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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銷主管親自給他們安排了一桌大餐,臨走前還又是鞠躬又是致歉,直讓人有火也發不出。
華騰的餐廳在八樓,修建得精美大氣,南北兩扇落地大窗十分通透,不少著裝精緻的白領們端著盤子翩然落座,輕聲談笑。
透過窗戶往外看,光線昏暗下來,遠方天空有翻滾的烏雲飄來,烏雲層翻滾蔓延,垂綴著煙雨和水汽。
竟然要下雨。
才過一會兒,密密麻麻的小雨便滴到窗戶上。
餐桌氣氛有些壓抑。
沒人想到一場簡簡單單的拍攝能出這麼多么蛾子。
尤其是在被採訪者十分配合的情況下。
郝悅跟施呂拍完食堂的素材回來,關掉攝影機,笑著看他們:「怎麼了,飯不好吃嗎?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彭明明也才畢業一年,之前跟組拍的都是個人採訪類節目,頭一次在採訪上受挫,挺不是滋味的:「……華騰跟我想的不一樣。」
「這就不一樣了?」就連旁邊一向冷靜的葉嘉也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郝悅給兩人一人倒了杯飲料,「早幾年我們干一線聞,別說冷板凳了,被人打著罵著趕出來的時候都有。」
「我胳膊上這個疤看見沒?」唐秋風適時的擼起袖子。
一條長長的劃痕,結了痂,鼓出一條蜈蚣般的猙獰形狀。
好在唐秋風曬得黑,這傷疤並不明顯。
彭明明悚然:「被、被打的?」
「磕得。就因為當時跟你們一樣想東想西,沒注意一頭莽攝像機上了。」唐秋風道。
彭明明:「……」
葉嘉沒忍住,唇瓣一挑,露出個笑來。
唐秋風不知道用這條疤騙了多少人,施呂和郝悅早已見怪不怪,見桌上的氣氛因為他這一打岔而變得好轉,郝悅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好了,別顯擺你那疤了,吃飯吧。今天拍攝遇到的問題屬於我們前期沒有做好預案,下次改正就好。都打起精神來,下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葉嘉,腳本改的怎麼樣了?」
葉嘉正色,「已經把全景才能拍的劇情剪掉了,全部改成李晴雪個人特寫和辦公近景、中景,不過這樣拍出來的內容有點空。」
這次拍攝的本意是展現一個小職員普通的一天,但從換辦公室開始,拍攝的意義就已經變了。
在別人的地盤上,一切都得聽對方的。
郝悅道:「沒事,先往下拍,後期剪輯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添點內容。」
「大家吃完飯先別走,華騰有一個多小時的午休時間,趁這段時間咱們再看看上午拍的內容有沒有疏漏——」
郝悅說著,瞥了眼葉嘉手裡的腳本,實在為上面空洞的內容感到無可奈何。除非現在有上頭的人大手一揮,讓營銷那邊允許正常拍攝,不然這次a組的策划算是完了。
正想著,餐廳入口處忽然走進來兩個人。
為的女人盤著頭髮,一身西裝襯裙,模樣看起來精明幹練,兩手拎著滿滿當當的吃的喝的;緊跟在她身後的男人陪著笑,笑臉忐忑,啤酒肚挺出個弧度,額頭還有些滲出來的冷汗。
兩人就站在空地上掃視周圍,華騰的餐廳很大,雕花圓柱拱立天花板,不少綠植垂垂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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