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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将贺宇帆引上首座,然后用一句话随意说了下在座都是长老堂主之后,连具体介绍的机会都省了,便直接切入主题道:“贺先生,恕我天机门唐突,这明明不是贺先生的问题,但攸关门派存亡,所以我们也只得拉下来这老脸求求贺先生,这……”“开场白省了吧,我能坐在这儿就说明我是愿意尽全力帮忙了,能不能成功不说,但各位道长是否先给我说下情况?”贺宇帆没等那开口的长老把那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说完,就忍不住先一步抬手打断道:“一天前的事情覃道友已经给我说了,在她去找我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过什么吗?或者说,刚刚那位长老说的,掌门他掐算出了什么?天机门的那群人似乎是没想到贺宇帆会这么好说话,桌上众人相顾一眼,还是最初开口的那个长老先一步反应了过来,他长叹一声道:“掌门今日醒来时说,王家这次针对的怕不只是天机门。如果再不加以阻止的话,这将演变成波及整个修真界的死劫。”“意思就是天机们只是个开端,打完了这边儿之后,王家就要借机称霸世界了是吗?”贺宇帆问着,口中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道:“这反派的终极目标怎么都是称霸世界,就不能有个新奇点儿的吗。”桓承之闻言嘴角一抽,手在桌下扯了扯贺宇帆的衣袖,让他说话看着点儿分寸。而天机们众人则是直接无视了他的这句吐槽,只点了点头,便继续解释道:“但凡死劫必有生路,掌门说了,这次唯一的生路就在先生身上。而关键之物,就是王家家主身上那把奇怪的黑剑了。”贺宇帆闻言点头。心道你不说我自己也能猜得出来。不过能让人修为大增行动疯狂的黑剑啊……他摸了摸下巴。好像还真有一个。问题的框架解释清楚了,剩下的时间里,天机门的那群长老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了最近他们各自探听到的情况。从王家的大体动向到那剑的秘密,一群人说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贺宇帆听来听去也没能听出一个重要的结论。直到最后一个长老的推论说完,那最先开口的长老才重新对向贺宇帆这边儿,冲他拱手鞠躬道:“现在情况先生也都听着了,我等的猜测想法也说着差不多了,不知先生可有何高见?”“你等我想想再说。”贺宇帆摆手,有些头疼道:“掌门不是说还有几日可供喘息吗?我也用不着几日那么久,稍稍给我些时间想想清楚,总能给出来一个让各位满意的答复的。”他这话明显有些敷衍的意思,但话说到这儿,那天机门的长老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又像是为了让贺宇帆重视一下似的重复着道谢了几遍,那明显是主事儿的长老才终于放了行,让弟子先带着二人,去他们当初来天机们时住的地方休息了。这客房两人虽说也没住几天,但好歹也算熟悉。进门之后贺宇帆检查了一遍周围,桓承之也跟着默契的在门窗上下了几道防止窥探的禁咒。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二人才重新回到桌边儿面对面坐了下来。桓承之随手从乾坤袋里给人摸了个果子出来,等贺宇帆笑眯眯的啃了一口,才用牟定的语气缓声问道:“刚刚他们商讨的时候你表情不对,可是想到什么不能与他人说的事儿了?”贺宇帆点头,面色略有纠结道:“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冰火门,那个魔头锻剑的时候,你与我聊过的一个传闻?”桓承之挑眉,认真想了片刻后,突然瞪了眼睛恍然道:“你是说那把用铸剑师妻儿为火,锻了四十九天的魔剑?它不是在百年前就已经被回炉化水了吗?”“是啊。”贺宇帆应道:“但那水终究还是有重新凝结起来的时候啊。”贺宇帆说着,顿了顿,又在桓承之略显凝重的目光中继续道:“咱们之前聊到这话题的时候我没与你说完,后来回头想着为时尚早,也就又忘了提了。这剑在狗蛋的故事里在后期出现过,虽说按剧情来说应该还要等一阵儿才是,但是我刚刚开会的时候听他们说着也想了想,估摸着除此之外是没别的可能了。”桓承之听他说完,面上本来就不好看的表情顿时是更难看了。有些头疼的抬手在眉心按了两下,他说:“先详细说说剧情吧,就按以前的传闻来说,那剑饮了千万人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但是再不好对付也是之前,就算是王家的重塑技术再高,也终究改变不了它融过一次的事实了。”贺宇帆摊手道:“你知道我写狗蛋的那个故事写的有多随意的,就这个故事也只是说修真界几大家族里有一个丁家想称霸修真界,但是实力不济,所以想出了歪门邪道。可把那把魔剑重新弄出来之后,他们又驾驭不了魔剑,最后整个家族的人就都被那魔剑搞得像群疯狗一样了。”桓承之嗯了一声:“但是按照你所谓的套路来说,狗蛋一定不会赶在修真界死劫到来前就摆平一切的吧?”“当然,所以我才说这个时间线有点儿不对。”贺宇帆点头:“因为狗蛋本来就和修真界没什么瓜葛,这次的魔剑事件也是在丁家毁了三四个世家门派之后,狗蛋修为也提升许多的情况下才出手的。不过其实这样设定,也只是为了突出狗蛋有多厉害,能在别人都打不过的时候成功制敌而已,咱们想破一下也不是问题的。”“知道了。”桓承之点头应着。他家道侣写小说的惯用套路就是这种,实在是想不知道也难。不过话虽如此,只是……“那该怎么解决?如果那剑能抹杀大半个修真界的话,你觉得就凭我现在的实力,我战的过吗?”“那肯定是战的过的。”贺宇帆嘴角勾起一抹略有狡黠的笑容:“一会儿等我问问天镜,如果时机差不多的话咱们就去主动出击。到时候你主攻,我给你打辅助。”说完,他像是担心桓承之还有所顾虑一般,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放心上就行,别忘了你可是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人,王家那群垃圾不会是你对手的。”桓承之闻言面上表情忍不住就是一抽。心道我再厉害,也没你一句话降道雷来得快啊。不过现在说到底,倒是也不能确定上次劈死王雨山的雷究竟是不是因为贺宇帆的一句话,所以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在脑海里闪了两下,终究也没说出来。贺宇帆见他没反对的意思,又咧嘴笑了笑,就再次将那个已经被他当成普通镜子用了许久的天镜摸了出来。手指在镜面上施法似的绕了两圈,他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把他惯常的那种浮夸的咏叹调说出来,镜面上就水波一动,慢慢转出了一张清晰的地图。地图上画着天机门的位置,也显示了王家的地盘,还有一路上的路过的长月门、陈家和李家。这些都是用黑线描在泛黄的背景上的,然而与之不同又极为明显的,是一个落在王家中心的红色圆点。对于天镜这种连句话都不给个机会让主人说的行为,贺宇帆其实是有点儿想给它深入“教导”一下,让它稍微知道知道不能这么嫌弃主人的。但问题就是现在时间有限,没时间让他胡闹。所以也只是用手指在镜面上用力点了两下,他便轻咳一声,指着那上面的地图对桓承之道:“现在天镜把周围的门派家族分布都给我画出来了,还有那个魔剑现在也确实还在王家放着,我觉得那个叫什么王雨哲的应该不会把它交给别人,那我们现在是等王雨哲离开王家的时候动手,还是深入虎穴去直接刺杀得了?”“从安全角度来说,肯定是敌动我动会稍微保险一点儿。”桓承之摸着下巴,犹豫了片刻,却是突然勾了嘴角,扬出一个略显肆意的笑容道:“不过既然我们可以掌握王家的全部动向,还能随时观察那个剑的情况的话,去王家转转倒也无妨。说不定运气好点儿的话,还能逮着机会杀他全家不是吗?”贺宇帆嘴角一抽,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他很想告诉他亲爱的道侣,在穿越之前他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别说杀人全家,根本就是连只鸡都没杀过。但是看着桓承之那副血仇将要得报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中。深吸一口气,贺宇帆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入乡随俗不可妇人之仁,等再次看向桓承之的时候,他眼中已经多了一丝坚定。后者被他这目光闹的一愣,有些不解道:“有什么问题?”“不。”贺宇帆摇头握拳:“我就是突然觉得,如果保持现在的状态过去,说不定我一个激动,能帮你杀一半王家人了。”他说的太过坚定,那语气又没有一定儿犹豫。让桓承之听着,直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贺宇帆被他笑的发窘,恼羞成怒的伸手在他脸上扯了一把道:“你不相信我?”“我信。”桓承之笑着摇头道:“但是我说杀他全家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杀的其实只是当年灭我仙地千万走兽之人罢了。若是我连他家老弱妇孺一起灭口,那和王雨哲当年做的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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