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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魔物的生存之道（第1页）

“吼！”

双头巨人的好斗本性受到空气中愈浓厚的火药味刺激，它双拳捶打胸口出兴奋的咆哮，抄起一根有成年人大小的带刺铁棍朝这边冲来，过程中还不忘给自己释放一个石肤术。

艾莉婕一马当先正面迎击，但她不打算和巨人亚种硬拼力量，双手手腕在剑刃格住铁棍的时候一扭，巧妙地卸掉了巨人挥棒的力道。双头巨人只觉得它的铁棍被一股力量粘住，不受控制地下沉，连带它的上半身一同前倾，差点失去平衡。艾莉婕又是一记从下往上的斜斩，在它的胸口上开出三尺长的伤口，痛得它大叫起来。

如果换做普通人类，已经是重伤；但巨人体型更大，恢复能力更强，刚才的一击并没有破坏到内脏或重要关节，只能算普通的皮肉伤。疼痛让双头巨人狂性大，它瞪圆布满血丝的双眼，强健的双腿略微一曲高高跳起，以千钧之势砸向后方正与地精们缠斗在一起的城市哨兵们。

“不好！”敌人不在乎底层地精的死活，但艾莉婕不可能把花费大量成本训练的哨兵当作炮灰。她试图凝聚一剑气击落巨魔，然而战斗直感在背后传来阵阵刺痛，提醒危险正在逼近，艾莉婕不得不转身横剑格挡。

“坪坪。”

小丑手中短剑的力量不足以撼动巨剑的防御，他向后退去。现在已来不及阻止巨人，艾莉婕顺势腾空而起，剑尖朝下整个人像流星一样砸向小丑的位置；但对方顿住身形不退反进，脚下向前滑铲的同时身体后仰躲过强横的坠击。

“轰！”“哐！”

在双头巨人和艾莉婕的相继冲击下，地面上的裂缝四处蔓延，有碎石从天花板上掉落。艾莉婕没有命中目标，但这边的情况则不容乐观，地精的干扰阻碍了哨兵们闪避，最后有两个人被巨人砸中，一个死亡一个重伤。

令情况雪上加霜的是，房间左侧的红色幕帘被从中掀开，下面钻出一只覆盖着灰褐色鳞片的伏击龙兽，加入攻击哨兵们的队伍中。双头巨魔一边粗重地喘息，一边以大的离谱的力量挥动铁棍，向哨兵们头顶砸去;而那些地精哪怕身体被长矛刺穿，也死死地抱住目标，不计伤亡地阻止敌人的回避动作。

大量人员在狭窄空间内厮杀在一起，随着战斗的进行地上又到处是坑和障碍，那双头巨人见状干脆抡着铁棒转起了大风车。密密麻麻地骨裂声响起，哨兵和地精被铁棒扫中都变成一滩滩肉泥，而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正是拥有强大繁殖能力的地精所希望的。

“好烦啊，这些怪物是什么时候变聪明的？”

比比躲到双头巨人后方正在强化弩箭准备射击，那伏击龙兽像是感觉到了己方主力正遭受威胁，坚硬带刺的长尾甩来让她不得不跳起躲避。她把这根带护甲穿透、血肉撕裂和复生妨碍的华丽箭矢射向龙兽腰部进行回击，龙兽出一声惨嚎，居然还有力气爬出几步对着一个忙于对付巨人的哨兵脚腕猛力一咬，将经脉关节咬断才躺在地上痉挛了几下后死去。

尽管代价高昂，比比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对双头巨人进行远程打击了。箭矢一根接一根没入巨人的皮肉，它大声痛嚎着要追击躲在远处的女孩，但比比利用体型差异不停往狭小的角落里钻，同时瞄准它的要害射击，巨人的石肤术无法阻挡附加穿透效果的箭矢。

当比比的弩箭射穿了双头巨人的膝盖，它失去行动能力彻底变成一个木桩后，幸存的五位哨兵立刻上去对它起围攻；巨人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这些它蔑视的小个子种族，先横扫刺棒把他们逼退，然后一个头念着咒语，右手一拳打在地上。

“当心，是地刺！”比比提醒说。

一股魔力沿着地面转移到一位城市哨兵脚边，趁他还没理解比比的意思突然爆开，一个有脑袋大的尖锐石块飞起砸在他的胸口，哨兵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但双头巨人已是强弩之末，比比抓住机会冷静到有些残忍地用弩箭射穿了它的太阳穴；当巨人倒下时，身上插满的箭杆的它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

剩下的哨兵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比比，似乎有一抹金色在她的眼瞳里一闪而逝。

……

战场另一边，稍早之前。

小丑看见后面的情况，越得意起来：“听见了吗，骨肉撕裂的声音，鲜血喷溅的声音，还有他们临死前恰到好处的惨叫！这些都是撒旦最好的食粮，我们的仪式哪怕遭到妨碍运行都能如此完美。正如圣子所说，世界的结局已经注定，凡人要么接受，要么用愚昧的反抗加它的到来。”

“少得意忘形！”

艾莉婕运力斜劈，小丑试图横移躲开；但破晓惊天剑身一亮，斗气涌出对周围的物体施加强大的吸力，小丑被生生拽了回来。斗气坍缩，对付不停回避的油滑对手的不二选择。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面对眼前逼近的巨剑剑锋，小丑身体后仰起跳作出一个后空翻，从靴子里伸出的两把附魔钢刃抵在巨剑上，利用上面强大的冲击力帮助自己摆脱斗气力场飞出，接着在空中对艾莉婕扔出三把淬毒匕。

这些匕呈三角形布置，十分刁钻，艾莉婕难以一剑全部砍飞它们。不过小丑此时在空中缺乏借力点，灵活性不比地面，是一个很好的追击机会；所以她把斗气聚集在左手，一拳打出配合巨剑把匕格飞，然后提剑杀向小丑的降落点。

“噢噢，这可不行。”

小丑眼见情况不妙，扔出一个白色圆柱体，“嘭”的一声轻响，白色烟雾开始在地下空间里扩散。

“雕虫小技！”

艾莉婕冲进烟雾，对那个地点全力一劈。巨剑传来的手感告诉她砍中了，那个小丑不可能在空中调整落点；但“咔嚓”的响声让她警觉起来，释放斗气覆盖全身进行防御。

“轰！”

第三声巨响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爆炸，九根支撑地下空间的立柱已在混乱激烈的战斗中被摧毁过半，天花板开始因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开始开裂，落下大块碎石。艾莉婕将巨剑护在身前全力抵挡冲击，却也没有放松对周围的感应。某个瞬间，她撤下防御举剑朝右边奋力一刺。

“锵琅琅……”是金属破碎的声音，烟雾之中小丑急后退，他右手上的匕已被折断，血从手套中渗出。

“呃，这都能反应过来吗？”

在小丑看来，先前战斗中虽然自己在伤害交换上占优势，但却是以更剧烈的斗气消耗施展身法为代价；而自己在斗气总量上不如对方，用消耗战耗死艾莉婕并不可行，所以他需要寻找一个决胜的机会。使用一连串障眼法后他本以为已经迷惑艾莉婕的感官，没想到吃了大亏。

“你也不赖，烟雾弹和炸弹替身术的组合技使用得很精彩。”艾莉婕的制服一片焦黑，但她的斗气依然充沛，“打到这里我姑且认可你是一个值得记下名字的对手。后面我就要来真的了，不是警察抓捕罪犯，而是强者之间的死战。”

“作为被大多数人看不起的行业的一位从业者，我对您的认可感到十分荣幸，并乐意报上自己的名字——梅尔特，孤独的舞者。”小丑说，“但继续打下去请恕我拒绝，毕竟您有能力从坍塌的地道中逃出去，我没有。至于这场战斗，就当作您赢了吧。”小丑说完，他几个跳跃，退到之前无面人进入的房间中。

“别想跑！”艾莉婕想继续追击，但地下空间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后面传来哨兵们的呼喊声。

“长官，这里要塌了，快撤。”

抬头看了看即将崩塌的天花板，艾莉婕叹了口气，朝后方退去。

……

在次生遭遇的隘口，舒洛看见他们回来，问道：“情况怎样……人少了一半啊。”

被艾莉婕留下的那位哨兵杰文说：“报告长官，就在你们进去后大约二十多分钟，有一伙人从下水道过来想要到你们那边去。爆冲突后他们跑得很快，我们没有抓到活的，只有一具尸体。”他抬手指了指躺在角落里已经断气的男子。

蕾米莉亚：“除了强盗，还有鼠群、蚊虫群等杂七杂八的玩意时不时冒出来，这下水道可真是热闹。”

艾莉婕说：“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被对方察觉了，按理说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前往索伦家族的驻地，但……”

她转头看了看稀稀拉拉的队伍：“敌人的力量远比我们预料的强，甚至可能有正面对抗城市哨兵的能力，已经不能当作单纯的犯罪组织。所以我想重新制定计划，争取联邦其他部门的配合，顺便为死去的同僚们处理后事。”

舒洛点点头：“对手不容小觑，确实不能勉强行事。我建议你先带领队伍回去休整，协调政府内部事务；这边留下一支小队继续跟进已有线索就行。”

“那就这么办。我们先上去吧，估计城市道路与交通行会的人应该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