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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越好。”韩子川说:“不过在你们走之前,我还得再给贺兄一个宝物。”他说着,从乾坤袋里摸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令牌,交到了贺宇帆手里。一边继续解释道:“我看桓道友的修为似乎是提升了不少,况且他那神奇的血液应该也可以挡住阴气。不过贺兄你这个修为还是太低,这牌子随身带着,也总能帮你挡着鬼界的阴气的。”这东西给的倒是挺实在的,贺宇帆低头看了看,也没去推辞什么。待他将木牌别在腰间,韩子川又从乾坤袋里摸了块玉牌放在了桌上:“需要在鬼界采的药材都记在这里了,贺兄你若是不会使用的话,让桓道友帮着看看,他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之前算过日子,下月初五适合炼丹塑魂,距今正好还剩下个二十来天,二位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能尽量是速去速回。”“我知道的。”贺宇帆应了声。韩子川为表诚意,又给几人说了说其他材料需要搜寻的地方。虽说就名字而言似乎是没有一个比鬼界可怕的地方,但从数量和桓承之满意的表情来看,贺宇帆也明白,韩子川给自己留的活也绝不简单就是了。之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安排。桓承之二人决定休息休息,等傍晚阴气最重的时候再去鬼界。韩子川在谈话结束后就直接出门找材料去了。至于念魂,则是继续和聂殷一起躲在房里看家,顺便随时汇报情况。大白本来是要跟贺宇帆一同去鬼界,但桓承之以它属性不和带着容易丢,还不如留着帮念魂看家为由,成功将肥猫撇在了队伍之外。事情到此,也算是确定好接下来的任务分工了。时间还早,贺宇帆上午又去了一趟出版社和茶馆,把他接下来一个月所有要发的稿子分配了一下。原本这事儿倒是没什么,毕竟这话本的生意也算是贺宇帆的主业了。然而让桓承之有些出乎预料的是,人是笑着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愁容的松不开眉了。“有什么问题?”桓承之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便开口关切道:“是这次稿子投的不顺利?还是最近收益……”“这方面都很顺利。”贺宇帆摇头,眼神儿还有些呆愣,口中却一五一十的解释道:“问题是最近我不是忙得很没时间写小说吗,所以这次我递上去的就是我在刚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写的一个十几万字的开头。剧情我本来就是胡乱写的,现在也基本是忘得差不多了,但今天看了看才发现,这个……”他说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拖了拖声音。桓承之拧眉看他一眼,随即也反应过来道:“说吧,是又跟哪个对上了?”“有点儿难说。”贺宇帆按了按额角,走到桌边儿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进去了,才继续道:“那本小说的主角是算命的,被歹人陷害再加上同门嫉妒落井下石,导致在不该死的时候提前太多死了,生死簿上的时间没到,也就不能转世投胎。灵魂在鬼界徘徊了一段时间,他自废天灵根,转修鬼道去了。但是因为他终究是个死人,修为再高也没办法破界而出,所以哪怕是修为已经到了大乘,却还只能留在鬼界跟着那些残魂一同在黑暗中徘徊度日。”贺宇帆一口气解释完毕,便眨眼看向了旁边儿椅子上的桓承之。后者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这剧情倒是符合自家道侣的一贯套路。思索半晌,他询问道:“意思就是这次的故事和天机门有关?”“估计。或许可能还和韩兄有关。”贺宇帆点头道:“还有一个就是,我觉得他可能还和四大家族有关。因为加害他的那个歹人,在大纲里的设定也是一个精通邪术的名门子弟。”贺宇帆说完,桓承之脸上那副本来还有些事不关己的表情也总算是带起了不少认真的意味。反正当年四大家族可是全参与过万灵仙地的那场屠杀,所以不管这次要面对的是哪个家族,都绝对是可以杀无赦的对手就是了。这样想着,他又给贺宇帆倒了杯茶,才摊手问道:“那书还有样稿吗?拿过来先看看再说。”“这个不急。”贺宇帆从乾坤袋里把小说和大纲掏出来放在桌上,却在桓承之伸手去拿前先一步压住那一摞宣纸道:“一会儿我也打算看看,咱们一起。不过在看之前我还有个问题,前面儿太忙我就忘了问了,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就是你知不知道修真的话,到底该怎么测灵根啊?”话音落下,桓承之表情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薄唇轻颤,他带着些试探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贺宇帆正在喝水,倒是没发现他这一瞬间的表情。等放下杯子,也只一脸认真的继续解释道:“因为在秘境里的时候大白给我科普过灵根,还教我该怎么自己看了。我看完之后发现我灵根是透明的,大白说可能是妖修和人类不一样,那你知不知道人类该怎么看啊?”人类也是这么看的啊!桓承之在心里答道。只是迎着自家道侣那副期待的表情,到了嘴边儿的实话却又有点儿不忍心说出去了。两人相顾沉默片刻。最后桓承之还是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道:“其实我在与你贺宇帆向来不喜欢在想不清楚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也只是纠结片刻,关于灵根的问题就被他再度抛去了脑后。他不提,桓承之自然也乐得换个话题。时间尚早,于是沉默片刻后,两人便在贺宇帆的提议下,如之前所说,一同去看那本和鬼界有关的小说了。要说这本小说写出来的部分其实没有多少,但好在大纲写的较为细致,看上一遍也大概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故事的主角是个孤儿,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一个以掐算为主的修真界门派长老捡回了门派。长老是个单身汉,修为很高但是在育儿方面却总是掌握不到要领,好在对主角的态度是真好,所以主角的童年虽说过的有些苦笑不得,但至少是有求必应就是了。等主角六岁的时候,长老带主角测了灵根,发现他是千年难遇的纯天灵根后,再往后的日子,慈父就又扮演起了严师的角色。就这样一晃百年。主角从一个小孩儿抽长成了大人,修为也随着每天不停的修炼变得越来越高,与此同时,天赋对他的加成也越来越明显了起来,眼看着已经隐隐有了要超越他师父的趋势了。对于这种变化,他师父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是门派里的其他长老弟子,可就没有什么愉快可言了——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弃子,只不过因为有点儿机缘,攀上了一个好师父,就能用不过百年的时间超越他们这群修炼几百甚至数千年的人。这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事儿的。于是不满滋生嫉妒,嫉妒又转为怨恨。在时间的步步叠加中,这种怨恨也跟着一层层的累积至深。直到后来一次,他因为一件宝贝在密境中被歹人暗算,而养伤之时,又被同门师兄弟趁着他师父不在的时候,借机以门派存亡为由,逼他这个实力第一算上一挂。窥探天机的报应,再加上本来就没好彻底的伤势,使得主角没过多久,也就一命呜呼了。剩下的故事就是在鬼界的修炼,还有后期遇着机缘重返人间的复仇。桓承之大概翻了两遍,才将那叠宣纸重新放回到桌上,指着大纲上人物设定里的那个“长老”问道:“你怀疑这个人是指韩子川?”贺宇帆点头。主角是长老唯一的弟子。在主角死后,长老也直接离开了门派,改头换面以散修的身份在修真界中游历。在游历中,他学习了各种和鬼魂之术有关的东西,也自己慢慢开始接触起了以前从未学过的炼丹。为了等待之前掐算所得的机缘来到之时,能为他那个可怜的徒弟再做点儿什么。桓承之又认真的看了一遍介绍,随即摇头否认道:“你要说别的还有可能,就韩子川那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他能和这种慈父严师类的角色相提并论吗?”“谁知道呢。”贺宇帆摊手应着。这种事儿也不过就是个猜测,要说问的话,其实也没办法说点儿什么。毕竟就按照之前他们和韩子川提到这方面的事情时,那人的反应来看,人家根本不愿意提及往事就是了。这话题到此,桓承之又皱眉看了两眼,便把那沓宣纸叠了两下,还到贺宇帆手里,一边继续道:“这主角的经历看起来,好像和风慕良有点儿像?”“不一样。”贺宇帆摇头道:“慕良兄是靠着自己的性格和努力得到的那种成效,这个主角在死之前靠的都是天赋和机缘。还有就是和慕良兄相比,这人可算不得什么善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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