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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了七八岁时救过的一只喜鹊幼仔,我喂了一个星期,带出去它就站在我肩膀上,于是我就到处去炫耀说是我的宠物鸟,还带着一起去河里游泳,幻想它以后长大了就像神雕一样背着我飞。可惜后面我家地下室漏水把它泡着,大概是冷死了,我还给它立个小坟,一转眼十六年了,小坟不见了,活着的喜鹊还是在柏树上无忧无虑,活着的人却是一事无成。
我又梦到,那只母亲带到家里打算饲养起来的豚鼠,因为它的叫声实在是太讨人厌,所以我就用老鼠药弄死了它;至于为什么是老鼠药,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勇气亲手杀死它的缘故,因为我着实害怕这种和死亡有关的场面。也是十六年过去,母亲一直以为它是不小心自己吃了老鼠药才死的,而事件的始作俑者,也仍然是一无是处的活着。
至善和至恶都能出现在同一个物种上,感觉真的很神奇。
所以,小的时候,我很害怕外面的世界,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对人类这个生物充满了厌恶;每当独自一人在家中的时候,我总会找到我的大纸箱,然后将它布置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我躲在纸箱里面能够得到最为极致的安全感,如果有“敌人”胆敢入侵这个世界,我便会拼尽一切保护这片净土,奋不顾身。
于是,我忽然理解为什么形容古代那些皇帝总喜欢用“掌控”这个词语,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世界只有巴掌大的这么一块地呢?在这片小小天地中,任何事情都能够被自己处理得井井有条,任何的不适都能够很快被抹除;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存在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幸福由自己定义,痛苦由自己定义,因为自己即是“每一个人“,因此“每个人”都能够得到幸福。
——曾经的我,笃定自己的人生大概就会和这个小小的世界一样,理所当然般的活着,最后理所当然般的死去。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后还是生了。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
某个男人,在某个本该在抽烟打牌中度过的下午,听到了某个同乡去远东打拼,赚了大钱的消息;他还听说,只要偷偷溜到那艘前往远东的货轮,偷渡到那片充斥着资本狂欢的6地上,任何人都能够赚大钱,股市啊、房地产啊、金融债券啊之类……这些词语在出生于农村的男人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在中国待着只有黑白两色,而外面的世界却五颜六色,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而且也不用再回来,现在的日本足以买下整个世界,各种新的生活等待着你们。”
站在村口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如是说道,他的手里面拿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上面有个长十厘米宽半厘米的口子,从外观来看,就像是摆在寺庙门口的那些募捐箱;他直愣愣的把箱子放在村长搬来的桌子上,而后将一只脚搭在旁边的椅子,掏出墨镜戴上,还不忘往自己的大背头上摸两下,俨然一副南方暴户的模样,即便那些话在我现在看来,是忽悠人上贼船的把戏;不过由于时代局限性的关系,他嘴里的话,也很快成为了大家眼中的事实。
“大家不用担心,我干这一行很久了,许多人都经过我的手带到日本,他们都在那里了大财,过上了无比幸福的日子,大家再也不用种地,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只要大家把钱放到我这个百宝箱里面,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用一个自己的位子。”
白衬衫男子这话虽然不辨真假,但是他开的金口可不就等于他的那双锃亮的皮鞋一样有劲儿?和其他听信了幸福生活保证的人一样,男人听从了这个人的话,他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就为了一个偷渡前往异国他乡的位置,为了能够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为了过上更加幸福的日子。
写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中国最开始的乡下版庞氏骗局?我相信在改革开放中,这样的南方暴户只存在小部分,只不过由于幸存者偏差的关系,这样的家伙好似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在各大报纸和电视屏幕中;久而久之,经过几番媒体的渲染,这样的生活似乎就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的真理。更何况,我的家乡在经历了大规模的下岗潮后,迫切的需要某种“东西”来稳定自己的生活,物质也好,信念也罢,只要是能成为自己精神上的支柱,所有人都会对其趋之若鹜。
于是乎,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男人傻乎乎的上了那艘自诩能过让他过上幸福生活的轮船——毕竟几个光着膀子、操着一口东北话且富有精气神的年轻小伙,的确都是干活的好能手,而他们也坚信着,自己能够凭借着自己过硬的体力,载着财富衣锦还乡。
——我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逃离那个安稳的地方。
现在站在历史的角度上看,他们或许是东北最早的第三批拓荒团成员,坊间有传闻,这群人由于是日本签订广场协议后最早的一批上岸者;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占据了大多数的财富,沉溺在琳琅满目的花花世界中,早就忘记了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因此对于这批人,国内的人们对其评价褒贬不一,不过有一点能够确认,就是他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初心;那些当初没有机会上船的人们,于是开始谩骂他们,开始羡慕他们,开始憎恨他们,不知怎么的,好像所有人都将家乡衰败的责任都归咎于他们。再过了一段时间,这段传说便再也少有人谈及,留下的,只有几个顺溜的名字,以及当时付不起船票,用人身体归属权作为抵押的各种看不懂的白纸合同——也就是卖身契,换做稍微白话一点的方式说。
再加上……仿佛再也没有人提及的家乡。
不过后来生的事情,却和人们所听闻的大不一样——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日记,不是想要去替男人做辩解,而是不知某时忽然这么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记录一下,我不是一个文笔很好的人,因此关于这段故事,只能从自己模糊且碎片的记忆中抓出一两个还算是清晰的片段。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是因为我已经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根”的缘故。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竟然通过这种拙劣的、带有精神胜利法的手段妄图找寻自己曾经已经抛弃的东西?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的脑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抽风了,但是这次,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恍惚感。说白了,现在的我貌似也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出来独自一人打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去过家乡,也没有产生一丝想要回去的念头——以致于我现在也开始试着用男人的思维去理解自己的所做为为。
男人不过是个普通人,在面对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选择的时候,不过是在遵循着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做出当下情况的最优选择,包括当时家里没有钱负担抚养孩子,便把我丢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组织也是如此。但这并不是我能原谅他的理由,借用那句着名电影台词,大概就是“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情,我只想送你去见上帝”。
如果能够选择,我是否会在投胎转世的那一刻,选择不诞生在这个世界?
——躲在一个小小的纸盒子里,透过盒子上自己用手抠出来的小洞洞,悄悄观察着周围生的一切;冷静的,不带有任何立场的,成为一名“人类观察者”。
人类就是如此一般的生物,而且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无意义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就会诞生出更多无意义的事情。我的生命太短,来不及见证那些遥远到令人恍惚的词语,比如天长地久,海角天涯,碧落黄泉,沧海桑田。
所以,要活下去——我貌似找到了自己要写日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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