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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宫女你看我,我看你,又拿不了主意。“咱们先伺候嬷嬷用饭吧!”
徐嫔冬困得厉害,皇上不来后宫,便也懒得打扮,日日在床上耗着。
派去荣嬷嬷身边的两个小宫女趁荣嬷嬷用完饭午憩的功夫进了正殿回话。
“嬷嬷不愧是太妃娘娘身边得力的人,真是会说话。”徐嫔冷笑道:“说她没资格在我身边伺候,她可是伺候太妃娘娘多年的老人了,这话要传到太妃娘娘耳朵里,我便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两个小宫女等着主子发话:“那您见荣嬷嬷吗?”
“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敢不见吗?行了。就说本宫已睡下了,安排她明日一早再来吧!”徐嫔把小宫女遣了出去,小公主也被奶嬷嬷带走哄着睡觉去了,寝殿之中除了徐嫔只有她的贴身宫女杨柳。
“就说来者不善吧,刚去了咸康宫,回来便要见本宫。”徐嫔嘟着嘴望了眼杨柳,怒气中带着些许娇嗔。
本合手肃立在徐嫔榻侧的杨柳,见殿中再无他人,换了副面孔坐到徐嫔身边,将她搂进怀里道:“娘娘,要不我还是出宫去吧?咱们的事被人发现不是好玩的。”
“出去容易,再进来可就难了。”徐嫔语带不舍,手臂攀上杨柳的脖子,将唇递上去边吻边问:“你当真舍得走?”
“哪里舍得。便是死也要死在娘娘身上。”杨柳解开衣衫,将徐嫔按了下去。
嘉王近日有意与王妃缓和下关系,他坚信二人渐行渐远一定是自己的错。忙完事刚回王府就寻去嘉王妃的院里,想和王妃说说话,哪怕又被她拒了,好歹让王妃知道自己是找过她的。
“王妃出去了。”嬷嬷低首回话。
“是去庙里了么?”嘉王有些不信。冬至日去庙里做什么?王妃去寺庙一向是有定日的。“是不是王妃不肯见我,让嬷嬷将本王哄骗走?”
“奴婢不敢。王妃今早便去宫里照料太妃娘娘了。”
听闻父亲回府的锦阳此时寻过来了,将嬷嬷遣走后对嘉王道:“我送母妃走的。”
“这不是胡闹吗?”王妃和锦阳都是知分寸的人,怎么母女二人竟做出这等糊涂事:“可有说哪日回来?”越往后,宫中越不安全,若不是怕皇上疑心,他此刻就想驱车进宫将人接回来。
“母亲答应会常回来看看。不过搬离宫中怕是要等太妃娘娘病愈之后了。”锦阳示意父亲进房说话。
嘉王有一瞬间的犹豫,王妃的屋子他已多年未踏足了。他夜里来此处王妃从来不肯见他,白天王妃又常在佛堂坐着,身边跟着一大堆嬷嬷婢女,他便是有些什么心思也只得作罢。他往往在王妃这里连碰几鼻子灰后,不得不去李妃或是别的夫人房中。
他今年不过三十,王妃刚冷落他时正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事忍一时容易,身为有十几房姬妾的王爷,难免有疑惑自己为何要硬忍,然后干脆放纵自我的时候。
屋里空无一人,陈设比起多年前倒是没怎么变,嘉王心绪万千地环视着屋子,突然问锦阳:“你母亲可和你说过,是因何恼的父王?”
锦阳被问住了,当事者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也许是吃哪位夫人的醋,这种事母亲怎么可能和我说。”
嘉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虽行事像成人,其实还不到与母亲聊感□□的年纪。“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放任你母亲进宫呢?”
“母亲与太妃难得投缘,她有个说话的人也好不是吗?王府里不管是李侧妃还是那几位夫人,哪怕是母亲陪嫁过来被您纳了的那几位,一个能与母亲说话解闷的都没有。您不心疼么?”
“好好的人在佛堂坐成石佛一座,整日不言不笑心事重重的,上次母亲进宫与太妃只相处了半日,回来后嘴角都带着笑。我知道您担心母亲,可只要咱们进展顺利,宫里那位是不会有反击的机会的。”
锦阳有些羞于启齿般,酝酿了好久才道:“而且,若霄儿那边找不到下药之人,女儿打算从咸康宫下手,母亲在太妃宫里,机会也多些。”
“你要利用你母亲?”嘉王不是不知道女儿年纪虽小,该狠的时候比他还能狠下心,但怎么也料不到小丫头连亲生母亲也利用上了。“她那菩萨性子,你若借她之手杀了皇上,会逼死她的。”
“您放心,我不会让母亲下手,也不会让她察觉皇上是在咸康宫被下的药。”锦阳忙解释,她还不至于为了狗皇帝的命把母亲的良知搭进去。“只是皇上极少去后宫,前些日子贤王妃又去了常合殿……”锦阳没再往下说,贤王生前与父亲嘉王也算半个知己,贤王被先帝所害后,贤王妃竟做出那种丢脸之事。
“哼~破锅配破盖。”嘉王忍不住口吐粗俗之语。他都觉得与当今皇上一母所出简直是耻辱,不仅是他的耻辱,更是早早离世的母后的耻辱。
“我不会让母亲有事的。已差连好给霄儿递了口信,让效忠于申家的女护国尉暗中保护母亲的安全,您不必担心。”她也顺便托申霄着人照看着些怜月,宫里水深,她怕怜月出事。
玖阳气势汹汹地要去找灵阳公主要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那个什么怜月那样无法无天的丫头。以为逃到清晖宫便无事了么?违抗公主之命灵阳要保也得问问父皇答不答应。
锦阳那事父皇心里一定有积怨,不过看在太妃的面子上没有计较而已。立了规矩便是叫人守的,否则还要规矩做什么,要律法做什么?
她气得像煮着沸水的铜壶,不住地喷着白气,快到清晖宫时见皇后乘着轿辇面向她而来。玖阳大步走到轿前行了礼:“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皇后心不在焉地问着。
玖阳咬着牙,暗恨皇后装糊涂,分明找她告过状是锦阳打了她,当着宫人面倒说她是自己病了。“儿臣已好多了。”恨归恨,玖阳并不敢表露出来。
皇后无意再提起锦阳打了玖阳之事,太妃明显偏心锦阳放任不管的事,她再挑起来只会自讨无趣。锦阳打便打了,正好她也看不惯玖阳在皇上跟前装疯卖傻的样子。她还觉得锦阳下手太轻了,没两日的功夫玖阳竟又生龙活虎地蹦跶着烦她了。
“那便好。”皇后想中止这段无聊的对话,暗示玖阳赶紧滚一边去,别挡着她回宫的路。
谁知玖阳听不懂似的,不仅不让,反倒双膝跪下了。
“求皇后娘娘替儿臣作主。”玖阳此时不娇气了,猛地跪在薄薄的积雪之上,泪水说来就来。
皇后娘娘叹着气扶住额头,这天寒地冻的,她实在没心情看玖阳作妖。玖阳那几滴眼泪,骗皇上心疼心疼闺女还行,在她看来只觉得恶心倒胃口。
“有事去本宫宫里再细说吧!”皇后示意宫人起轿。
玖阳在轿身离地之前,在雪地之上跪行了几步,像演苦情戏的伶人似的,扒着轿棱哭诉道:“儿臣今日被灵阳姐姐宫里的一个小宫女欺侮了。儿臣要罚她,她推了儿臣一把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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