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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身上帶著血的她被管事丟在雪堆里,她卻固執地從雪堆里爬起來跟在蔣南端身後。管事揪著她破爛的衣領直接將她丟出門外,她不死心翻牆進來,摔得一身是傷。
終於,蔣南端停下腳步,往回走去。
許笙曼趴在地上,見他走過來立馬使勁抓住他的長靴。宋南端蹲下,她凌亂骯髒的發被他用槍口挑開,還算清秀的五管露出來。
「幫我!幫我!」她重複這兩個字,眼神始終盯著他手中的槍。
蔣南端卻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他像是看戲一般諷她,「怎麼幫?幫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回報?」
那一秒她眼中的憤怒暴露出來,她目光兇狠盯著他卻又開口求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身子也好,命也好!只要你幫我報仇!幫我殺人!」
蔣南端噗嗤一聲笑開:「你死了,我幫你報仇還有什麼意思?」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們死!他們死了,我跟著去死也沒關係!」
他看著許笙曼咬牙切齒的模樣,一瞬間的思索後驟然起身,交代管事:「帶她回去,好生養著。」
言罷他用力撇開腳,一直抓著長靴的她一頭栽進雪裡。
蔣南端往前走了幾步,忽又想起什麼,回身開口:「對了,給她取個名字。」
「我有名字!」她在後頭大喊出來。
「許笙曼,是我的名字。」
前頭的蔣南端再是嘲諷一笑,「這麼好聽的名字配個這麼丑的人,滑稽。」
「管事,給她洗乾淨,找身衣服給她。」
管事應聲,那一次她就這樣被蔣南端帶回蔣家宅院。而她後來才知道,原來配著槍的他是北平的軍官,蔣南端蔣將軍。
而後的五年,許笙曼一直跟著蔣南端。
蔣南端請姑娘教她穿衣打扮,讓管事使狠把她的倔脾氣糾過來,把她和宅子裡做雜事的下人放在一起。不,她甚至還不如蔣宅里最低等的下人。
最低等的下人一日還能溫飽三餐,而她,一日只有一碗清粥一杯溫茶。
許笙曼恨極了蔣南端但卻從不叫苦。時間過去兩年,他沒有幫她搜尋任何有關她仇家的消息,只是心安理得地使喚她,羞辱她。
一日又一日,許笙曼學會了打扮自己,學會了怎麼博眼球。在那一次軍官聚會上她兀自獻唱,當即被蔣南端從台上拽下來扇了一耳光。
他說:「養了條不聽話的狗,滾回去!」
許笙曼捂著半邊紅透的臉當真聽他的話,當時就離開了聚會。而回到蔣宅後,蔣南端餓了她整整一個月。
自那之後許笙曼開始學乖,學著附和他,不頂撞他。
終於有一日,他叫她去一場軍官會議。在那場會議上他扔給她一把槍,讓她殺一個人。
他說:「你殺了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統領,我就幫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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