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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联系你,你也不联系我吗?”付沉开口,把草莓奶糕扔到桌子上,划动些许。贺因渝视线在付沉脸上。付沉不等贺因渝回答,就继续说:“我要开学了。你到时候送我。”“面试也送我去,知道了吗?”
“沉沉,一起吃。”贺因渝没发疯,他把付沉扶到椅子上,在他耳边淡声说:“吃完我们做点有趣的。”付沉手指一僵,扶上檀香桌的手颤动了下。“你记着送我。”贺因渝柔白的手抚上瓷杯,红唇浸染了些许咖啡液。付沉切了一勺粉色奶糕给自己,含着就要给贺因渝送过去,此时的贺因渝站着,他身量很高,覆盖住少年的影子。微俯身,含过付沉的唇,将甜点咽了下去。付沉受宠若惊地躲闪,失手打翻了贺因渝随手放下的红瓷杯。付沉想去捡,女佣们一时犹豫。一窝蜂冲过去收拾热液。贺因渝后退半步,目光隐晦地盯着付沉。付沉张了张口。“你要送我去面试。”贺因渝指尖摩挲了下,似在回味付沉唇齿的触感。付沉低头看碎瓷片被捡走,又抬头,他手上的刀沾一点粉红。付沉伸舌舔走奶块:“我再喂你吃?”贺因渝淡淡看着他。
佣人们离开,两人的空间里又只有一线的距离。付沉说要喂,身子却下意识靠后。贺因渝没拒绝,却没有向前。两个人僵在那里。付沉没舔过的奶块终于摔在了名贵的古画地毯上。用了随便拿的食材,浪费了拍卖到的艺术品。付沉感觉要糟,他甚至想跑。怎么就定住了,付沉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同样没动作的和贺因渝。“收拾一下出来。”贺因渝留下一句话,穿着家居服出去了。也没计较付沉的过失。奶糕就吃了一口,不知道贺因渝喜不喜欢。付沉在佣人的目光中踩过那片奶糕。地毯上氤氲开来。付沉跟着贺因渝出去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奇怪的人。明明贺先生看着他的时候还一副愧疚的样子,贺先生转身了就大喇喇地踩上艺术品。没有半点尊重之心,女孩们对新来的帅气男人观感下降。
付沉追上贺因渝,抱着他的胳膊,就拉上他的手,付沉手没好全,纱布就拆了。“我很爱你,男朋友。”付沉牵住贺因渝的手,冰凉的皮肤上一抹温度覆上去,付沉的受伤的手指抖动。贺因渝的手指插上付沉的手,付沉咬了一下后槽牙。操他妈的。忍着疼和骤然被太阳光笼罩的不舒适,付沉几乎是被贺因渝拖着走。“你带我去哪?”贺因渝没理会走路几乎跌撞的付沉。他开车把人带到城堡花园的溪林处。付沉在副驾驶坐闭眼休息。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就当自己是死了。
被缓慢放到泉水中的时候付沉还是没忍住,他忍不住问贺因渝:“你什么意思?你要干嘛?”付沉手扯住岸边的草。嘴唇翕动几下,眼睛就红了。仔细看付沉眼下发青。他几天没休息好,心力交瘁,健壮的少年硬生生被贺因渝折腾出了病气。付沉忍不住说:“我不是你的艺术品。”说完付沉低头。不敢想象贺因渝会是什么样子。贺因渝把付沉按在流动的碧泉里,自己也淌了进去。水没过小腿,石子硌上付沉的脊背,他呼气,后脑勺就被贺因渝的手托起,紧接着,柔软苦涩的唇就覆了上来。轻轻的,在阳光底下,在冰凉的泉水中,在流动的倒影中。
在飞舞的赤蝶中。
“我操。”“什么东西?”付沉从水里拽出一条蛇来,那蛇被付沉举过头顶,贺因渝抬起头来,顺带托了付沉一把。看着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条黑蛇。付沉傻了。他呆住看手里那蛇蠕动。贺因渝倒是遇到熟人似的:“蛇。”“我养的。”似是看付沉没反应,贺因渝解释一句,“应该是自己跑出来了。”“继续?”贺因渝按着人就要亲。贺因渝接吻就只是唇碰着唇,不动,柔软地贴近,让付沉反感。付沉笑了一下,“你养的……”他僵着手把毒蛇放了。付沉现在只想爬上去,不跟这疯子来劲。付沉想什么贺因渝不会管,付沉也不觉得自己算什么,他攥紧拳头,承受着碧泉里贺因渝一下一下的冲撞。付沉眼睛看岸上的枯草。一折就断,没到秋天就感觉活不成了。贺因渝也不会看付沉什么表情,他只是发泄欲望,把付沉当做自己的器具。会说话,会叫。会说爱自己。贺因渝贪恋地把自己沉入付沉身体里,付沉沉溺在翻涌的泉水里。冰凉浸透了骨髓。付沉觉得浑身发冷,又烫到颤抖。他低哑地叫出声来。哀弱得惹人心怜。贺因渝把付沉留在泉水里。他开心过就不在意这么个人。付沉好不容易爬上来。又看到那条该死的蛇。
“操你妈的,老子把你炖了。”黑蛇听不懂付沉的威胁,它胆小地冲付沉呲牙咧嘴。一溜烟滑走了。付沉翻在地上,天光照得他发晕。“妈的。”
为什么不行?贺因渝不是喜欢男人?妈的神经病。付沉提上裤子。坐起来。抹了抹脸。轮廓分明的脸侧被石子划出血,头发上水珠滑落到身体淤痕。付沉坐在阳光底下推敲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除了发昏就是走神。
等付沉跌撞找到车,贺因渝没走,他在驾驶位上看文件,显得很是专心。那张远比瓷器精美的脸微转,让天光失了神采。
付沉就在贺因渝惊讶的眼神中倒了下去。扒着车门,翻了个身。滚一身的土。“男朋友……”付沉闭上眼睛。彻底昏了过去。贺因渝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车,他将手中的文件放了放。蹙起美人眉,打开车门。地上滚得很脏的男人脸朝下。被扒起来的时候付沉长长的睫毛都掺了土,看得贺因渝眉头跟着皱了皱。贺因渝把付沉扔在后备箱里。付沉半夜转醒。
真的很想骂人。
付沉无力再想。
半夜贺因渝翻身,就看到脏兮兮站在自己床前的付沉。“滚出去。”贺因渝说了句。付沉牛b地去洗澡了,在贺因渝的房间里。他大喇喇地开了流水的声音,花洒下健壮的肉体。贺因渝穿着拖鞋去浴室,就看到付沉在淋浴头下扬眉看自己。贺因渝神色不好看,阴郁地凝视付沉。“你什么情况?”贺因渝抓了抓头发,朝付沉逼近,他解开睡袍带子,漂亮脸蛋上带着不耐,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恍惚。付沉走过去扯住他的手腕:“过来,和我说说话。”贺因渝愣住了,他反应了一会,贺因渝按压太阳穴,勾出一个笑,白亮的灯下皮肤透着青,五官艳丽。付沉把贺因渝拉到花洒下,淋浴头关了。付沉靠着墙:“你睡得不好吗?”贺因渝没说话。他半低着头,眉心微敛,不知什么状态。付沉顶风作案,他摸了摸贺因渝的额头,关心问:“睡得不好吗?”
贺因渝突然抱住付沉,他声音柔柔地说:“沉沉,你吵醒我了。”似乎撒娇。付沉想到白天滑腻的宠物,冰凉露出獠牙。张开嘴将交舞的赤碟腐蚀成一摊脓水。贺因渝声线柔调,压下声来却强势让人不敢反抗。他手没动作,房间里安静,水流滴答滴答。浴袍敞开些许,贺因渝咬住付沉的肩。
付沉闷哼一声:“我想和你睡觉。”“睡觉?”贺因渝重复付沉的尾调,又印出一个红痕。他下口的力道很重。似乎不满。贺因渝要把付沉按在浴室地板上,他让付沉软下身子。贺因渝没有调情手段,却能让人在他怀里不再挣扎。软倒在湿气的地板上。付沉抱着贺因渝的肩:“说说话。和我说说话。”贺因渝口舌动作滞住,他带着凉意问:“说什么?”“沉沉想要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付沉慌乱地说,他抱紧眼前男人,像要把全身都依靠在他身上,又像抓到水上稻草:“和我说话。”“不要做爱。”“好吗?”付沉眼睛红了下来,他眼底情绪涌动。也许是夜色,付沉将脑子里充斥着的话吐出:“不要让我觉得,我只是和你做爱。”付沉用手挡住眼睛。沉默没有动了。贺因渝看他,伸出手拉开付沉的胳膊。付沉没挣扎。
两个人对视,贺因渝的眼睛要更清醒一点,他起身看地上付沉,摇摇头,自顾自出去了。贺因渝拉上浴袍带子。付沉只听到浴室门关上,他缓缓缩起,用手将自己挡起来。付沉收拾好,光着身子出来,他看床上重新入睡的贺因渝。付沉脚步没有停留,他坐倒在贺因渝房门外边。一偏头也睡了过去。“想和你睡觉。”贺因渝白天出门看到付沉,就听到他说。付沉没爬起来,他拉住贺因渝的手。贺因渝胡乱揉了揉付沉的头,把他揉得乱七八糟,贺因渝抽手。一脸嘲讽:“你一个婊子,做什么和我讨价还价?”贺因渝嘲笑付沉:“床上放不开,婊子当得不称职。”付沉哑着嗓子,低声说:“我不是。我爱你。”贺因渝摆摆手不再听,他接过女仆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放回托盘。贺因渝皮鞋踏在付沉面前,离开。付沉抬头,眼底的凶气露出。“他妈的那人根本不吃那一套,我讨好他没用。”“沉哥你注意到没有,自从你换了思路,目标对象就没有再有危险行为了。”付沉想到自己被按水里的事。
“他还是老样子。我运气好没被折腾死。我说你们管不管用?我助理给你打了多少钱?”付沉第一次过问他这笔出账。“……沉哥您这个……这个我们是按月收的,不退的哦。您助理已经把这个月的钱交了。”“我马上要开学了,没时间跟他耗,你那边想个办法让我加快进度。越快越好。”付沉提出要求。
女明星想了一会,和咨询师商量方案。付沉看手机上贺因渝的照片,还是那张通缉令上的截图,贺因渝化了女妆,翘着腿一脸睥睨。八年前的贺因渝身上有秘密,付沉着实相信了他真能一个人提枪去杀人。这些天的观察,不管是反应能力还是出手速度,付沉的神色冷下来。他用不少人练过手。贺因渝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和安浦年不同。付沉发现了这一点,安浦年出手在于准头,而贺因渝,那是本能。就好像……天生就会,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没有犹疑。付沉要是和贺因渝真刀真枪地打,他的反应根本不及贺因渝。这也是付沉在贺因渝面前屡屡低头的原因。擅长打架的都知道一件事,太过专一地被注视,就会露出马脚。付沉迫切想要结果,就是因为接触时间过久,他想要的就再也没有办法得到。他必须让贺因渝不那么清晰地看待自己。付沉需要特别对待。需要例外。
需要贺因渝对自己不同。女明星团队不紧不慢提出下一套行动标准:“沉哥,您需要让他走进您悲惨的生活,让他有机会救赎您。谁能拒绝下雨天里落魄滚了泥的弱势群体呢?沉哥您需要卖惨。”“而且您换的这套纯情路线没有激发出目标对象的危险行为,所以我们可以适当加大力度。让他觉得您既笨,又单纯,又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要来救您。”“您要笨起来,让他觉得您有一项不能忽视的缺点。这个缺点让您和您周围的环境不相容,您落入泥沼,才会给目标男人拯救的机会。”付沉听得有心无力。“就这样吧。”付沉挂断电话。
他助理到底在这个项目上花了多少钱?付沉翻到学校面试的通知单上,贺因渝估计不会陪自己去。付沉苦思冥想怎么能把人骗过去。付沉想到了一个格外引起异样目光的办法。一刻钟后,女仆们听付沉说:“我给贺因渝做午饭。你们别打扰我。”
付沉把好奇的女佣打发走,他沉默地洗菜。菜都是新鲜的,从几十英里外的庄园里运过来的。他倒了盐去煮,付沉看着那锅滚烫的水有些发呆。贺因渝中午回来听说付沉在厨房待了几小时,他随手在门廊口的花瓶里取了一只紫蔷薇。贺因渝走进去。
付沉听到动静回身。
贺因渝的视线下滑,在他腰后,大腿上停了停。贺因渝突然低低地笑了。他似乎觉得怎么会这么好玩,贺因渝也不管手里的蔷薇花了。他扔掉,走过去抱住人:“你不穿衣服做饭,也不怕烫了?”贺因渝声音带着揶揄。付沉观察贺因渝表情,他也不敢亲这疯子:“我做了菜,不太会做。”付沉舔舔嘴唇。“你别说我。”贺因渝靠近他,低声问:“说你什么?”贺因渝今天心情似乎比平时好,语调不让人发抖。“说我……”
“不能让男朋友满意?”贺因渝对于这个称呼没多大反应,不过他手指掐上付沉脸上一点软肉,调弄似的拨了一下。贺因渝的红唇轻轻靠近付沉,付沉刚要闭眼,下一瞬惊呼一声,被贺因渝抱倒了灶台上。付沉反手就把电插按了:“干嘛?男朋友。”他试探性抚摸上贺因渝的脸。贺因渝偏头。他抓起付沉的腿,付沉扯住贺因渝的肩袖。“引诱我?勾搭我?”贺因渝蹲下身子,甩开人,坐在地上笑。付沉看这人又是犯了什么病,他也不好反应。气氛有些凝滞住。
“来吧。沉沉。我们做爱。”贺因渝解开衣衫,邀请付沉,他身子后仰,眉眼醉色。红晕很轻易就上了脸,那张脸如花似玉,风情恣肆。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引诱,看得付沉整个人一怔。付沉不喜欢男人没错。但他此时不转睛地盯着地上半躺的美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灶台不高,付沉很轻易下来,他半跪在地,膝盖屈了下去,贺因渝顺着付沉的动作往地上倒,付沉却突然抱着他翻了个身:“地上凉。”付沉的嗓子哑了。
付沉偏过头不看贺因渝,手揽在他的腰上,付沉的手干燥有力,磨红了贺因渝温凉的肌肤。贺因渝手指撩拨上付沉耳垂,他问付沉:“沉沉,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呢?”贺因渝表情淡下来,手已经触及到付沉赫然抖动的心脏。身子下僵硬的躯体。“沉沉。”
“你听我解释。”付沉慌乱回应。“你听我解释。”“贺先生……”蹦跳进来的女孩捂住嘴。慌慌忙忙地说:“陆先生说找付先生,找他画画。”女孩红透了脸出去了。厨房里两个人,一个去捡那朵紫蔷薇,一个去拿刀。“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爱你呢?”捡起紫蔷薇的贺因渝嘴角挂着笑:“沉沉,你拿刀做什么呢?”“你答应我了,你不能弄死我。”付沉喊。“嘘,嘘。”贺因渝拿着花靠近。付沉提着刀往后退。“你答应我了。”贺因渝把花别在付沉耳朵上,少年手中的刀抖在地上。摔出声响。“爱我的话,就不应该拒绝我的要求。”贺因渝的红唇贴了贴付沉的脸侧。
付沉在贺因渝打开门的时候捡起那把刀。付沉抖着手,“贺因渝。”付沉捂住胸口之前,看到皱起眉的男人。“我会死吗?”“不会。”贺因渝抱起光着身子的男人。付沉的血滴落在地上,他确实豁得出去。只是一刀换来贺因渝第一次为他叫了医生。城堡里的佣人看到贺因渝抱着个血人出来都吓呆了,一时间忙得八百个动作但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奇怪的男人。他和贺先生发生了什么?贺因渝抱着付沉去了地下室,他把人放在床上,拿出注射器就扎了进去。付沉抖动一下,他失血过多,浑身发冷,却是不疼。付沉颤抖地越来越厉害。贺因渝冷静看他,看他不甘心的表情。每个人在死亡时都会有这样不甘心的表情,付沉并不特殊。特殊在付沉不甘心的手里,握住了一朵带血的紫蔷薇。紫色和红色相叠,贺因渝开口给付沉诺言。“不会。”贺因渝看少年睁着眼看自己,他似乎要挣扎着解释什么。距离医生来还有一段时间,贺因渝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付沉不会睡过去,疼痛袭来,让付沉没了那份失去的恐惧。“爱你,我爱你。”灼热的血液,滚烫的蔷薇花瓣,香气和血腥气。
少年干冽用力地对贺因渝说,“我爱你”。水墨丹青沾染了鲜血的颜色,明艳起来。又让人窒息起来。贺因渝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疼。他此时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少年的绝望。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措然的表情。
水墨画覆盖下的蒙尘的心脏被掀开逃避不开的一角。医疗团队进来,贺因渝离开,离开前贺因渝脚步一顿。付沉弱弱地喊着贺因渝的名字。他还是走了。付沉这一刀扎的深,他用了大力气,不然也不至于流一地的血。佣人从厨房打扫到地下间。她们对付沉的受伤议论纷纷。付沉躺在地下室里一周,清醒的时间居多。手机不在身边,基本说不出话。从一下就钻心刻骨地疼。妈的那个疯子一次都没来看自己。付沉只觉得人渣就是抱团。他在心底咒骂贺因渝一万次,面上总是忧虑地看那朵萎缩没了水的蔷薇。不是付沉的要求,是医生中有人捡了那朵花插在瓶子里。付沉几乎都要错过面试了,他开口说话:“我手机呢?”想想又觉得不对。
“我男朋友呢?”
护工和医生愣住:“谁?贺先生?”付沉点头:“我要上学了。他,他……”付沉说不出来。他累得喘气。医生护工对视:“我帮您联系一下贺先生,贺先生最近也不忙。”“……”付沉觉得这事操了。妈的不忙?不忙为什么面都不见一次?他都这样了……那疯子没感觉?
为什么?付沉百思不得其解。
妈的。那明星团队就是骗人的吧。
付沉坐来接的车去陆堡,陆衿白给付沉打的款是按次算,每次约画不来,扣一点。付沉凝视着手机上转账记录,如果这画师是贺因渝养的,贺因渝知道自己在哪还扣自己钱?付沉感觉心口滞住了。闷呼呼的喘不上气,他急忙开了窗。又风大,付沉更呼吸不上来。他身体微微缩了一下:“开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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