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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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知知，这不是我第一次给你做饭。”

  6知序一愣。

  脑海里的回忆被编辑成册，在短暂的呼吸间浮上了心头。

  无数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停留在了一串不知刷了多少层蜂蜜的、甜得古怪的烤翅上。

  6知序顿了好几秒，才迟疑道：“高一聚餐的时候，那串甜得要命的烤翅，不会是你偷偷放在我盘子里的吧？”

  晏行川唔了一声。

  这是个典型的默认信号。

  6知序捻了一下自己指尖残存的水迹，忽觉自己心口痒了一下。

  她道：“晏总，晏先生，你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就暗恋我了吧？”

  电话那头的晏行川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换上了另一种轻飘飘的，6知序从没听过的语气。

  他说：“不记得了。”

  暗恋6知序的时间太长，晏行川已经不记得具体起始了。

  等晏行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落到了她身上。

  不管在哪里，他的精力总是会被分出一丝缠在6知序身上。教室里沉默的背影、聚餐时偷偷放在她手边的烤串、还有公司面试结束后，被他特意留下来的一张简历。

  一切不同寻常的尽头，藏着十五岁6知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晏行川想，关于6知序，大概只剩下一件事情还算清晰——

  他的人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以6知序这个人为分界线的。

  喜欢上6知序之前，他的冷漠和疏离仿佛一直缝在身上，严丝合缝地和他苍白的灵魂缠绕在一起。

  喜欢上6知序之后，这层冷淡的面具被反复撕下，他心底的惶恐、忐忑、病态，乃至一切的阴暗面都不动声色地浮了上来，最后又在一次次的失望中灰飞烟灭。

  一前一后，泾渭分明。

  漫长的沉默间，6知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闷声说：“都十年了，你的厨艺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片刻后，她又道：“要不你去和张记粥铺的老板学学生滚鱼片粥的做法吧，我很挑食的。”

  张记粥铺，是上回晏行川带6知序去的那家粥店。

  因为去得太过临时，晏行川甚至忘记了带钱包。

  晏行川的指腹紧紧按住手机边缘，他停了很久，才说：“知知，你确定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晏行川说得很慢，隔着手机屏幕，6知序甚至能从他的语里听出他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