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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送葬了约翰之后,回来对上凯多时微微颔:“结束了,凯多大人,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为了请你出手而编篡的谎言。”
凯多面沉如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就你那点微末的小伎俩,都是别人玩剩下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此前我们目的本就一致,所以也没必要拆穿。”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安妮的唇边挑起一抹微笑,眉眼间尽是大仇得报后的兴奋、得偿夙愿与……释然。
“你确实是个胆大心细的女人。”
凯多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爽,但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份心机与隐忍,让她在低谷中沉浮多年,最终获得了胜利。
“不,如果没有您平定一切的力量,恐怕我到死也无法完成对约翰船长的复仇。”
回想起父亲的尸体被他和西里奇作为谋划和示威的工具摆在广场上,任由群鸦啄食的惨状。
母亲被凌辱后,苍白地倒在血泊中。
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那些狗杂种捆起来,塞住嘴,装进麻袋里卖到妓院。
……不过万幸,她最终活了下来。
此后愤怒和仇恨陪伴着她度过了每一个冰冷、黑暗又难捱的夜晚。
直到现在,终于在那个人自以为到达人生巅峰的时刻,将他珍视的一切统统毁去!
“再次感谢您,凯多大人,您让我如获新生。”她说着又低头深深鞠躬道。
“我说过了,不用谢我,你只是运气不错,我又和那个老逼登有仇,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交给你的任务,你办的怎么样了?”凯多冷冷道。
一码归一码,他可不是什么大慈善家,合作讲究的是利益,主义的背后是生意。
“全都在这里了。”
安妮连忙从衣裙中取出了几张保存得还算完好的羊皮绘卷,交到凯多手中。
“这是和您的约定,凯多大人,里面画的都是约翰船长的几个藏宝地点,其中价值虽然难以全数估量,但蕴藏绝对惊人。”
“可惜的是,约翰船长的宝藏被他分别放许多地方埋藏,最大的一处据说藏在他随身的一件配饰中,不过在与您的战斗之前,他已经将之隐藏起来,并未携带在身上。”
安妮略显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这次我趁乱搜索了他的密室,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一样饰品,但最终都没有收获。”
“这个老逼登,看来即使那么自负,但也切实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凯多泄似地,一棒将面前的岩石砸成粉碎。
原本他还觉得这趟下来的收获已经赚麻了,听安妮这么说,急忙在木盒里翻了几次,预期中的那个臂环果然并未放在里面。
事情反转!这下真是亏大了!
“唉,不过也算可以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凯多狂怒后又马上自我安慰,至少,手里这些藏宝图里指向的黄金珠宝还在。
而安妮在狂喜中逐渐清醒过来,忽然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话说回来,今后的你想做些什么?”凯多适时插言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恨意如今已经平息,但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步步为营,现在这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好像又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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