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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溢辉回去的火车票定在下午六点,月考完之后学校没有布置过多的作业,走之前,许溺又带他去吃了一顿烤鱼,说火车上的快餐不好吃还贵,吃完顺手在商场门口打了个车。
春天了,没有冬天的刺骨也没有夏天的滚烫,薛溢辉把车窗摇下一点,晚风温温柔柔地拂面而来又沿颊而去。
一路无言。
四十分钟之后,车停在了火车站对面,许溺让师傅稍稍等一下,和薛溢辉一起下车,火车站附近要比许溺家那边热闹些。
薛溢辉还是一惯的松垮风格,外套里面的衣领不能再低,许溺伸手把薛溢辉的衣领往上扯了点,又把薛溢辉的帽子翻好。
“干嘛啊你?”薛溢辉乐了,尖尖的虎牙遮盖了少年冷脸时的难以接近,“房东业务很到位嘛,贴心得像个老父亲。”
“薛溢辉。”许溺看着他。
“嗯?”薛溢辉说。
许溺笑着张开手:“抱下。”
许溺的声音很轻,飘忽忽的传达了他的意思,模糊着似乎知道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薛溢辉一怔,笑了起来,伸手抱了抱许溺。
“抱了。”薛溢辉蹭了蹭许溺的肩膀。
以他和许溺的身高差,下巴刚好抵在许溺的肩窝,薛溢辉小心地嗅了嗅,许溺身上独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春天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点燥,连呼出的气都是燥的,许溺环住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薛溢辉光滑的后颈。
许溺拍了拍薛溢辉的背。
“会好的。”
……
€€€€会好的。
列车缓缓开动,薛溢辉靠着车窗,不知为何,轻轻地笑了。
许溺晚上没回去,被朱正泽拉着又去了一次何奕爸爸的歌厅,聚在一起的还是上次的几个人,蒋娜和杨子涵都在,只是少了个薛溢辉。
蒋娜和朱正泽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那样,有打有闹,时不时朱正泽还要卖个脸皮逗逗蒋娜,蒋娜的朋友就坐在旁边劝大家喝酒。
“他俩怎么还不结婚?再这么秀下去我真的会腻死。”姜珂受不了了,胖胖的身子多在了何奕身后,一胖一瘦,两个人对比极其鲜明。
许溺强忍着没笑出来,硬是一个劲儿灌着菊花枸杞茶,ktv里面喝菊花枸杞茶,未免有点太毁意境了。
说起来薛溢辉上次来ktv还外放了gv……
朱正泽回头正好瞥见了许溺,顿时一脸鄙夷:“许溺你那枸杞是不是上哪儿都带着?你嫁给枸杞吧。”
“傻逼。”许溺笑着骂了一句。
晚上八点半,列车到站s市,薛溢辉和殷永梅说过明天才去医院,纵使现在非常想见到老爸,他也不愿意提前看到殷永梅。
犹豫了一会儿,薛溢辉还是拿出手机给殷永梅打了个电话,铃嘟了两声接通了。
“到了吗?”殷永梅开口就问。
“把医院地址给我,”薛溢辉也不磨蹭,直截了当,“我现在过去。”
殷永梅也不再磨蹭,直接把地址了过来。
不需要他的时候想不到他,需要他的时候一副谄媚的嘴脸,翻脸如翻书,他们本就不属于同一个家,能远离就尽量不要添堵。
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s市中心军区医院。
薛溢辉其实挺讨厌来外面的,更多的时候他愿意宅在家里,哪怕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趴在桌上也好。
外面的越是热闹他就觉得越是心慌,高架上灯红酒绿,人总是特矫情,一到了晚上就越来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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