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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現在不走還等著時竟遙再來找她說那種能讓人掉一身雞皮疙瘩的話麼?
唐棠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不遠處的登山路上,侍童低著頭走在前面帶路,時竟遙雙手揣袖如閒庭漫步般跟在後面。
忽然,他腳步一頓,胸膛處的琉璃瓶忽然一動,灼得他心口滾燙。
那一點妖力時過境遷,已然從一滴水被養成了浪潮,發作起來時如潑天的洪水往下倒灌。
時竟遙不動聲色地按住心口,靈力在頃刻間灌注進安魂符,溫柔地將妖力包裹起來。
靈力與妖力本就水火不容,這樣的舉動就如同用胸膛去偎一捧火,灼得人生疼。
「時掌門?」侍童回過身。
時竟遙垂下眼,道:「無事。」
溫柔的笑意下,是掩藏不住的焦躁。
他沒法分辨琉璃瓶里的靈魂是為何而躁動,是因為那個唐家大小姐?還是因為此處人太多,她又開始怕生?又或者是他疑神疑鬼,她只是恰好睡醒罷了。
他告訴自己應當冷靜,就像是往日裡做過千百遍那樣。然而他的靈魂卻與她捆綁在一起,仿佛感同身受地受了一遍被束縛在狹小的苦痛。
他是太偏頗的兩極,薄情而吝嗇,在旁人當中冷漠地像一潭死水,但在琉璃瓶里,在這裡每一個能被他捕捉到的,令他草木皆兵的瞬間,都是他在被她拿捏。
她一定也在思念他。就像他對她感同身受那樣,他們永遠是一塊兒的。
時竟遙兀自想著,卻只能從口中逸出無聲的嘆息。
……
天船緩緩啟動,牧行之在屋裡垂眸整理自己所帶的東西,從舷窗望去,松雲山已緩緩遠去,山頂那座美麗而幽靜的映棠閣也漸漸縮小。
忽然,他察覺到天船之上一陣躁動。
「出什麼事了?」牧行之走上甲板,詢問站在外面的侍童。
一個身著白衣的小侍童急匆匆地跑來,他面色焦急,眉頭緊緊地皺著:「大小姐不見了!」
「……什麼?!」牧行之一怔,瞬間緊繃,「怎麼會不見?松雲山上能有什麼……」
話說到一半,他想起前幾日的那個晚上,唐棠說天玄宗的時掌門對唐家虎視眈眈,對她也有所求。沒有人會覺得時竟遙這麼著急下手,但如今恰逢時竟遙剛至松雲山,唐棠就不見蹤影,這與時竟遙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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