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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秀趕忙拍了拍兒媳的後背:「嚇著啦?別怕,村里殺豬呢,早上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有殺豬宴?」
藺葶沒忘,但現實生活中,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殺豬的叫聲,怪嚇人的。
又坐了一會兒,胡秀率先解開頭上的布巾子,抖落掉上面的灰塵後,指揮兒媳:「來,站直身體,媽給你撣撣灰塵,得抓緊時間了。」
藺葶齜牙咧嘴爬起來,攤開手:「我可不看殺豬。」
胡秀笑嗔:「哪個叫你看了?咱們是要趕過去吃殺豬菜,還得分肉。」
「豬不是才殺嗎?」
「等咱們把地上拾掇乾淨,再換身衣服,時間就差不多了。」
聞言,藺葶沒再問什麼,等身上乾淨了後,伸手接過布巾子幫婆婆也收拾了一遭。
抱著孩子、落了鎖往大隊部走時,藺葶就不覺得出來的早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每個人都挎著籃子,籃子裡也與她們一般,放了海碗與筷子。
婆媳倆很自然的融入到了人群中,說說笑笑間,濃郁霸道的肉香味就傳了過來。
藺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唔...太香了,應該還放酸菜了。
果然,她剛這般想著,身旁就有嬸子道:「平順媳婦這手藝真不錯,這味道香死個人咧,說是除了酸菜,還放了豆芽、土豆跟粉條子。」
另一個嬸子卻不以為意:「每年不都這樣,再說那可是肉,咋燒不好吃?要我燒也不比這個差。」
這話一出,眾人立馬「噓」聲一片。
有人更是笑罵:「拉倒吧,要真讓你去燒,還有咱們的嘛?不得被你東藏一塊,西藏一斤的,我記得大鍋飯那會兒,你把一塊豬肝裹在後腰,血染了褲子,還非騙大傢伙兒是來了月經。」
「胡...胡說,我就是來了月經。」
見她臉紅脖子粗,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藺葶沒見識過這樣的,小聲問婆婆:「真藏了豬肝啊?」
胡秀點頭:「都是窮鬧的。」
也是...
身處在這個環境裡,藺葶才知道,大多人家是能吃飽的。
但想吃好卻是奢望,霍家算是村里頂好的條件,一個月也見不了兩回豬肉。
若不是平時還有雞蛋、魚跟娘家補貼的獵物改善伙食,藺葶這會兒都能被香味熏的流口水。
事實上,當抵達大隊部,站在幾口冒著肉香味的大鐵鍋跟前,藺葶還是不爭氣的偷摸咽了下口水。
實在太香了。
難道是現殺的豬鮮?
不然怎麼會這麼香?
好在她這樣丟人的行為不是個例,與圍在鐵鍋旁挪不動道的那些人比起來,她算是體面的了。
勉強為自己描補好的藺葶,拿起口水巾給兩個小傢伙擦了擦嘴角,才與婆婆站到了不遠處分肉的隊伍里。
肉都是按公分算的,藺葶是媳婦,沒掙幾個公分天就冷了,所以沒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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