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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南安故作姿态地往前踱了两步,竖了大拇指往青鹤身上的包袱上一指,“我听说,云秀庄的衣裳,在你们这儿都是拿千金去求。”
这话,虽是夸张了些,但也是事实。
云秀庄的衣裳远近闻名,贵门富户都得排着队候着,普通百姓瞧这价格更是望而却步,何况压根儿也赶不上趟儿。
云秀庄的老板是瞧不上戏子同妓子的,更是怕坏了自己店的名声,一向不随意将衣裳卖给她们。
可院里头总是会来些恩客,腻了曲意逢迎那套,喜欢拖貌美矜持的“贵女”下水。
这样要求的人多了,大伙便都想尝尝鲜。
云秀庄的衣裳,便是“贵女”们最好的衣装。
平日里若是有哪位恩客能出手阔绰,赏院中姐儿一件,大伙儿都是要羡慕上许久。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确实难求。
杨妈妈拢了眉眼望向尹南安,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喜色,“你是说,你有法子?”
尹南安摇摇手指,在杨妈妈面上的神色从不解慢慢转向愤怒时,道:“我带了几件,可以先试试水。”
杨妈妈一听,便来了精气神,她下意识上前去挽尹南安的胳膊,又很快条件反射地弹开,她还记得先前的尹南安是有多神神叨叨。
尹南安反手回握住她的胳膊,两人喜笑颜开地走进前厅。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尹南安便掂着一荷包银钱出来,她将钱袋抛给青鹤收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积香院。
尹南安回到永铭侯府时,自然是还是出门前那仪态素雅大方的模样。
门子见着她,躬身一拜,道:“姑娘,夫人让您回来后,先去趟登云堂。”
尹南安颔。
登云堂里,此刻是一派其乐融融。
新妇挨着婆母邹氏坐着,邹熙坐在另一侧。
今日邹熙替父亲来送拜帖,盛情邀请萧家去府上一聚,噱头当然是感谢二公子对邹老三的搭救之恩。再有,即是为了维系两家的情谊,说白了,便是再攀附攀附萧家,联络联络感情。
这事儿,邹氏自然是替侯爷做主,给应下了。
几人闲聊了阵儿,不知话题如何一转,便转到钟书渠身上。邹氏并不认识此人,原本只当着女儿家的随意聊扯,却在听着他与尹南安早有婚约后,眼中燃了兴致。
“那钟公子一表人才,对尹姐姐也是用情至深,不知尹姐姐是嫌弃他哪一点,当众就没给人台阶下。”
邹熙那是一脸惋惜,仿佛眼看着一段美好姻缘曲尽人散。
新妇景蓉儿自然是不太清楚当日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哪有不添些柴火的道理。
“母亲还得多劝劝尹妹妹,莫挑来拣去花了眼。”
邹氏忆起自家两个儿子为了尹南安动起手来的事,更是对景蓉儿的话深以为然。
她转膜望向邹熙,带上明显的打探意味:“快同我说说这钟书渠的家世背景?”
“夫人说的,可是襄城钟知州之子钟书渠?”
众人闻声纷纷侧,就见一粉衣女子笑盈盈跨进厅内,躬身行礼时更是一派娇骨柔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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