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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潜入男爵府（第1页）

天上最后一抹晚霞消散，亚法镇沉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从巷口冒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向男爵的大院摸去。

洛伦兹·星歌、斯莫克、沃尔沃斯加上舒洛和蕾米莉亚五人停留在距离大门约五十尺的地方，男爵府门口有两盏被施加了“不灭明焰”魔法的特制路灯，如果再靠近很容易暴露。

“老弟，你认为应该怎么进去？”星歌低声问道，“围墙有十五尺高，想不弄出动静的条件下翻进去并不容易——你一个人的话当然可以，但现在我们队伍里有手脚没那么灵活的人。”

蕾米莉亚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惜环境太暗，星歌看不见。

斯莫克说：“根据之前的探查，庭院西北角有一个马厩，找找看。”绕过明亮的正门，他们小心地在巷子里摸索。

“在这里。”斯莫克敲了敲某处墙壁，出的声音音调比其余部分更高，“马厩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小门，平时车夫进出就走这里。但门从里面上锁，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如果暴露就信号。”

只见斯莫克双脚一踏，纵身跃上墙头。如果在一个月前蕾米莉亚会惊叹不已，但现在她已经知道即使算上轻灵术的作用，单纯的法职者也不可能在体术方面与战职者媲美，尤其是主修敏捷的盗贼。不过在她看来，斯莫克的身手比起舒洛还是差上一些。

过了十多分钟，门稍微摇晃了几下，再是“啪嗒”的一声响，从打开的一条缝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手势，星歌对其他人说：“没有异常。”

“哇，好臭！”马厩内的臭气差点把蕾米莉亚熏晕过去。

沃尔沃斯说：“牲畜排泄可不会找厕所，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又感应了一下周围：“奇怪，四个饲养栏，怎么一匹马都没有？”

“昨天我来的时候也没有，不然我还不敢带你们走这里。”斯莫克说，“平时有马的时候有两名马夫一天两班制轮流值守，现在没有马他们好像请假回家了。”

舒洛点燃了一根火柴：“饲料槽里的饲料是近几天投放的，水罐里也有水残留，这些马离开的时间应该不长，或许偶尔还会回来。”

一行人离开马厩，斯莫克小心地把内部已被撬坏的锁挂回原处。

他们躲在一处花坛后方，门口的灯光把庭院微微照亮。男爵府庭院里的植物长势繁茂，园丁打理得也很精致；位于东北侧的大门分出两条路，一条通向东南方的住宅正门，另一个则连接到他们所在的马厩。

他们的右边，也就是宅邸西侧有一间厢房，里面亮着灯，有人影在晃动。那里是警卫营房，有十六名警卫住在里面，随时有八个人在里面休息，另外八个驻守在庭院各处。

星歌说：“舒先生作何打算？之前我们怀疑他们把尸体藏在花坛里面。”

舒洛摇头：“花坛种满了景观植物，挖开把东西埋进去再盖好，不可避免会留下明显痕迹，要藏也是藏在地下暗室里再想办法运出去。”

“我这次来是想在住宅里找些东西。”他抬头看向已经熄灯的楼房上层，“找一些手写的材料，文件、书信都可以，除了男爵和夫人的，管家和护卫队长的最好也有。”

蕾米莉亚知道他想做什么，通过字迹对比判断狼牙巷死者身上的纸条出自何人之手。罗伯特有这个条件，但之前他不会想到那里去，而且也不太好向下属表现出自己怀疑领主。

住宅一楼的灯依然亮着，仆人们在打扫房间。星歌三人在守卫的视线死角里攀上二楼露天阳台的护栏，蕾米莉亚跟着舒洛沿着楼房后方的一棵树翻进楼梯间，顺势来到三楼。

“顶楼一般是贵族家族成员生活起居的地方，希望行动顺利。”舒洛低声说。他知道莉亚有消音术可供使用，但在贵族住宅里出现魔力反应是比微小的响动更明显的异常。

眼前是一条不长的走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蕾米莉亚指着右侧的第一个房间：“夫人在里面睡觉，其余房间都没有人。”

舒洛点头，轻轻向左侧的房门摸去。当他的手握住门把下拧时，她紧张地呼吸都暂停了。

“这是……领主的书房？”

走进房间，少女关门，点上照明术。房间的一半被几排书架占据，另一半摆着一套桦木桌椅，几本册子散乱地铺在上面。她靠近一看，册子里全是不认识的潦草符号，那狂乱的线条令人怀疑作者的精神状态。

“这是男爵留下的吧？”舒洛瞥了一眼，“书架上的书也少了不少，抽出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重新整理。”

这里对面的房间是夫人的卧室，那么剩下两间中肯定有一间是维克斯的卧室。但蕾米莉亚说三楼只有一个人，男爵去哪了？

正当他关联没有马匹的空马厩时，楼下传来洪亮的呼喊：“有贼人！”

时间停滞了一瞬，舒洛拔剑靠在门边，蕾米莉亚拿出法杖对着房门。他们听见有人从楼下跑来，幸运的是，他直接进入男爵夫人的卧室报告情况，没有注意到书房。

混乱迅蔓延，脚步声、打斗声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吸引所有守卫靠近宅邸。

“走。”舒洛放弃了冒险进入领主卧室的计划，抱起少女娇躯纵身跃出窗外，左脚空中一点直接飞出庭院后墙，没入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与此同时，男爵府内。

“嘭！”

三个人影冲出住宅正门，门枢摇晃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三名守卫从房里冲出，另外四名守卫分别从庭院和营房包围过来。

“统统闪开！”

沃尔沃斯身周斗气澎湃，手中长棍横扫将前面的守卫逼退，一路冲进庭院。

“都提醒过你们了，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斯莫克在侧面用匕抵挡刚拿起武器从营房里冲出的卫兵。

“tnnd（不雅词汇和谐处理），会在自己家里安装探测器的是怎样的变态啊？”沃尔沃斯手中长棍挥舞如风，敢拦在大门前的守卫甚至难以接近，尽皆不敌纷纷败走，其中两个躲闪不及挨了几棍，在斗气压力下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这点程度对我们‘末日浩劫’小队不过小菜一碟。”星歌身形突然一顿，一名守卫的铁剑将将好在面前砍下，他自然地伸出右手扣住守卫持剑的手腕一拧，那守卫惨叫一声剑掉落在地，然后人被星歌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

“贼人休走！”虽然嘴上这么喊，刚刚在房屋门口目睹战斗的守卫队长心里却很是吃惊，从刚才三人使用的斗技看，他们都是真正的凡职业者，其中使棍的人实力更是与自己不相上下。

眼看着盗贼们即将从大门离开，守卫队长再也忍耐不住，放下守卫宅邸的职责，拔出附魔长剑如一工程弩炮般向北冲去。地下情报网小队也感知到他的出现，星歌踹起地上的一把铁剑再聚集斗气一脚朝后踢出；然后三人各自调整度变换阵型，改为星歌在前、斯莫克在中，沃尔沃斯居后。

“喝！”

守卫队长扭身躲开呼啸飞来的一剑，沃尔沃斯趁机高举长棍朝他狠狠劈下！

同为经验丰富的战职者，守卫队长知道这一击附带了斗气坍缩，在攻击中会出现一次吸附周围物体的力场，如果闪躲反而会被击中没有设防的要害。所以他不闪不避，提起长剑斜斩过去。

一股涟漪从棍剑相交之处扩散开，附近的守卫们纷纷倒飞出去，就连星歌和斯莫克都被击退了好几步，不过他们也因此距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碰撞的瞬间守卫队长看见长棍棍身有光芒闪过，眼睛微缩，竟然也是稀有品质的附魔武器！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为了生计而成为盗贼，恐怕是天生就爱那一行。心中虽然有诸多想法，他手中的剑却毫不滞涩，又迅起一连串由斜挑、直刺组成的连续攻势；两人激烈交锋，剑与棍擦出的火星在他们旁边跳跃。

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城镇卫队正在集结，只要拖住他们就行。

三人再次展现出娴熟的配合，星歌冲到大门前，一记早已准备好的蓄力冲拳把门上的秘法锁打得粉碎；同一时间切倒门边岗哨的斯莫克回到庭院，找到守卫队长一波攻势结束的空档向他侧后方逼来，手中匕闪着寒光。

守卫队长不得不转身应对，但减小了对正面沃尔沃斯的关注，对方趁机拉开距离跟着星歌跑出庭院；而斯莫克也不过是虚晃一枪，看见剩余的守卫向门口堵去反而向西后退，手在墙面上像壁虎一样翻了过去。

等守卫们重新集结搜索庭院附近，三人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