因素,不同朝代、风格对整体修复也都有影响,这些都只能凭借数据资料和深厚的经验知识来综合推理。他跟孟玄在工作间扎了快半个月,终于把全局结构基本调整完成,就剩底部一画像的服饰因为地仗层变形而大面积脱落,不好确定。
画像持长柄香炉,身后站一捧供盘男性,都身着红衣,档案资料无法对应他们的身份。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于是秦舟领着孟玄去查藏经洞的出土文献,试图找到B-o4窟的供养人。
供养人通常开窟造像的施主和捐助者,他们虔诚地为佛像出资出力,甚至将自己或家族也放进壁画里。演变到唐代,供养人画像越来越大,位置也越来越低,已经开始榜书姓名官职,结合B-o4窟的特征,&1dquo;家窟”的可能性很大。
孟玄很快查到经洞出土的存档,但是里面只有一卷残缺的题记,全篇都在提这位供养人的功德和官职,可供参考的文字资料很少,但能准确地将目标指向一位何姓士绅。
修是一方面,这些壁画本身也是难得的研究材料。秦舟除了确定修复方向外还有许多要研究的,于是嘱咐道:&1dquo;小孟,列个采访提纲,咱们去拜访一下何家人。”
经过风雨洗礼,何家已经不复当年,现在的小何是位普通的小学老师。
孟玄做事非常有效率,秦舟话音刚落,她那边机械键盘就劈里啪啦响起来了。前两天她嫌键帽不好看特意换了套渐变粉蓝色,秦舟看着更晃眼了,干脆少往键盘上瞟。
工作分出去后秦舟也没法闲着,答辩材料不光研队在赶,他更着急。研究过程重要是重要,但这种时候其实更需要把成果清晰地展现给评审组看,财务经费、绩效转化等等这些看似跟科研无关的东西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他们都得梳理明白。
&1dquo;秦老师,”孟玄请示道,&1dquo;我刚通过他老家邻居联系上小何了,但他现在不在那儿住,得等到下周出差才能回来。”
秦舟看了眼时钟:&1dquo;那就等等他吧,急不得。”
忙忙碌碌又一周过去,终于到了跟小何约定的时间,秦舟看显示屏看得眼睛都花了,合上电脑后一个劲搓眼皮,走路脚都是飘的。
他跟孟玄拎着电脑往外走,身后突然响起柏知望的声音:&1dquo;要出门吗?”
孟玄不出意料地闪到一边,秦舟斜睨着她,比口型说&1dquo;等会找你算账”,转过头又是一副师生和睦的模样:&1dquo;对,约了供养人后代。”
柏知望说:&1dquo;约在哪?”
&1dquo;&he11ip;&he11ip;”秦舟见孟玄八卦的样子,不太想跟柏知望说话,免得给学生提供取笑自己的素材。
小姑娘抢答:&1dquo;柏老师需要地址吗?我给您!”
秦舟登时想把她拽回来敲一顿栗子。
&1dquo;好,谢谢你。”柏知望收到定位后,很巧地说,&1dquo;正好我也要去那,顺路,送你们吧。”
车行借来的那辆车一直没还,总放单位院子里停着,都快成了科研院的出远门必备。柏知望按月付给老刘租车费,对面推推拉拉半天拗不过,还是给他打了个折。
怕小姑娘吹着冷,柏知望没敢把空调开太低,贴心地在后座放上矿泉水,等她喝好才动引擎。
照顾得这么面面俱到,秦舟&1dquo;啧”道:&1dquo;孟玄是不是都想换单位了?”
孟玄点点头,&1dquo;想,可想了。柏老师你们院现在还招硕士吗?不招的话我可以辞职考个博,去给您打下手。”
秦舟回头瞪她:&1dquo;你可算了吧,专业都不对口。”
孟玄&1dquo;哦”了声,憋着笑看后视镜里两位老师的氛围。她无意中充当了调和剂,在座三个人除了柏知望都是很爱谈天的人,所以车里气氛比只有两人时热闹不少。
柏知望竟然也跟着玩笑:&1dquo;虽然现在院里很少招应届硕士,但你有项目经验,可以来试试。”
秦舟气得推他,&1dquo;你想挖我墙角?”
柏知望耸耸肩,并没觉得刚刚的推搡笑骂过于亲昵,反而是秦舟自己意识到不对后收敛了不少。
一路说说笑笑,路程倒没那么远,车载导航播报目的地已到达时,三个人还在聊葱辣不要钱一般的当地拉面。
孟玄下车,撑起遮阳伞,向柏知望示意:&1dquo;谢谢柏老师!”
柏知望摇头笑,见他们已经拐进咖啡厅就没再等,方向盘一打,掉头换目的地。
这时候手机响了,柏知望按下免提,杜清的声音传出来:&1dquo;老大,你在哪?”
柏知望报了个地址:&1dquo;不用着急,你过二十分钟出门吧,我们去西窟碰头。”
杜清挂电话前疑惑地问:&1dquo;怎么跑那么远&he11ip;&he11ip;”
车消失在土路尽头,秦舟转身走进咖啡厅,刚进门就认出了在等的人,上前问:&1dquo;请问是何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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