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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行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喧闹的声音也稍稍止歇,使得背后喷泉中传来的乐曲声越发宛转悠扬。
楚尧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红绒盒子,将其打开,然后托到了白缎面前。
平时的口若璨花,到了这个时候却突然不见了踪影,楚尧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表达爱意的说辞,但此时此刻却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只能听到自己紧绷着嗓音,干巴巴的吐出五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字:“我们结婚吧。”
楚尧难得的局促,白缎却根本没有发觉。他的脑中空白一片,只能愣愣地看着红绒盒子中那对铂金的戒指。
白缎从来没有在意过人类的结婚仪式,在他的心目中,自从与楚尧签订了伴侣契约,他们便已然成为了一体,并不需要任何仪式或外物去证明。
然而事实上,当楚尧真正按照人类的习惯,跪在他面前向他求婚的时候,白缎却发现,自己开心得简直想要飞起来,眼眶一红,竟然流出泪来。
有些莫名地抹掉自己的眼泪,白缎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半天,只是颤颤巍巍得挤出一个“好”字,随后立刻伸出手,想要将戒指接过来。
得到白缎的回应,楚尧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他明明知道白缎不可能拒绝他,但却仍旧紧张万分。
捏住白缎伸过来的手,楚尧亲自将属于白缎的那枚戒指戴到了他的无名指上。抬头望了望眼眶泛红的恋人,楚尧露出一抹微笑,低头在戒指上轻轻一吻,随后站起身,将另一枚戒指递给白缎:“帮我戴上吧?”
白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戒指,就像是捧着楚尧的心脏那般,将它套在了楚尧的手指上。
围观众人立刻发出一阵善意的喧闹,以掌声、呼哨与笑容向这对同性恋人送上自己的祝福,然后在“Kiss、Kiss”的哄笑声中,楚尧抱住白缎,低下头,与他双唇相触。
虽然每日在拉斯维加斯求婚、结婚的恋人不计其数,但无论怎样,这样的求婚场面都令人心情愉悦。
求婚顺利结束后,周围的人都识请识趣儿地逐渐散去,不再打搅这对恋人互诉衷肠,一位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则转了转自己的车钥匙,笑容满面的开口搭讪:“嘿,小伙子们,要不要送你们去民政局?”
白缎与楚尧双双朝男人看去,脸上激动羞赧的红晕尚未消散。听到男人的邀请,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楚尧一把抓住白缎的手腕,朝着男人跑去,钻进了男人停靠在路边的车子。
刚刚被求婚吓呆,此刻才反应过来的保镖们一脸崩溃地追了上去:等等!白大师!陌生人的车不能上啊!你要用车,我们这里也有!!!
——只可惜,白大师和楚先生早就将他们丢到了脑后。
中年男人叫做安德,他也有一位同性伴侣,并于2004年在马塞诸萨州允许同性婚姻后便登记结婚。安德深知同性恋人的坎坷与为难,也相当乐意向这对年轻的恋人伸出援手,见证他们的婚姻。
在安德的陪同下,楚尧与白缎到了克拉克县民政局登记,领取了结婚许可证,随后又来到市政厅,由安德充当证婚人,在牧师的宣告下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
真正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还需要将材料提交给民政局备案,几日后才能领取,不过白缎对此却并不在意,此时此刻,他正捧着两人的纪念版结婚证书爱不释手,笑得格外开心。
“这次的结婚仪式简单了些,不作数的。”楚尧蹭了蹭白缎的头顶,与他靠在一起看向写有两人姓名的“结婚证书”,“等到回国,我们再好好办一场,将朋友们全都请来。不然我们这样偷偷结婚,李妈肯定不高兴。”
白缎对此并无异议,他将“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又开始摆弄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看着自己兴奋到都不知该干什么好的恋人,楚尧此时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摸了摸白缎的脑袋,随即转头看向安德:“今晚谢谢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安德笑了起来,“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无论面临什么,都要相互扶助、共同克服。”
“当然。”楚尧认真地点了点头,“等我们回到中国举办仪式,请你一定要来参加,还要带上你的丈夫。”
安德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当然,没有问题。”
彼此交换了联络方式,楚尧与白缎向安德告别,目送他开车离去。
保镖们也早已等在了门口,恭敬地低声问道:“白大师,楚先生,要回酒店吗?”
白缎与楚尧对视一眼,眸中是相同的火热,异口同声地答了一句:“回!”
——新婚之夜,不回酒店“庆祝”一下,还要去干什么?
坐上车子,白缎靠在楚尧怀里,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扭头看向自己的恋人——或者说“丈夫?”:“这枚戒指感觉有点奇怪,我从它身上……感受到了奇怪的波动,但不是灵气。”
“嗯,它是特制的。”楚尧点了点头,微笑起来,“以后,无论你在哪,它都会跟在你身边,只要有了它,我就能找到你。”
白缎眨了眨眼睛,晃动了一下手指:“跟踪器?”
楚尧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握住白缎的手指,放在唇下轻吻:“本质上……的确没什么错,但是我希望你用一种更浪漫的词汇来称呼它。”
“比如?”白缎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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