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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孟拂扶着醉酒的贺峥回到他的房间,晚上应酬,都是老男人,爱喝酒,贺峥替她挡完全部,所以又喝成了这副鬼样。
“小心头,别磕着了。”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倒在床上,他意识尚存,主动把鞋子脱下,把西装外套一扔,滚入柔软的被窝中。
孟拂用热水沾湿毛巾,坐到床边为他擦脸,被他迷迷糊糊抓住手,嘴中不停地念:“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
孟拂忆起上次,也是应酬后,她不放心他,留在他房间陪了他一夜,第二日醒来,贺峥看她的眼神里,都夹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贺峥完全醉了,得寸进尺趴到她大腿上躺着,嘟囔道:“以前都只有我一个人。”
每次都是一个人从宿醉的痛苦中醒来,忍着头疼洗漱,然后煮粥吃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以为他已经麻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学习把它当成生活中最常见的那部分事去对待。
直到那次醒来,有提前煮好的醒酒汤,有温在锅里的米粥,还有温声细语询问他感受的她,他不再是一个人茫然地处理这一切。
那一天,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挤占了他孤独的心。
“你知道吗?”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他脸上,痴痴地笑,“我总是梦见你。”
白日共事,晚上梦里相会,贺峥的生活已经全方位被她渗透,而她丝毫不知。
她是偷心的贼,在无声无息之间偷走了他的心,令他臣服。
“好不公平,”见她一直没有回话,贺峥追问她,“你没有梦见过我吗?”
孟拂没有推开他,或许说,她并不抗拒他的靠近。
近距离相处一月,她现这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难以靠近。平日里痴心工作,要求过高,但跟着他,她学习到更多的东西,进步也快。私下相处,贺峥待她不似与其他人那般冷淡,倒是温柔体贴,进退有度。
也许是因为那个阴差阳错的晚上,孟拂总感觉,他待她,有几分特别。
“没有吗?”贺峥在恍惚间坐起身,眸中一湾春水,只看着她,满心遗憾,“那我还真是,有点可怜。”
他心心念念的那一晚,看来只不过是她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耿耿于怀的,向来只有他罢了。
“有过。”
平日最意气风的他,如今在她面前,竟是一副失意落魄姿态。
孟拂承认,此刻她的心为他动容。
“但是,我们。”
“嘘,”手指轻轻抵在她嘴唇上,他打断她可能会令他伤心的话,歪着头看她,恳求她,“不用多说,起码现在,让我开心,好不好?”
孟拂说不出话来,她的心是一片杂草地,只见黄未见绿,长出来几根绿芽不久后便被意外一手折断,后来大火过境,荒草全死,空留余灰片片。
废墟之上已无生机,无人能逆天改命,再种出新的可能来。
花费再多的心思,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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