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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而平等（第1页）

我们下去吧。他说。半藏人有没有报告前方的其他情况？

那北岚摇了摇头，她也跟了去，解下自己的骏马，花了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着装。

玉虚的男主角在得到她的否定回答后，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小路。也许他应该让半藏直接向他报告；至少它可以向他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样他就能更好地了解前方的情况。话又说回来，等级制度很重要他不想剥夺那北岚在他们的职责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最后，他觉得只要不迷失方向，一次跃下几十米就没问题。在通往沟底的途中，他在突起的岩石跳下的方式与他的全副武装和双巨剑的明显重量大相径庭。那北岚对自己施展了飞翔术，跟着他飘了下去。没过几个呼吸，他就落在了小溪里，溅起一朵浅浅的水花，他从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溪水的声音。

崎岖的小路沿着清澈的溪水向下游延伸，远处的豁口被日光填满。那北岚走在前面，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漂浮在小溪离开树林的水面，身体在半空中缓缓转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分钟后，他加入了她的行列，随意地从树枝下走出来，来到空旷的地方。溪流继续流淌了一小段距离，然后从一连串瀑布急流而下，直到与一条宽阔的河流汇合。他们一直走的小路在第一个落差前几米处穿过了小溪。那里的浅滩铺着一些陈旧、不配套的木板，用大石头固定，为旅行者提供立足之地。

现在，没有了遮挡的森林，这条小路提供了一个俯瞰眼前美景的绝佳位置。下面的河流深深地穿过南边界山脉的山脚，在远处的海岸线刻下了几百米高的陡峭悬崖。河水从西南方的悬崖之间流出，绕过谷口的一座小石山，一直向北流去，经过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河流消失在一个陡峭的峡谷中，继续向肥沃的低地进。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河道游宽阔谷地的大部分底部，只有远处的山顶清晰可见。谷地西侧的森林斜坡不像远处岸边的悬崖那样巍峨，但仍然陡峭，一般人根本无法通过。越过河谷，荒野山脉耸立在谷底的雾气中，夹杂着新春的皑皑白雪，显得格外醒目。

那北岚在这里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并不奇怪一离开树林，就有大量的信息等着我们去捕捉。再加山路的暴露性，这里是埋伏毫无准备的人的绝佳地点。然而，除了瀑布的哗哗声和穿过山谷向南呼啸而过的急促风声，并没有出现任何挑战。

他的同伴似乎不愿意放弃警戒，于是他率先沿着狭窄的小路向雾中走去。这条路一直通向谷底，在那里与河岸汇合。虽然他们走过的小路有最近被人走过的痕迹，但在湿沙中却找不到任何脚印。

随着清晨的到来，薄雾慢慢散去，但他仍无法看到周围的景象。河水的流动声和潮湿植物的气味充斥着他的感官。空气中弥漫的湿气似乎粘附在他的斗篷，并渗入他盔甲的接缝处。他并不特别介意这样的环境，但他无法想象人类愿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那北岚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他身边，无言地结束了她的魔法。当他疑惑地看向她时，她摇了摇头。

她说：在这浓雾中，只有前面的小山格外显眼。我几乎看不清其他东西。

说话时，她的脸保持着中立的表情。即使是与琉璃霄的其他居民在一起时，她的对话也总是简洁明了。他示意她带路，然后跟着她沿着河岸往走。

当他们的目的地渐渐出现在眼前时，他们放慢了飞奔的脚步，仔细打量着眼前耸立的石丘的特征。

半藏人报告的定居点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在山坡开凿出的狭窄梯田中，建有一些用泥土、木板和松散石块搭建的简陋小屋。能看到的正规建筑寥寥无几：除了建在半山腰的简陋庄园（它似乎也像其他能看到的房屋一样建在山坡），庄园下面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小仓库的地方。山顶矗立着一座不起眼的石头神社，一条简单的小路从神社蜿蜒而下，穿过建筑群，一直通向山下河岸的卵石滩。

从半山腰的庄园里，一缕蓝灰色的烟雾懒洋洋地升腾到空中。玉虚的法师现窗外有一张人脸正直勾勾地望着他们，但还没来得及举手打招呼，那张脸就消失在薄薄的窗帘后面了。

啧。那北岚恼怒地在他身边点了点舌头第一手证实定居点有人居住，让她的心情明显变差了。

当他们俩走到聚居地的小路消失在粗沙中的地方时，庄园的门向内打开了。从山下的有利位置，他们可以看到一个矛头从门口的阴影中出现。然而，还没等矛头穿过入口，它就意外地抽搐了一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他在思考莫蒙是否会前帮助这个显然有麻烦的人，但由于看不清他要对付的是什么，他决定留在村子边缘的那北岚身边。

最终，长矛又升了起来，它的头在空中摇摇晃晃，又被举了起来。它终于离开了门口，似乎是被一块巨大的布料托着。当这幅漫画花了几分钟才沿着小路走到他们站的地方时，仅存的一丝紧张慢慢变成了不耐烦。

原来，这个好奇的人影正是他们到达时在庄园窗户看到的那个人：一个青春期的人类女孩，年龄不会过十来岁。也许更大？与至高无的存在所创造的具体明确的存在不同，这些奇怪的民族是如此多变，以至于他和其他人常常现很难仅仅从外表来辨别他们的品质。

她身穿的那件长袍肯定是为身材高大得多的男人准备的，因此，当她走下来时，厚厚的衬垫层给了她他所注意到的怪异外表。衣服下摆垂过膝盖，由于没有腰带，整件衣服的重量都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松散的深栗色头从绑在头的简单皮帽下探出。女孩在他们面前不稳地停了下来；穿着不合身的大装备慌慌张张地从山坡走下来，对她纤细的身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然而，当她的目光掠过他们时，长矛出现了。她将长矛举到肩，矛锋直指他们。

一旁的那北岚被这一举动激怒了，而玉虚的代理人则迅举起双手，表示不服。

我们是黑暗之神莫蒙和那必。他用平静而自信的语气宣布。你们可能听说过我们。

黑暗之神的名声已经传得很远很远，这片土地的很多人甚至都能一眼认出他们。但在遥远的前崇安王国的偏僻边疆，他们可能完全无人知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是一对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危险陌生人，在没有事先邀请或警告的情况下突然从迷雾中出现。

见女孩没有放松警惕，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不那么咄咄逼人的姿势继续说道。

你可能知道，他说，由于青云平原之战，这个公国已被巫师王国统治。我们是来向青云的所有土地贵族传达来自都的一封信的。巴尔...

莫蒙的话音刚落，便戛然而止。玉虚的法师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在他认为轻松随意的介绍过程中，女孩身散出的惊慌和恐惧并没有消退。他迅在脑海中回顾了当时的情景，寻找自己表演中的失误。然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放松了警惕。

当他移动身体时，女孩一直保持着粗鲁的姿势。然而，矛头并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在两名冒险者中，他的矛头要大得多，也更具威胁性。矛头依然对准她的恐惧之源。

那北岚。

跳起来像老虎，落下来像床边地毯！。

这个成语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脱口而出。

当他最初得到莫蒙这个角色时，他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他的技能为创造者服务完美的选角。他被推了一个舞台，在那里，他受到了市民们的赞美和崇拜，他利用自己作为二重身的天赋能力汲取了人们的希望和期待。通过这种方式，他能够提高自己的表演水平，并将黑暗战士本已传奇的形象推向更高的高度。据他自己估计，这只是一项简单的任务，但与此同时，他也为自己能扮演一个似乎与生俱来的角色而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随着他们进入越来越多被遗弃的土地，在没有观众见证他的表演的情况下，他在使用这些能力时出现了失误。这次失误的结果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靠近了他们，进入了他们的攻击范围，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她所代表的威胁。幸运的是，目睹他这一令人羞愧的疏忽的人并不多。

他决心挽回这一不可接受的事态展，立即进入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孩的大脑，用他的能力略过她的思想。虽然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对那北岚或他自己构成直接身体威胁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是什么造成了她的痛苦，以及这痛苦会如何影响到一些难以察觉的未来。

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了最初的感觉；他以前也感受过这种恐惧。就在几天前，经过几周的实战练习后，他传送回了青云城，在主人凯旋进城的仪式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当巫师王第一次进入青云时，围观的人类也是同样的情绪。恐惧源于惊骇；惊骇要么使人瘫痪在原地，要么驱使他们采取行动。战斗、逃离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这是一种原始的恐惧，专门针对那些潜伏在城市和村庄安全范围之外的怪物和非人类敌人。

然而那北岚并没有这样的外表。按照人类的标准，她是一个举止利落、五官奇特的女人，散出一种冷艳的美，让所有遇到她的人都为之钦佩和羡慕。

玉虚的法师皱着眉头看着这不协调的一幕，他引导着女孩压倒性的情绪波浪回到她的脑海中，直到他终于可以从她的思绪中看出来。通常情况下，要读取表面思想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是一个挑战，但在她苦恼的状态下，这个女孩正将她的思想赤裸裸地展现在幻象入侵面前：一个低级个体的涣散思想，将她充满恐惧的思想广播给任何愿意浏览它们的人。

他的视野缩小了；他看到了长矛的矛柄和戴着手套的手，那只手正恐惧地指向目标。粗重的喘息声使玷污的枪身起伏不定。在他自己的身影之外，略微靠边站着的武器正直指着他的同伴。

朴素的棕色斗篷遮住了简单的旅行者服装，在那面是一个光滑、苍白的面孔，用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她。尽管没有五官，却能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敌意从她身散出来。逗留片刻后，他注意到那北岚的人类外貌隐约叠加在她的本相之。那北岚的手显示，她仍然戴着防窃听戒指......

玉虚的法师从女孩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整理起自己的思绪。让受术者穿透幻象、击败魔法隐匿，甚至看穿改变自身形态的能力的魔法并非闻所未闻琉璃霄的许多施法者都能施展复制这种感知效果的咒语。作为扮演莫蒙的准备工作的一部分，他仔细研究了他们来到这个陌生新世界后收集到的信息，寻找任何可以挫败他伪装的威胁。

在他们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人类中，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根据报告，离他们最近的是几百公里外位于崇安王都的一位教士。即便如此，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惊恐的女孩也与她的描述不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身着不合身盔甲的少女既没有冒险者的果敢，也没有神职者的尊贵，更没有一个强大的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法师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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