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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回了房间,换了便装,怕裴阶等得不耐烦,跟打仗一样将东西胡乱地塞进箱子里就下了楼。
宝到大厅时,裴阶正坐在沙上等她。宝拖着箱子还没走近,就见裴阶回头看见了她,起身向她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
“谢谢。”宝再次道谢。
“走吧。”裴阶拖着宝的箱子走在前头。
出了大堂,裴阶的车已经停在外面,司机接过行李放到后备厢时,裴阶替宝打开了车门。
裴阶上车后,按键将前排的车帘升起,隔绝了司机的视线,宝本来就有些尴尬和紧张,随着裴阶的举动,她更是绷紧了神经。
宝微微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背直而僵,车内的空间十分宽敞,但和裴阶处在一块儿,宝就觉得其狭窄得令人难以接受。
“裴先生,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宝没话找话地再次道谢。
裴阶看了一眼宝,“不客气,介意我休息一会儿吗?”
宝赶紧摇头。
裴阶松了松领结,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显出一丝不常见的颓废的性感来。宝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可惜就是这样,宝也不敢多看,怕“炙热”的眼光把裴阶给惊醒了。宝向前撑着身子,刚好可以从侧面的镜子里看见裴阶的睡颜。
宝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拿手在玻璃上摸了摸裴阶的脸。
车厢里的空气让人感觉越来越燥热,宝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健身杂志里男模的样子来,一身古铜色,性感而迷人且带着油亮的腹部肌肉,精而劲的腰线,略显低腰,拉链半解的牛仔裤。
尽管裴阶穿的不是低腰牛仔裤,但宝目测他衬衣下的身材肯定不输那些男模,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宝双手抱头摇了摇脑袋,懊恼于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绮思,难道真是年纪大了,阴阳不协调?
宝自己脸红心跳带着做贼心虚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裴阶,依然是闭目休息,呼吸匀长。宝看着他翘长的睫毛呆,没想到那睫毛比自己的也短不了多少。
裴阶的眼睛像宁练,是丹凤眼,却又带着一丝裴家特有的凹陷,这种凹陷可以追溯到他们家数代之前的那位来自葡萄牙的祖母。睁开时眼睛深邃,目光炯炯,里面的光芒像漩涡一般能把人的心神给卷进去。
宝呆呆地半观察半幻想地欣赏了一会儿裴阶的眼睛,然后眼神又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继而是嘴唇。
裴阶的嘴唇不算太薄,太薄则显得无情,太厚则像两条香肠,这样的厚度,宝觉得再完美不过。唇尾稍稍的上翘,像天生的鱼钩一般钓着人的心。
宝细细地用眼睛描摹着裴阶的唇形,想着,不知道吻上去是个什么味道。真的会像浪漫小说里写的那般让人神魂颠倒,天晕地旋地喘不过气来么?
宝想起那树下接吻的情侣来,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能让两个人亲得那样肆无忌惮、忘乎所以、不亦乐乎。
宝的初吻至今还没送出去过,她不知道将来她会嫁给谁,生几个孩子,离几次婚,但有一点儿她很确定,她希望裴阶能成为她初吻的那个他。
心念一动,宝看着裴阶的眼神就越来越火热,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啊……
错过了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宝小心翼翼地向裴阶那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出了细微的响声,她赶紧往后退了退,再看裴阶,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几分钟后,宝又挪动了一下,这样磨磨蹭蹭了半小时,总算是靠近了裴阶一些。
宝直起上身,看了看窗外,没有月亮,月黑风高,做这种采花的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宝心一狠,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轻声叫道:“裴阶。”
毫无回应。
万事大吉。
宝握了握拳头,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飞快地俯身在裴阶的唇上碰了碰,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宝甚至不知道到底碰到裴阶的唇了没有,裴阶鼻息里的热气将宝惊得也没顾上具体感觉一下,比猪八戒吃人参果都不如,好歹八戒还把人参果吞到了肚子里。
待宝跳得漏了无数拍的心跳恢复正常后,才现这一“吻”几乎没什么感觉,除了心跳加、手心流汗外,并没感受到小说里说的那种天晕地旋的感觉。
这难道就算唐二小姐的初吻了?
宝有些不甘心。
宝侧头看了看,裴阶还是没醒,寻思着过了这村就再也没这店了,既然吻了一次,那第二次也就没什么困难的了,宝快地低头,将唇印在裴阶的唇上,轻轻地,但微微停留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具体的感觉,宝闭上了眼睛,想再细细地体会片刻。
宝这一垂眸,就错过了黑暗里那双刚刚睁开的奕奕有神的眼睛,里面的光如果让富有经验的猎人来看,只会说那是黑夜里雪地上瞧见猎物的狼的眼睛里射出的光。
宝只觉得裴阶的唇柔软而温热,贴上去倒是蛮舒服的,她刚想抬起头往后退,却被人一把按在背上,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倾,整个胸脯就贴在了裴阶的怀里,两片结、合的唇再不是轻轻贴着,而是炽热地彼此压着,有人在辗转、吮吸。
那舌尖灵动地勾勒着自己的唇瓣,宝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或者是害羞得不敢睁开。宝扭动了一下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裴……”宝张嘴欲呼。
那舌头便蛇溜一般快地袭入了她的嘴里,卷住了她的舌头,搜刮着她所有的湿润。
宝是个连初吻都未有过的人,哪里经受过这种热情,被裴阶绞得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忘了,嘴里的每一丝空隙都被人品尝过,那舌像贪吃蛇一般温柔地攻占着领土,带着微微的刺激。
到最后宝感觉要窒息了,才恍然到自己的屏息,赶紧大口地用鼻子吸着气,胸脯急上下起伏,两个人的衣裳都是单薄的,宝推了推裴阶。
对方却又卖力地在她唇上碾压了好一阵儿这才不舍地松了开来。
宝得了这个空隙,急急地大口呼吸了两下,听着头上传来的低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虽然后来两个人都比较“热情”,但毕竟是自己先开头的,宝脑子飞地转动起来,想着怎么解释一番。
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借口。
待宝的呼吸稍微平顺了些,腰被人重重一搂,裴阶的唇又压了过来,宝闭上眼睛,抱着裴阶的头,心想,亲吧亲吧,总好过让自己说话解释来得好,等会儿下了车,她一定要一溜烟地跑,然后再也不见裴阶,将记忆就尘封在此刻。
不得不说,裴阶是个很好的老师,逗着宝的舌头顽耍得厉害,让宝的身体里升起一丝莫名的企盼来,却不知自己在企盼什么,宝心里荡漾得厉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潮”,或者“悸、动”?
好歹也是二十六岁的人了,宝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走路的,何况这还是个网络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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