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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第二天酒醒之后把头天晚上的大部分事情都忘记了,等到白狼铁青着脸带着乔雷、周阳两人来找他时,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白狼太熟悉这一幕了,让乔雷把昨天晚上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他的眼神才逐渐从迷茫转到惊愕,再到悔恨不已。为了表示真诚的悔意,地瓜狠命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个劲地向白狼求饶:“狼哥,以前你就教诲过我好多次,不要贪杯,不要贪杯,我把你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他妈该死,你罚我吧,只要你在飞鱼面前说说好话,不要赶我出去就行。”
“没出息的东西!”白狼骂道,“赶你出去是轻的。辱骂罗总那就算了,罗总大度,不计较你,但你调戏紫苏,飞鱼能饶得了你?就算飞鱼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我也饶不了你,要不然,下面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我呢。”
“规矩不是才定出来的吗?第一天就拿我开刀?”地瓜委屈地说。
白狼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狠狠扇他两耳光:“与规矩有个屁的关系啊?就是不定规矩,你他妈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戏妇女了?何况还是调戏到我们自家人的头上。告诉你,也许还是规矩救了你,否则你被扫地出门是必然的!”
“这么说我还有救?我不会被赶出去?”地瓜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这么怕被赶出去?是不是离了这里就活不下去了?”白狼看到他那烂泥的样子更气了,“你他妈就是一个怂货,还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乔雷站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没有定规矩前,像你这种行为老大不会饶了你,肯定把你扫地出门。但现在立了规矩,最重的处罚就是赶出去,所以老大肯定念你初犯,打一顿板子了事,你就烧高香吧。”
“还打呀?”地瓜眼里又流露出恐惧的神色,转头又向白狼求饶道,“狼哥,向飞鱼说个情,就别打了,你看昨晚已经让乔雷和周阳打得很惨了。”
乔雷、周阳都忍不住笑了。白狼觉得地瓜实在是给自己丢脸,鄙夷地说:“真是无法想象当年我是怎么带着你混世的?当年你要是这样,老子哪能带着你这个怂货!”
“这不是那几年在牢里让人打怕了嘛。”地瓜可怜巴巴地说。
“你去打听打听,这二号院里有几个没坐过牢的,就你他妈给打怕了,真给老子丢人!”白狼终于忍不住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走,跟我去见飞鱼,听凭他处置!”
地瓜战战兢兢地跟着白狼来见飞鱼,飞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瓜,淡淡地对白狼说:“有事吗?”
白狼从来没见过飞鱼对他如此态度,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便往飞鱼面前的沙一坐,说:“人给你带来了,任凭落,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飞鱼抬眼看了看地瓜,心里感到一阵厌恶,却又不得不顾及到白狼的感受,想了一想,便对白狼说:“白狼,我们都是兄弟,地瓜毕竟以前是你的手下,十几个的情义不能不顾,但他的做法确实让我们大家感到愤怒,所以肯定就这么算了。至于怎么处置,我看还是你来办吧,我肯定没有意见。”
白狼见飞鱼还是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知道他也很为难,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卖一下自己的老脸,人就不要赶出去了,重打三十板子,关三天禁闭,怎么样?”
飞鱼点点头说:“我没想过要赶他走,毕竟是初犯。就按你说的办吧。”
白狼听了,向乔雷和周阳做了一个手势,两人拖着呼天抢地的地瓜去了地下室。飞鱼独自坐在沙上,心情无比复杂。他觉得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在推着他走,让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他以前始终想规避的一条道上,而且越走越远,甚至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他知道今天对于地瓜的处罚可以说正在触碰着法律的红线,但他又不能不这样做。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矛盾,他不知道今后还会生什么,还会有什么事逼得他不得不去做,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彷徨和恐慌。
地瓜的事很快在二号院传开了,大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有的人认为这是好事,使神行太保的人从此少了许多江湖的恶习,大家可以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也有少部分人说这个神行太保就是四不像,既不像良家,也不像道上人。板凳狗对这件的反应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按道理说他与地瓜的感情最深,当地瓜被三十大板打得鬼哭狼嚎之际,他的表现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而且事后也从不在众人面前表看法。但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因为地瓜的事而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有胡作非为的想法,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但紧接着,瞎猫和耗子向飞鱼汇报了一件事,引起了飞鱼的警觉,并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就是把前面已经搁置的一件事要重新做起来。原来他们现小豆角儿刚来两天就无法安静地待在二号院,常常不打招呼就偷偷地溜出去。耗子说了他几句,现在干脆找不到人了,失去联系了。他们推断,小豆角儿十有八九在吸毒,这一走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飞鱼听后,立即作出指示:“在安陵挖地三尽也要把他找出来。”
“我们晚上就去大富豪蹲点。”耗子说。
“你傻啊,他要躲我们还会去大富豪吗?”瞎猫笑道。
“瞎猫说得对,他不太可能再去大富豪了,你们可以去其他夜总会、ktV会所去找。”飞鱼说,“好在现在院子里的兄弟几乎都认识他,把闲着兄弟都撒出去找。”
“好嘞。”瞎猫和耗子答应着准备出去。
“等等,告诉兄弟们,找到小豆角儿一定要不动声色,不许打草惊蛇,回来汇报即可。”飞鱼又交待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耗子和瞎猫以及二号院里大多数弟兄分布在安陵的各个娱乐场所里寻找小豆角儿,但却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耗子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担心小豆角儿可能是凶多吉少了。这样又过了十多天,瞎猫和耗子觉得想要找到小豆角儿已经是没有希望的事了,便把散布在市区的兄弟们都撤了回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就在这时,小豆角儿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天瞎猫骑着摩托车出了二号院大门准备上街溜达,后面有一辆小型摩托跟了上来,到僻静处逼停了瞎猫。那人摘下头盔,正是小豆角儿。将近一个月没见,小豆角儿的气色变好了,他笑眯眯地对瞎猫说:“猫哥,有人想见你,让我传个话。你要是愿意,就跟我走,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是谁想见我?还要通过你传话?”瞎猎满脸狐疑地问。
“我也说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小豆角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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