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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从来风花雪月只向闲散人家2(第3页)

扬儿说,“家里没什么事,是我自己出来的,往后,不回去了,灵儿,你长大了,我们不需要太师府的庇护了,那地方,说是庇护,不如说是桎梏,你我在那都不自由。”

“小姨,我长大了,我能保护你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去,就算我不行,施即休可以护着你,以后你不回去了,就和我在一起。”

扬儿抬手摸摸灵岳的头,陈慈悲假咳了一声,灵岳的眼睛一扫到陈慈悲那里,马上就冷了一层,也不知怎地,心里就是不能接受,娘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还爱得死去活来,愿为了他受一生孤苦,她自从知道了这事,想到这陈圣主,就觉得厌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灵岳冷冷地说,“陈教主大驾亲临,有什么事,也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

陈慈悲刚要开口,却被墨良辰又给按住了,“灵岳啊,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乌鸦的故事吧?”

灵岳看了一眼墨师父,“二师父,我记得,我母亲从前和陈教主有过一段故情旧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二师父也真是煞费苦心。”她又望向陈慈悲,“但是有过又如何呢?陈教主要是旧情未了,怎么不去我母亲坟前祭拜?”

灵岳直接朝着陈慈悲露了怨气,小姨和墨师父都不好再拦,只得看陈慈悲自己应付了,陈慈悲一世嚣张啊,今日终于见到比他更嚣张的人了,他清了一下嗓子,“灵儿——”

灵岳哼了一声打断他,“陈圣主还是叫我凤小姐,你我之间没有那么亲昵。”

陈慈悲拎过手杖,站了起来,墨良辰跟着在他身后也起身了,陈慈悲声音有点变调,好像一瞬间就哑了嗓子,“孩子啊,你我之间怎么没有这么亲昵呢?如今这世上,唯独只有你我才该这样亲昵,你母亲的墓我一定去拜,告诉她一声,我找到你了!”

灵岳却不为所动,“哦?找到我干什么?”

陈慈悲用那蛇头拐敲着地,“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是我和姜儿的孩子啊,你是我们俩的亲骨肉啊!”陈慈悲眼圈红红的,咳,不像样,多少年也没有红过眼了。

灵岳还是不动,她早料到陈慈悲会来她面前说这番话了,言语间仍是冷淡,“是吗?圣主这样高贵的人,我可不敢攀这个亲。”

“灵儿啊,你说这话,是和我生气是吗?怪我没去找你母亲,没去找你是吗?”陈慈悲的声音又软又哑,甚至带着点哀求。

灵岳轻轻地笑了一声,“呵,我可没资格和陈圣主生气,陈圣主无凭无据,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免得自作多情。”

陈慈悲突然神情有些期盼地看了一眼凤扬儿,扬儿此刻也正在焦灼地盯着俩人的对话,陈慈悲又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对着灵岳说,“灵儿,我真的是你父亲呀,你小姨可以作证,你不信,你问她!”

凤灵岳转眼看向小姨,凤扬儿与灵岳对视了一会,又将灵岳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缓缓地点了头。

就在那一瞬间,灵岳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小姨,眼里突然涌出许多波纹,灵岳的手有点抖,小姨用力拉着她,让她仍然能感觉到真实,“灵儿,”小姨顿了顿,“陈教主说的……没错,这是你娘临走之前亲口对我说的,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凤灵岳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地将小姨握住她的手扒开了,抽走自己的手,拼命地摇头,脸色也不再戏谑和骄傲,变成了一脸慌乱,她原本坚定的以为,这事就是一场闹剧,闹过了,就算了,直到小姨点头的那一瞬间,这事,好像有点真了。

她稳了稳心神,紧紧地咬着嘴唇,“小姨,我不信,若真有这样的事,我娘怎么会不亲口告诉我?她不可能这么糊涂!”

小姨又来抓她,但是灵岳十分抗拒,无论是谁靠近一步,她就会退后一步,那几个就谁也不敢再向前了。

小姨说,“灵儿,你娘原本是希望相府真的成为你的家,你能乘着相府的荣华富贵,高门大院,找个如意郎君,这一生能过得平安喜乐,但是她也不能保证将来事情一定和她想的一样,所以她和我约定,要是太师真的为你谋得佳婿,门当户对地把你嫁出去,你能过得好,我就永远也不要告诉你这件事,若要是达不成,就让我告诉你,太师给你找的那些人我都细细地看了,”小姨说到这觉得十分伤心,几滴泪飘落下来,“那翰林家的,将军家的,加上那个一日要纳三房太太进门的曲探花,还有朱敞,皆非良配,这些个纨绔子弟和村野匹夫哪里配得上你?小姨在佛前求了许久啊,要是嫁给这样的人,你跟太师府后院那些姨太太将来又有什么不同,一生挖空心思地跟别的女人争抢着讨好一个男人,蝇营狗苟,小姨不想让你过那样的日子!我的灵儿长着飞天的翅膀,应该凤舞九天,应该要过得自由自在,才不枉这一生啊——”

灵岳听到这里,咧着嘴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往出流,一把抱住小姨,两人对着哭了起来,哭得陈慈悲和墨良辰都不忍再看,纷纷扭过头去抹自己的眼睛,小姨又说,“可是不让你嫁,又让你去哪里?小姨也日夜叩问神佛,无人给我答案,现在你自绝于相府,就这样一个人在外边飘着,无依无凭,小姨又怕,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受了人家欺负,我来日怎么下去见你娘?哎,所幸呀,那一日陈教主来找我,我便将这事告诉了陈教主,他当爹,就算旁的当不好,至少能护着你,一个神农教护着你,不让你挨欺负!”

灵岳抽抽搭搭,“哼!他们护着我?我几回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陈慈悲连忙上前,对着灵岳的后背说,“灵儿啊,都是爹的错,我这么晚了才来找你,我也是又后悔,又后怕呀,哪个欺负过你?你告诉我,我明天把他们全砍了去!”

灵岳转过身,睫毛上挂着小泪珠,“陈教主,这我可不敢,你神农教何等的嚣张,就连这等大事,都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今日一时心血来认我,来日就能一时心血弃绝我,我没听见我娘亲口说,我凭什么信你?容寿不配做我父亲,你也不配,我凤灵岳,没爹没娘,就一个人这么飘着,什么时候飘死了,哪死哪埋,不用你管!”

陈慈悲手捂着胸口,激动地用蛇头拐敲打着地面,一脸的痛苦神色,“孩子,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啊……爹从前不知道有你,是爹的错,现在知道了,爹以后一定会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绝不会再让你漂泊流浪,不会再让你受苦,好孩子,爹慢慢补偿你!”

“我不会认你的!没听说这天底下还有按着头让人认爹的道理!”凤灵岳眼泪滂沱大雨般往下冲,鼻涕流出来,混着眼泪,往嘴里淌,“你也别和我攀这个亲,不必可怜我!我谁的补偿也不要!我苦就苦,死就死,你们谁也管不着!想要我认,除非你让我娘活过来,亲口告诉我!你能让她活过来吗?”

“要是能让她活过来,拿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我对不起她!”

屋里正吵得激烈,灵岳像疯了一样,这三个人说什么,她就是咬死不认,还动不动就说要孤独老死这样的话,那几个人都没辙了,不知该怎么办?突然门口进来一个人,是施即休。

施即休一阵旋风一样飘了进来,灵岳一见了即休,只觉得心头的委屈突然翻了倍,刚刚那斗兽的架势瞬间土崩瓦解,呲着的羽毛也都缩回来,一头撞在即休怀里,放声大哭,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胸前,好像这是世上唯一安全的地方,即休双臂紧紧环住这个已经哭得要散架了的人,下巴抵在凤灵诗的头顶,柔声安慰,“好了小七,他们让你不高兴了,让他们走,不哭了不哭了。”

即休抬头冷冷地看着那三个人,“你们不要这样苦苦逼她,陈教主,若你不是小七的父亲,你没资格说这些话,若你是,你这多年不闻不问,她一个人受苦长这么大,你什么都没管过,你也没权利这样说,你的意思已经到了,认不认你,是小七自己的选择,你不能强迫她,玉鸯潭不欢迎你们,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今后也不要再来了。”

要是有旁人敢跟陈慈悲说这样的话,此刻怕是已经身异处了,但那一刻,他就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墨良辰对他耳语,“意思到了就行了,往后天长地久,别一次把孩子逼得太急了,小子能看顾好她,先走吧。”

陈慈悲叹着气被墨良辰半推半拉给弄出去了,小姨在灵岳背后停了停,伸手拍了拍她后背,“灵儿,这事也是小姨的错,应该早点来先和你说一说的,你想让小姨留下来还是——”

即休打断她,“小姨,您也先走吧,要是来日小七转了心思,我再送她去看您。”

小姨失神地怔了一会,才答应道,“诶,好。”

即休捂着灵岳的脑袋,“小姨,您照顾好自己。”

小姨点点头,“你也照顾好灵儿。”转头出去了。

灵岳又哭了很久,赖在即休身上不肯起来,“偌偌,你说这人生,怎么这么苦啊?”

即休说,“我们走吧,离开这,在这总免不了要想起这些个烦心事,咱们离开这,找个甜的地方去怎么样?去一个他们找不到咱们的地方,我把你藏起来,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找得到你,好不好?”即休低头,亲吻灵岳的头顶,灵岳哭着点头。

陈慈悲下山走得飞快,也不拨弄那些杂草树枝,没一会脸上就破了几个口子,墨良辰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千斤说,以前有人找上你的门来,说是你儿子,要来认你当爹,都是被你打出去的,你自己都这样,你就不能让孩子缓一缓吗?”

陈慈悲虎着脸,“那哪一样?那些都是假的,这个是真的呀!”

“那你也不能这么拿自己撒气,你该有这个准备,孩子心里苦,委屈,你做爹的得谅解,急什么?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孩子早晚有一天明白你的苦心。”

“好好好!没事!不急,我有的是耐心,我等她认我那一天,阿良,你去!范伯侍这个王八蛋!把他手底下所有人都给我抓过来,砍了!他敢欺负我闺女,施即休真是便宜他了!把老蒋也给我找来!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办差的!”

施即休和凤灵岳除了贴身的物件,旁的什么都没带,挽着胳膊,离开了玉鸯潭,掸落衣衫上的尘灰,面前迎着散乱的山风,身后拖着长长的夕阳。

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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