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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仕这几年,无论深陷敌营生死一瞬还是朝堂之上天子雷霆,几乎没有什么能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畏怯,可苏晗和子熙日渐一日的成了他的软肋和命门,虽然他已经竭力的做出疏离他们母子的假象,可苏晗还是受了他的牵累。
蒋项墨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他怕苏晗受伤,怕她惊惶无助,他更怕,苏晗落在那人手里,再也回不来,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止不住身体寒,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不能乱了心智,冷静,不能慌,他一定不能慌……蒋项墨坐在那里,久久不动,如一尊泥胎。
叠翠打探到苏晗被人掳走的消息,一阵心慌气短,她也说不清是心慌还是幸灾乐祸,她急匆匆去跟周闫宁报信。
周闫宁前几日又去了三房的新居,自上回撞见三太太在饰铺子与表舅老爷碰头,周闫宁整个人都处在诡异的激动和兴奋里,连蒋项墨和苏晗的事都仿佛失去了兴致,在又跟踪了三太太几次后,周闫宁索性寻了借口赖在了三房,每日对三奶奶吴氏极尽奉承,把吴氏捧的心花怒放,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几分,有时蒋项润回来,周闫宁抢了婢子的活计给蒋项润端茶递水的,吴氏也没多心,反而暗自得意有钱能使鬼推磨,嗤笑周闫宁在她面前再不是老周氏喜欢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表姑娘,在她眼中周闫宁已经低贱的等同下人,为此吴氏很是倨傲自得。
叠翠一进了吴氏的院子,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吴氏的两个贴身大丫头不在,几个下等的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洒扫的见了她却是一副眼神闪烁的样子。
叠翠忍了古怪,“这位妹妹,我家姑娘可在三奶奶房里?”
“我不知道!”洒扫丫头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句,跑走了。
“毛病!”叠翠觉得吴氏院子里的婢子规矩很有问题,比苏晗那边治下差远了,她撇撇嘴到了廊下,出声请示,“三奶奶,姑娘……”
“啊……不要这样,啊,表哥好坏,啊,表哥别急……”
东厢房里隐隐有声音传来,叠翠听的心头一跳,她蹑手蹑脚的贴到窗下,再一细听,头脑轰然炸响,脚下一个踉跄,吓的腿脚软。
“谁,谁……在外……面?”周闫宁被蒋项润压在身下,因为剧烈的冲撞,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听在蒋项润耳中却是一番别有风情的娇媚。
因周闫宁下了重药,蒋项润早已是箭在弦上,情急之下,衣服都没尽退,便对着周闫宁好一番捣.弄,他虽是色中老手,阅人不少,周闫宁却是处.子之身,加之她被香骨利用,学了些勾魂之术,直把蒋项润受用的色授魂消不能自已,别说是一点动静,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停住。
“宝贝,好乖乖,表哥真是爱死你了,表哥今儿就好好疼你,疼死你……”
周闫宁忍着身下的剧痛,飞快的算计着,“谁,谁……在外面,是,是表嫂吗,求表嫂救我……啊……”被蒋项润一个大力冲刺,痛的她高声尖叫。
叠翠结结实实的瘫在了窗下,姑娘疯了吗,竟然在吴氏背后捅刀子,吴氏是什么人,能轻饶了姑娘?
周闫宁也不想在吴氏的地盘上被蒋项润搞,可是她实在等不及了,老周氏不知了什么疯,忽然让周齐安给她定了门亲事,对方是个死了老婆的穷秀才,她听妍姐儿提过两次,妍姐儿当个宝,她却觉得厌恶,嫁给那样一个穷的揭不开锅的鳏夫,她的一生还有什么盼头,蒋项润虽然比不上蒋项墨,却比那个鳏夫好太多了,再说她有三太太的把柄握在手里,有信心要挟三太太休了吴氏让她明媒正娶的嫁给蒋项润。
周闫宁算着吴氏回娘家差不多该回来了,三太太会老相好也该回府了,愈卖力的勾缠蒋项润,嘴上却做出一番蒋项润强了她的景象。
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的放.浪叫喊,叠翠想明白后拔腿就跑,周闫宁阴毒,三奶奶吴氏更不是个善类,今日在院里伺候的怕都不会落个好了,难怪一个人也没有。
“夫人该醒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旁轻唤,让苏晗听的昏昏欲睡,身子绵软无力,连眼皮都睁不开,苏晗只想不管不顾的昏睡下去。
“且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冷漠威严。
一方沁凉的帕子敷在额头,冰的苏晗一个激灵,蓦的睁开了眼。
一张陌生的男人脸,五官精致刻骨,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幽深不见底,仿佛是在看她,又仿佛思绪已在千里之外,俊逸、深邃的让人看不透。
苏晗的神志刹那恢复,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额头上冰凉的帕子掉在身前繁绣海棠的华丽锦缎上。
苏晗的动作也拉回那人的神思,四目相对,苏晗道:“是你劫了我,还是救了我?”
苏晗的直接似让那人有几分意外,他眼底有浅浅笑意溢出,让本就俊逸的脸更显出几分绝尘的来,这番绰约风姿也只有柏三那个妖孽可以抗衡。
“先劫后救。”
苏晗垂目,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从眉骨到下颔已经做了处理,包了纱布,虽然丝丝缕缕的疼,却可以忍受,她环顾了房里不俗的摆设,轻声道:“谢谢。”
这人显然是香骨一伙的,看他气质容貌皆不俗,只怕是香骨的主子,劫她的是香骨,脸上深可见骨的一刀也是香骨划的,若不是这人中途出现,她的脸不是挨一刀就能幸免的。
“我的儿子在不在你手上?”
那人轻轻挑了眉梢,“你猜?”
“必不在。”
男人望着苏晗,唇角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如一朵秾丽的牡丹,盛放到了极致,美的让人炫目,他低问,“为何?”
苏晗嗤笑,“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之所以得逞是因为我蠢。”可她的儿子和男人却不蠢,那些暗卫若不是被她逼出去,香骨进不了蒋府半步,更别说伤了她。
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愉悦,骨节修长的手轻抚海棠丝被的纹络,“溪槿这锦缎选的不好,换蔷薇。”
面似海棠,性格却是蔷薇,带刺的蔷薇。
“是。”帘外一个女子轻应了,片刻给她换了床红烈的蔷薇锦被。
那男子满意的看着灼灼其华的蔷薇图案,“我是临祀。”
从叫溪槿的女子惊愕的反应里,苏晗猜测临祀应是男子的名讳,且尊贵非凡。
临祀说罢,对苏晗颔,离开的姿势不羁又很优。
“婢子伺候夫人梳洗用膳。”仆如其主,溪槿做事说话都很简洁果决。
苏晗从善如流的洗漱用饭,间隙跟溪槿打探情况,溪槿并没有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对苏晗所问,不影响主子行事的问题,都不卑不亢的一一作答,虽然是敌对方,苏晗却不得不承认溪槿这姑娘很让人有好感。
她昏迷了两天,果然是临祀救了她,香骨已经死了,死在蒋项墨手上,今夜是大年夜,皇上赏了宫宴,有品级的臣子都会进宫赴宴,想着临祀腰间的蟠龙绶带,她心中骤跳,隐隐的猜出了临祀的身份,也有预感,今夜必有大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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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也都在殿上,大宴开始的时候,帝后和睦,父子相亲,君臣同德,很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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