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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行船（第2页）

  6纶不在意地道：“他们都是粗人，只看心诚不诚，并不看重这些虚的。”从怀里掏出一卷青布递给6缄，压低了声音道：“把这个交给船家，明日行船的时候挂在船帆上方，约莫可以保得一路平安6缄对着气死风灯打开了瞧，却是三块边角缝了白布的三角形旗子，朴朴素素的，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6缮好奇地道：“五哥，这是什么？真那么管用？”

  6纶淡淡地道：“这是横行这片江面的江匪之一青白帮的旗子，凡是挂了这旗子的船，与其他江匪井水不犯河水。”

  6缮微微变了神色：“会不会被人看破？”

  6缄郑重其事地将旗子收起放入怀中贴身藏好，平静地道：“看不破最好，但看破了也就和没挂旗子是一样的，没什么损失。回去睡，下半夜来替我。”

  “是。二哥。”6缮乖顺地应了一声，缩着肩头转身往回走。6纶用力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叫你挺直！”打得6缮一个趔趄…敢怒不敢言地去了，方回头看着6缄讨好地笑：“二哥………………”

  6缄瞥了他一眼：“说吧，想说什么？”

  6纶轻声道：“明日我和我的朋友送你们过江后，就不再同你们一起去江南了。我提前与你说清楚…到时候就不再同长辈们告辞了，不要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不好看。”

  6缄虽然早从他的行止言谈中猜出了些，但此刻听他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忍不住难过，却晓得他再不是从前的6纶，没有人和事再能留得住，默了半晌方低声道：“你日后怎么打算？”

  6纶仰头看着天边那钩冷月…微微一笑，豪气万千：“我要折回来和我那几个朋友一起杀大荣蛮子去！”

  人各有志，6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6纶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二哥，你不必为我的脸难受，我这样更自在，最起码现在北漠那边的人认不得我了。”

  他不这样说6缄还好些，听他这样说了6缄更难过：“原本是这样，但你这一露面…少不得又要引起人家的注意，只怕你还和他们烦不完。”

  6纶微微惨笑：“不，那边的规矩便是如此…我毁了6五郎的脸，他们就再不能识得我6五郎。不然我便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找不上我。”

  江湖上的规矩奇奇怪怪，6缄不是很懂这个，但他只能选择相信6纶。兄弟二人围了个小火炉，就着一壶浓茶汤，一直说到半夜时分6缮来换班方才散了。

  清晨，江边的芦苇和滩涂上凝了一层白霜，太阳出来照在上头刺目的白。船即将起锚，包括林谨容在内…所有人都陷入到莫名的紧张里。

  6缄看看桅杆最高处迎风招展的青白两色三角旗，一声令下：“走！”三艘船一字排开缓缓驶入江中，迎着朝阳向着江对面驶过去。

  午后，船已平稳行到江中，除去早前曾有几艘小船不紧不慢地跟了一段时间又自行离去外，并不见任何异动。按水熊的话来说…若无意外应该能在天黑前平安到达江对面了，于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林谨容便有了闲心带毅郎出舱透气：“这是船帆，这是桅杆……”毅郎快乐地牵着她的手，将身子靠在她腿上，自顾自地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江里有鱼，抓了煮给祖父吃！让祖父也出来看江看船帆！”

  林谨容蹲下去与他四目相对：“祖父病了，不能出来看江看船帆，毅郎进去说给祖父听好么？”

  毅郎扭了扭身子，推脱道：“不去。娘说。”

  6建的脾气暴躁得很，毅郎几乎每次见到他他都在脾气。虽然不能动，话也说不清楚，但愤怒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并瞒不过小孩子的眼睛。

  林谨容也不勉强毅郎，只柔声道：“祖父之所以总在生气，是因为他生病不舒服，毅郎要多宽慰体谅他才是好孩子。”

  毅郎不答，抬眼看着立在远处甲板上朝这个方向张望的6缄笑，弓着腰大声喊：“爹爹！爹爹！”

  林谨容看着6缄甜甜一笑，比了个手势，告诉他那件夹袄她还穿在身上。6缄瞪了她一眼，又被毅郎给喊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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