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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喝得最厲害的白導和梁涼差一點就遲到了,白導連小辮子都沒有扎,披著一頭捲髮,板著臉。梁涼跟隨其後,沒化妝,身邊竟然跟著楊鈞林。人一到齊,眾人一起上了機場大巴,楊鈞林無意從杜葉青身邊經過,輕聲道:「您還好嗎?」
杜葉青一時間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恩?」了一聲。他道:「您昨晚醉的很厲害。」
「啊,」杜葉青道,「沒事,謝謝。」
兩人只說了這幾句話,楊鈞林坐到了最後面。杜葉青本來還想問問楊鈞林最近怎麼樣,無意間對上陳墨的目光之後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從J市飛h島是一長的旅程,到當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下著很大的雨,空氣裡面帶著一股海水的腥味,氣溫比J市高了十幾度,從機場到酒店的計程車到處都很安靜,現代化裡面還保留了很多當地的風俗,偶爾能看見寺廟一樣的建築一閃而過。越往酒店開,海的聲音就越清晰,最後計程車停在了一片能夠清楚看到海的高地,杜葉青撐著傘下了車。
霸道的海風瞬間把他身上的外套掀了起來,連帶著溫暖的雨水一起撲了他一身,手中的傘被扯得變了形,發出呼啦啦的聲音,混雜著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上面的聲音。一邊的梁涼似乎在努力捂住自己的裙子,有人在笑,有人在招呼他們往上走,所有的聲音都在大雨中被淡化了,除了自身以外,外界的一切都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杜葉青抬頭看了一下,黑沉沉的大海虎視眈眈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杜葉青愣了一下,舉著幾乎沒什麼用的傘,站在雨裡面沒有動。周身所有的一切和劇本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大雨,大海,山頂的酒店,孤身一人站在海邊的林歌。他有些入戲了,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戲裡面還是在現實裡面,就這麼愣愣地站著,任由雨水淋了自己一身,一直到另一把深藍色的大傘把他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雨聲一下子變成了頭頂以上的東西,一個熟悉的聲音真真切切地在他耳邊響起:「您小心著涼。」
杜葉青回過神來了,偏頭對上了一雙溫和的眼睛。
楊鈞林半邊身子都露在雨裡面,剩下的傘全部罩在了杜葉青的頭頂。杜葉青沖他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傘舉好,和楊鈞林並肩轉身繼續往山上走。兩人都沒有說話,劇組的人已經走到了很前面的地方,說笑聲已經化在了雨聲里。杜葉青還沉浸在劇本裡面,聽見楊鈞林在說:「真的很高興能和您在一個劇組……」
雨聲太大,他的聲音有點小,很快就散在了雨里。杜葉青沒有聽清楚,微微側過頭,他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真的很高興能和您在一個劇組。」
杜葉青「啊」了一聲,體貼地避開了除夕晚上的事情,只道:「你試鏡的時候表現的不錯,白導很喜歡你,加油,總會好起來的。」
楊鈞林用力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遇到您之後,一切真的都變得順利了起來,如果那天遇到的不是您,我可能……」
有人在大聲喊杜葉青的名字,楊鈞林的話被打斷在這裡。杜葉青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助理朝著他的方向小跑過來,大出一口氣,道:「太好了,我們找半天沒找到您,嚇了一大跳,啊,您身邊這位是……」
說話的時間,他們已經到了酒店門口。眾人都被大雨淋了個夠嗆,有些狼狽的站在大廳裡面。杜葉青他們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有工作人員過來發了房卡給他,跟他說:「行李等下由酒店送到您房間,請早點休息。」
杜葉青道了謝,把傘收了起來,無意間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陳墨不知為何渾身都濕了個透,黑髮軟趴趴地黏在額頭上,袖子甚至在往下滴水,連睫毛和瞳孔都好像被洗過了一樣黑得發亮,沉沉地看著和楊鈞林站在一起的杜葉青。杜葉青只來得及看一眼,陳墨的助理便拿著毛巾走了過去,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第24章室友
房間在七樓的7oo3,但七樓只住了劇組裡面的五個人,其餘人都在六樓的房間裡面。杜葉青刷開房卡的時候發現這竟然是一個雙人標間,另一個人的行李已經被送了上來,整齊地放在床邊上。
剛好白雲駒也上了七樓,在他旁邊的門前停下掏出了房卡,挑眉看了杜葉青一眼,道:「站著幹嘛?不進去?」
杜葉青道:「我有室友啊。」
「你和宋茗不是演一對準情侶麼,」白雲駒說,「住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
「……」杜葉青眼睜睜地看著白雲駒帶上了房門,把嘴裡的「我們感情很好」吞了回去,無奈進了房間。房間內部的裝飾乍一看和普通酒店沒什麼區別,走進來之後才發現有很多布置得很別致的地方,壁畫、裝飾品、地毯,都有一股本地獨有的味道。杜葉青渾身濕了個透,也顧不上在欣賞什麼了,拿了浴袍和拖鞋就進了衛生間,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洗澡到一半隱約聽見有開門的聲音,等到洗完之後去拿那浴袍的時候才發現這只是大一點的浴巾,根本就不是浴袍。杜葉青勉強擦了擦身上的水,把門打開一條縫,道:「宋茗,你在嗎?」
外面沒有回答,但是傳來了倒茶的聲音。杜葉青微微皺眉:「宋茗?幫我拿一下浴袍吧。」
有穿著拖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杜葉青把手伸了出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深藍色的浴袍遞到了他手裡面。杜葉青道了謝,重關上門。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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