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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燕王殿下便兴冲冲的进了万安宫西稍间,给老六掀了被窝。
“起床喽,起床喽!”
“嗨,朱棣。”朱桢郁闷举起两根中指,好容易能睡个懒觉,又睡不成了。
“说多少遍了,叫四哥!”燕王把他的脸挤成了柿饼。
“斯国一……”
“毬,满嘴鬼话。”朱棣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不过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不由分说,帮着宫女一起给朱桢穿戴好,拉着他就往外跑。
“本王还没用早膳呢。”
“我跟娘娘说了,咱们出去吃!”朱棣兴奋的八头牛都拉不住道:“大表侄儿请咱俩吃好的!”
“去吧,儿子。”路过正殿时,充妃娘娘挥手相送道:“你俩放开了玩,像男人一样花天酒地去吧,关宫门前回来就行!”
“娘娘,说这种话合适吗?”一旁的苗尚宫郁闷道:“恁不能把自己的爱好,强加到孩子头上。”
“唉,你就知道训我,我又捞不着出宫,过过嘴瘾还不行?”娘娘委屈的揪着帕子道:“不行了,我得喝一杯浇浇愁。”
“你就是找借口喝酒吧!”苗尚宫都气得成了吐槽役。
~~
为了掩人耳目,在出宫前,两人就换好了布衣,然后坐上马车到了东华门口。
“四哥,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马车上,朱桢好奇问道:“你和大表侄……到底偷偷出去过几次了啊?”
“你小子还真细。”朱棣嘿嘿一笑道:“是尝试过很多次,但成功的次数不多。”
原因很简单,门口的禁军严防死守,哪怕有太子手谕,和出宫的腰牌,他们依然一丝不苟的检查车辆,验明正身,全都没问题了才放行。
这让朱桢颇为感叹,他想起两百年后的梃击案,还有后来满清的天理教起义,皇宫的禁卫要是能像现在这么负责,肯定都不会生。
蓬勃向上的开国气象,跟荒诞离谱的末世之景,真是判若云泥啊……
~~
顺利出宫后,朱棣便拉着朱桢下了马车。
一辆更大更豪华的马车早就等在道旁,李景隆探出头来,招手道:“快来快来。”
马车拉上两人,扬长而去,直奔秦淮河畔的孙楚酒楼。
“这家酒楼可不一般。’”李景隆带两人下了车,摆下手,示意迎宾的不要上前,他亲自引着两人拾阶而上。
李景隆跟朱棣差不多大,差不多高,却俊眉朗目,肤白貌美,举止更是优雅斯文。配上那身裁剪得体的月白色暗花直裰,还有腰间那绿的渗水的玉佩,活脱脱一位浊世佳公子。
“‘昨玩西城月,青天垂玉钩。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听说过吧,这是李太白来过的酒楼。”李大公子很有学问的笑道:“虽然见不到李太白,咱咱们还可以‘朝沽金陵酒’啊。”……
“‘昨玩西城月,青天垂玉钩。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听说过吧,这是李太白来过的酒楼。”李大公子很有学问的笑道:“虽然见不到李太白,咱咱们还可以‘朝沽金陵酒’啊。”
“好好,还要找个歌姬吹个箫。”朱棣使劲点头,口水都下来了。
“这是李太白的诗?”朱桢却歪头问道:“我读书少,大表侄别唬我。”
“当然是了。”李景隆郁闷的想捂他嘴,却又不敢,只好闷声道:“另外在外头,不要叫我大表侄,不然以后再不带你出来了。”
“哦哦,你懂得真多。”朱桢一脸崇拜道:“对了,这诗叫什么名字呢?我得记下来,以后好吹牛用。”
“啊,叫,叫什么《玩月金陵城西孙楚酒楼,大叔个吹,日完软……》怎么着来着?”李景隆登时就尴了个尬,他其实也只是装個伯夷,哪会记那么多。
还好,酒楼风骚的老板娘端着托盘进来,给他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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