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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禁中练兵（第1页）

又处理了一些杂事，忙碌了一天的朱厚照终于是返回乾清宫，有了一丝闲暇的时光。

看着有些空旷的乾清宫，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有一些不舒服，于是吩咐“八虎”之一的马永成道：

“你明日辛苦些，去跑几趟传些话，先叫上林苑监准备些盆栽绿植，朕要放到乾清宫内。再跑一趟兵部，叫职方司的人把我大明各地的舆图拿出来拓印一份，朕也要把它们挂在乾清宫里，日日观看我大明的江山。”

新君登基后头一次领到差事的马永成有些兴奋：

“为陛下办事怎么敢说辛苦？不敢耽搁陛下的大事，奴婢今晚就去传话。”

看着马永成离去的背影，朱厚照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唉，当皇帝真是爽。

看着有些疲惫的新君，刘瑾凑上来道：

“陛下要是有些乏了，不如让奴婢安排些个戏曲，陛下看了也好解闷。”

“你还懂这个？”朱厚照看了他一眼。

刘瑾谄媚道：

“奴婢虽然一直在东宫服侍陛下，但也一直兼着钟鼓司太监的差事。钟鼓司除了掌管报时以外，雅乐、戏曲等事，也归钟鼓司管着。”

朱厚照想了想，说道：

“今日有些晚了，等改日时间充足了再演，既然戏剧之类的都是你的差事，朕也想看看你这个钟鼓司太监平日御下合不合格。”

刘瑾见新皇推辞，于是又献媚道：

“那不如效仿东宫时候，奴婢们练兵操演给陛下看。兵器盔甲都有现成的，以前在东宫，陛下是最喜欢看奴婢在宫中练兵的。”

朱厚照看了看刘瑾，又指着他身后的六人：

“就你们七个？人这么少怎么了练兵？你是想演武啊还是互殴？刘瑾，不会是他们里面谁得罪你了，你想趁此机会打击报复吧？”

剩余的六人忍俊不禁，张永讥讽道：

“陛下倒不必担心这个，咱们几个里面就数刘公公最不禁打，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

在场众人又是大笑起来。

本想献媚的刘瑾脸都绿了，“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一句话，说是演武也好，说成办其他差事也行，如何解读就在听者的一念之间。万一皇上要是觉得你办其他差事也不行，那自己的地位岂不是要一落千丈？

宫门内少不了勾心斗角，张永这句话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笑里藏刀。

只是在皇帝面前的刘瑾也不敢作，只得赔笑道：

“陛下说的是，这人是有点少，咱们以前在东宫的时候，都是让禁军参与进来演武的。只是如今咱们搬到了乾清宫，加之天色已晚，禁军也不方便叫进来。不过陛下登基之后，奴婢们沾了陛下的光，也收了不少干儿子，陛下要是觉得可以，奴婢让他们进来演武给陛下看。”

刘瑾一番话把朱厚照说的是心痒难耐，演武一事他确实动了心，虽然人数不多而且都是些太监，但是能解解闷，有总比没有强。

于是点了点头道：“可以，你们去准备吧。”

说完又立即补充道：“但记住，不许见血。”

刘瑾大喜，领了命后当即威风八面起来，吩咐“八虎”中的其余人让他们去找干儿子去。当经过张永的身旁之时，刘瑾心中暗暗恨道：“死夯货，一会看我如何收拾你。”

骑射、演武乃是朱厚照在东宫时就有的爱好，所以今日虽然搬来乾清宫，但兵器盔甲等东西也已早有准备。

“八虎”中除了马永成被吩咐出去传话，剩余的七人都不敢怠慢，大约忙了小半个时辰，乾清宫前面已聚集了一百多号人，七人喊来他们的干儿子，众多干儿子们又唤来他们的狐朋狗友，众人听说能在皇帝跟前露脸，便都趋之若鹜。等人数凑够了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瘦弱的宦官便站在周围负责举起火把，中间挑选出来的皆是孔武有力之人，都已穿戴整齐，准备演练。

这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演武，更像是为了讨好皇帝献上的表演，但都是按照明军的编制进行严格划分，双方挑出一百名精壮太监分为两拨，一边是刘瑾、高凤、罗祥、魏彬，另一边是丘聚、谷大用、张永。十人为一个小旗，双方各领五十人，一方头上缠上白巾。皇帝已经声明不许见血，所以武器都是未开刃的大刀和棉布包裹住顶端的木棍。

夜晚的乾清宫前亮如白昼，“杀气冲天”。

“你们可以开始了，勇猛者朕重重有赏。”

待朱厚照一声令下，两拨人马也不管阵型如何，一股脑地如潮水般向前冲去。

看着面前杂乱无章的阵型，朱厚照捂着脸，险些绷不住笑出来

“阵型这么乱不还是街头斗殴吗？无非就是人数多了点。”

待到两拨“潮水”相遇的时候，一下便把冲到了最前方的几个宦官，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后面的的人心中全是大惊，这要是真伤筋动骨了可得躺不少天，第一波就倒了皇上可不一定认得自己的脸，何必这么拼命呢。于是双方便都慢了下来，手持长棍互相僵持着，除非是对方出现大的破绽，否则是绝不可能上的。

在后面督战的刘瑾看着干儿子们踟蹰不前，急得跺脚吼道：“快往前冲啊，平常白疼你们这群废物了？”

有几个莽撞的听了此话信心大振，便往对方阵型中冲去。对面见有如此不要命的打法，顿时胆子吓没了一半，有的人竟然抛下兵器，向后逃去。

高台上的朱厚照心想道：“刘瑾在正史里面不愧是权宦，平日里御下有方，干儿子们居然如此听话，让他们卖命也是卖的如此果决。”

演武场上，见己方局部竟有溃败之势，并且溃势隐隐还有扩大之势。关键时刻，张永大吼一声，扑向对面阵型。

他天生神力又练过武功，一条长棍被他舞的满是棍影，只听“啪啪”两声，瞬间两人倒地。那边的人见张永如此勇猛，刚刚提起来的胆气瞬间又消散了去，局势竟又逆转了！

见对方阵型溃散，张永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冲啊！”当即一人一棍，一马当先地朝刘瑾冲去。

擒贼先擒王，几千年的战争都说明这句话非常实用。

朱厚照心中对张永赞叹有加，暗道没想到张永竟然如此勇猛，以后的御马监太监非他莫属了。

望着冲过来的张永，刘瑾眼中一寒，吼道：“张永，我和你拼了。”

随后举起大刀照着张永便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