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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后的送别（第2页）

得知自己2o天后必死，人们会做什么？赵活了一辈子，到现在感觉也值了，除了女儿没有什么挂念，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越人类常识的存在，赵时不时就在思考自己的妻子会不会在某个冥冥的世界等着自己，现在快要团聚了，他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没有放纵自己，没有歇斯底里，本来的老朋友也没有几个在世了。他就这么悄悄的准备着自己的后事，本来没有打算通知自己的女儿，但是最后几天，赵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女儿叫了回来。

女儿是孝顺自己的，平日里心疼她劳苦，不让她总是回来，3o多的人，正是事业上升期，乱跑不合适，但听到自己说想她了，她还是带着女儿第二天晚上就感到了家。

文文自从上学工作，回来的越来越少，基本很久没有见过白了，偶尔回来时文文会向父亲问起，赵就推脱说不知道。

这次文文拉着一名和她很像的小小女孩儿回来，看到老父亲抱着玄白躺在摇摇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好奇的问道“这猫是？”

赵没有睁眼，梦话似的喃喃道：“这是女儿……孙女。”文文凑上来亲切的摸了摸白，只当是这是白的后代。

但是白清楚的知道，这是老人在和自己说话，猫猫嗅了嗅长大的文文的味道，还有她的孩子——和赵很像，但是有些不一样。

女儿好像早有准备，她说她这次把攒了几个月的假期一起请了多陪父亲几天。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孙女在院子里试探着慢慢向猫猫伸手，在和煦的阳光下，他困倦闭上了双眼。

……

窗外下雨了，夹杂着闪电的低鸣，赵意识模糊的，想要伸手摸摸妻子睡得安不安稳，想要起身去隔壁看看孩子有没有惊醒。但是伸手却摸了一个空，恍然间他的心抽搐了一下，紧皱着眉头的老人痛苦的喘息着，耳边传来一声软糯的喵咪叫声。

疼痛消失了，虚弱感也化为懒洋洋不想动弹的舒适，窗外的雷鸣声逐渐远去，窗户好像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因为有一股温暖湿润的空气吹拂到了他的脸上。

早就收纳到箱子里的风铃被重新挂到了窗框上，传来悦耳的铃声，搭配着铃声，一阵熟悉而温柔的降B大调g小调的旋律传来，刘睁开眼睛，看到一抹动人的背影，弹奏着一架古旧的钢琴。

“芳？”他试探着叫出了声，背影没有回应。

“喵”这时赵才看到旁边蹲坐着浑身散着洁白光芒的白。

“你……要……离开吗？”稚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非常不熟练的幼小女孩的声音显得十分可爱。

“是你在说话？”

白嘴巴没有动，声音直接响彻在这片空间，带着结巴“对……你……要走吗？……与我……契约？”

赵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弹奏的背影。

弹奏忽然停下了，熟悉的年轻面庞带着微笑，向他伸出了手：“那我们出吧？”

“芳……”他眼中只有欣喜，坦然接受邀请，他们重新回到了年轻时，轻巧的翻过了窗户，奔向窗外明艳的蓝天和草地。

“再……见”

……

似乎是命运，也可能只是巧合，就在最后的送别时，白的成长终于达成到了一个临界值，冥冥中，自己好像可以与人建立链接，可惜……

……

文文在整理着遗物，找到了一封放在显眼位置的信封和一块黄铜的吊坠。

“文文啊，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走了，本来是不想麻烦你回来的，最后几天有所预感，还是没忍住想见你的欲望。

对不起啊，爸爸就这样擅自离开了，但是不要伤心，死亡不过是灵魂需要休息了，我的躯体化整为零，待到灵魂休息够了，便会重新驾驭自己的新身体向你靠拢，自此，围绕你的风是我，投下荫凉的云是我，落在肩头的花还是我，我的寿命是有限的，但灵魂可以跳出时间，慢慢和你玩一把遗忘的捉迷藏。

这块吊坠是我最喜欢把玩挂件，你就带在身上，不要藏起来，如果真的有什么可以越死亡的存在，我就回去把这块吊坠拿走，哪天它消失不见了你就可以知道，是我回来了，所以不要藏起来啊，万一我那时候找不到怎么办。

就算我没有拿走它，也不要伤心，我们活着无非就是一种感觉，只要它还能代替我触动你，我又何尝不是一种活着呢！而且这块铜疙瘩手感真的很好啊，哈哈哈。

还有，记得照顾好大黑和小白。

爱你的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