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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想要夺回酒杯,却被越茹灵拦住:“乖,不能再喝了。”
风铃儿缓缓眨了眨眼,似乎很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
“因为明天会头疼。”越茹灵轻声哄着迷糊的风铃儿。
风铃儿的手指缓缓收进袖袍里,静静地盯着越茹灵,微微抿着嘴角,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莫名的就让人察觉到,她其实不开心了。
越茹灵头疼的藏起杯子和酒坛,突然理解起师兄来了。
轻浅的脚步声踩着落花落叶,由远至近。
越茹灵惊得起了冷汗,扭头看过去,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才会让师兄放过自己。
还好来的人不是周或。
“饮酒赏月,茹灵好兴致啊。”
越茹灵松了口气,摆摆手:“弈清也是来赏月的吗?”
待走的近了,层迭的花雨下,越茹灵清丽的脸庞越发精致,美得如山中精灵,弈清神思一阵恍惚,一时竟失了言语。
“…我…”弈清抚弄着手中折扇,回过神来:“某听见这边有人声,便想着过来瞧瞧。”
更近一点的时候,他余光里瞟到了风铃儿,她着一身淡蓝色衣裙,披散着长发,隐在了夜色中,怪不得刚刚没瞧见她。
许是听见别的声音,风铃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妹妹也在呢。”看见风铃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弈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风铃儿辨认了眼前人好一会儿,才嗫嚅嘴唇,轻声吐出两个字:“狐狸。”
“狐…?”弈清睁大了眼睛,难得失了往日的坏笑,他难以置信的问向越茹灵:“她这是…”
越茹灵捂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她喝醉了。”
喝醉了?
弈清仔细打量着风铃儿,才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以往他很少能直接看到风铃儿的眼睛,她总是垂着头,长长的发丝遮住她的眉眼,偶尔的窥探也只能看见她鸦黑色的羽睫。
哪有如今这幅模样,风吹而过,发丝微扬,削尖的小脸明晃晃的展露人前,湿漉漉的眼睛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像是含着某种请求。
弈清心尖微颤,语气都软了下来:“既然喝醉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夜间风大,别再染了风寒。”
风铃儿被酒精泡迟钝的脑袋没办法处理太复杂的事,浑身暖洋洋的,夜风带来的凉意也让她贪恋,她不想回去。
这么想着,她扭回头又盯着越茹灵看,喃喃道:“师姐,酒。”
“不喝了,咱回去了。”越茹灵哄着女孩,安抚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风铃儿见没有转圜余地,躲开越茹灵的手。想起自己这边也有一坛酒,就弯下腰抱了起来,笑的一脸得意。
弈清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他按住风铃儿的手:“妹妹怎地不听话呢。”
两只温热的手相触,细细绵绵的战栗自身体深处蔓延,风铃儿呼吸逐渐急促,她就像看着什么新奇物一样看着弈清的手,另一只手松了酒坛,大肚子的坛子立不稳,轱辘轱辘摔碎在地,空气中弥漫浓浓的甜酒香。
越茹灵没拦住掉落的坛子,只好跟庄子主人致歉。
弈清对这个事没放在心上,好心情的说:“这下妹妹就能死心回去就寝了。”
说着手背传来痒意,他低头看过去,只见风铃儿一下一下点着他的手背,也不用力,就是点触着。
弈清指尖微颤握紧手中皓腕,出乎意料的听见风铃儿的闷哼,那声音混着花香和酒意乱了一方池水。
风铃儿湿着一双眼,后知后觉的看出这人是谁:“…哥哥?”
他猛得松开风铃儿的手,急促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留下一句:“某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越茹灵不明所以的看着弈清离去的方向,拉起迷迷糊糊的风铃儿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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