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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每一天他都如履薄冰,過得戰戰兢兢。這倒不是說他是多麼地卑微,蔣旻池又是多麼的惡毒又狠厲。
只有他自己知道,蔣旻池拋開他的決心有多大。
他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讓他點頭,這一下,又回到原點了。
那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期間跟Joe和爸媽打過一個電話。
Joe聽他從頭說到尾,末了也沒說出這事兒是誰對誰錯。
本身這事兒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可以理解。」最後Joe給出一個公正的結論。
「我知道。」許奚不自主捏緊手機,「正是因為我明白,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麼辦。」
Joe好一陣無言。過了一陣兒,他突然轉而問:
「許,你最近是不是又開始吃藥了?」
聽到這話,許奚一下就提起了呼吸。他默不作聲。
「不要再吃了。」Joe嘆口氣,「你知道的,我當時就不肯給你開這個藥。」
「可是我沒辦法。」許奚蜷縮在沙發上,像是受驚過渡的小獸,無依無靠的,「我就是會一直想他,一直想一直想。」
其實這個話題他們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每一次都是以Joe無奈的妥協作為結束。
給Joe打完電話那天晚上,王堯破天荒地給許奚打了個電話過來。
許奚那時候不怎麼想說話,便沒有接。可電話一直響一直響,像催命似地響了一遍又一遍,固執得讓人心煩。
他沒辦法只能去接起來。
王堯先是跟他寒暄了兩句,打著轉轉問他最近怎麼樣,說是沒看到他跟蔣旻池一起去實驗室,所以想著問問,看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只是有點累,所以想休息幾天。」許奚不想把事實說出來,因為他自己都不想聽到。
「這樣。」王堯思索著,停了一下又問,「你們還好嗎?」
「嗯……挺好的。」
「小奚,感覺你過得挺不開心的。」
許奚皺眉,一來是王堯很少這樣叫他,二來也是這話說得就讓他有點不開心。
「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他耐著性子,「沒事兒,謝謝你關心。」
王堯沒往下說了,最後再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等許奚把自己關了一周後,他正打算給方賀舟發條消息問問情況時,卻沒想到方賀舟先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出事了。」電話一接通,方賀舟就直接說。
「什麼?」許奚騰地站起來,血液一下衝到頭頂,「誰?什麼事?他怎麼了?誰出事了?」
「我們現在在警局,」方賀舟的聲音很沉,給許奚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蔣未也在,他也在。」
「為什麼在警局,到底什麼事?」說話的時候,許奚已經在門口穿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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