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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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第2页）

这话问得如此直接，仙帝和沐南心俱是一愣。

仙帝默然等待，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她依然没有确切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不会做出违背意愿的选择，仙君无需担心。”

东极仙君神色一片黯淡，什么也没再问，行礼：“就此别过。”

看着他急飞离的背影，仙帝又是无奈摇头。

他视线一转，看向沐南心：“倘若我拒绝赐婚，和谈很可能就此终结。仙、魔失去了修好的机会，甚至因此继续交恶，你可能会因为我的决定而遭各官非言，他们甚至会劝你说服我改变决定。”

沐南心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直到掠过峦峰的霞光转瞬消失，她才撤回目光。

“即便你顺应所谓的‘为了仙庭’而赐婚，你认为我会答应吗？两族的关系是修好还是交恶，取决于双方是否有心和谈。魔君倘若不同意仙庭处理魑魅魍魉，他可以列出千百个理由阻扰。这与仙帝是否赐婚并无关系，而我的选择也与你的决定并无关系。”

至此，仙帝已明白她对魔君并无男女之情，姑且安下心来。

唯独魔君……让他伤脑筋！

***

回到仙庭之后，仙帝只要想起魔君的一个月期限，便心神不宁。尤其猜想魔君可能会采取无法预知的强硬手段，他夜里就不曾安稳地睡过。

一个月的时间，恐怕是拿来折磨他的。

*

近日，仙帝时常神思恍忽，且被梦魇缠身，他将此归咎于多日的忧虑和睡眠不足。

这夜，入睡不久，他梦到一处四周昏暗的空间。头顶有一点点细微的光亮，像闪烁的星辰。身边似有水流荡过，但不闻水声，只是隐约有柔软的光带像水流一般飘动。

仙帝错愕：这是……太虚？

他曾神游太虚两回，只不过已多年不曾进入，几乎快忘记太虚之境的情景。

可他方才压根就没有开启神游，怎么会莫名闯入太虚？

正疑惑，光带的尽头忽然晕开白光，一人从光中走出来。这里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通过轮廓目测对方是个孩童，八九岁的身量。

他缓缓走过去，对方也朝他走来。

直到视线所见的人影渐渐清晰，仙帝吃了一惊：这不是……小时候的我吗！

他怔怔站在原地，对方几步靠近，自然而然地招呼：“终于见面了。”

仙帝呆住：“你是谁？”

孩童笑起来也与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

果然，他回：“你不认得自己的样子了？”

仙帝的梦有一定的预见性，这是身为仙庭的君主所天生具备的特质，所以他鲜少做梦。

他奇怪地摇摇头，沉吟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梦到孩童时的自己，除非有什么暗示……”

“并非无缘无故。”孩童说：“因为到时间了，所以你看到我了。”

“到时间了？”仙帝不解。

“玄雀曾经拿自己的寿命为你逆天改命，她连续两次更改天命，导致神魂耗竭，无力补救五行盘，只能献祭。”孩童忽然提及往事。

“是我换来的寿命……导致阿姐神消魂灭？”

“的确如此。”

仙帝骇然，张口无言。

“玄雀封印了你们的时间，为你们偷来寿命，我便是你被封印在太虚的时间。”孩童道出真相：“你此生注定有大劫，上次玄雀舍命助你渡过，将我封印在此，破坏了轮回，劫难应验在她身上。但你的劫实际并未消除，应劫是早晚的问题。如今太虚修补了轮回，你的大劫已至。”

仙帝登时面色如土，半晌缓过神来，讷讷道：“所以天青当初才会死，这也是轮回应劫？”

“他没死。”

“没死？”他震惊：“天青不是为救阿姐而魂飞魄散吗？

“玄雀当初挽救的是天青，但太素的力量不灭，轮回不休。他早已重生，所以——没死。”

仙帝不敢置信，急急问道：“他重生为谁？”

孩童摇摇头：“太虚说，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