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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鎮住他。」
他們說服了韋業,叫來韋一心做法。
為了鎮壓韋老四,韋一心在他的白色裹屍布上貼滿了黃符紙,又在一根細麻繩上綁滿了小鈴鐺,隔著裹屍布把屍體捆了起來。
「這麼細的繩兒,能捆住嗎?」張三寺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八姨只教了我這些。」韋一心忙著手裡的活兒,頭也不抬,「我盡力了,會的招數全用上了。」
捆完韋老四,韋一心在靈堂門口的地上細細撒了一層麵粉。
他一邊撒一邊解釋:「如果他的魂回來了,麵粉上面會有腳印。」
張三寺問:「那如果人回來了呢?」
韋一心看他一眼:「那你會看見他。」
張三寺:「……」
「八姨,八姨一定會在做完頭七前回來的……」韋業看著自己被裹成蠶蛹般的老爹,對韋一心的做法仍然頗有微詞。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指望八姨?」覃斯文冷笑一聲,「說不定她早就拿著錢跑了。」
「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你。」一旁的姜霽北接話,語氣看似和善,實際上言辭綿里藏針,「老表,你還不打算跟我們說實話嗎?」
「我,我……」韋業滿頭大汗,「我爸不可能害我的……」
一直沉默的韋妻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推開韋業,用方言破口大罵:「我操。你公龜!他不害你,他害別人啊!你不講我來講!」
韋業苦著臉,縮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韋妻說:「死的幾個人全都是我家公的結拜兄弟,他們那幫人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夥臭流氓!」
「跳過,這個上次你們說過了。」張三寺提醒。
韋妻一頓,隨即瘋狂快進:「十年前他們打死過人!」
張三寺給她當捧哏:「嘿,老當益壯啊這是。」
「你們不懂,像我們村,很講究宗族制度的。各個村子之間的大規模械鬥好要緊的,經常是一呼百應,拿起鐮刀鋤頭就上了,民警根本不敢管的。」韋妻一臉煞有其事的表情。
「嚯,他們打死誰了?」張三寺道。
「一家剛搬來的外姓人。」說到這,韋妻鄙夷地看了韋老四蒙著白布的屍體一眼,「這幫老野仔是真的毒啊,他們把那一家人全打死了,斷頭的斷頭,斷手的斷手,斷腳的斷腳……」
「嚯,所以是那家人回來報仇了?」張三寺瞭然。
「你參與沒有?」姜霽北轉頭看韋業。
「沒有沒有沒有,我可沒有,我老實得很。」韋業瘋狂搖頭,和自己老爹撇清關係,「全是我爸乾的,我什麼也沒做!」
「為什麼打死人家?」姜霽北沒有給韋業思考與喘息的時間,咄咄逼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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