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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顾楚南的公司不感兴趣,所以之后如何处置都不用顾及我。”顾朝夕说:“破产也好,并购重组也好,都无所谓。”
“好。”
顾朝夕看着江洲暮的眼睛,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上午说有话要问你?”
“嗯。”
顾朝夕说:“你朋友圈的签名为什么是那句诗?”
江洲暮抬眸,眼中有片刻的愕然。
顾朝夕轻声念出来:“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
江洲暮望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顾朝夕道。
江洲暮没有躲闪,双手交叉在一起,右手拇指在左边摩擦好几回。
她起身,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
翻开来的扉页上,有几行漂亮的字,顾朝夕照着念出来:“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在这个小镇的旅店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声响——”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耳上。
江洲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就像是一个忠诚的听众。
“像时间轻轻滴落。有时候,在黄昏,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吹笛者倚著窗牗,而窗口大朵郁金香。”
“而此刻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江洲暮说。
他念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嗓音低沉,踩在各自心上,朦胧又清晰地把心剖出来。
顾朝夕指尖暗暗用力,她眼中发酸,声音却带着笑意。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江洲暮。”
这话她在答应结婚之前就问过一次,此时此刻,心境与语气完全不同。
横亘在二人中间的,何止是八年的离别。
他们的从前,就没有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现如今物是人非,少年时的感情纯真又炽热,顾朝夕不知道,迟到八年说出口的答案,会不会不同。
江洲暮的喉结微动,确切地说,顾朝夕那句并不是疑问句,他们就像两个明知答案的试探者,但总有人要先迈出去。
“不止喜欢。”江洲暮启唇。
顾朝夕心上就如同被人紧紧攥住,呼吸都是灼烫的。
“我对你,早就不止是喜欢了。”江洲暮起身,他走到顾朝夕身边,他半蹲下来,这样甚至比坐着的顾朝夕还要低一些。
“七七。”他喊她的小名,“这八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顾朝夕声音发这颤:“那当年又为什么走?”
江洲暮抬头,这个角度,他是仰视着顾朝夕的眼睛的。
“我没想要走,我从来没想要离开你。”江洲暮伸手,将顾朝夕耳边的的头发拨到耳后,“只是一觉醒来的的时候,就已经躺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我这么说,你信我吗?”
顾朝夕想起来,那场大火发生之前的一两天,江洲暮的情绪就不对劲。她那时候,偶然见到一次在江洲暮在巷口与一个中年男人相对而立,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几句江洲暮就转身走开,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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