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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山从云蒙山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他第二天一早就想回到县委遂行南下使命。母亲杨魏氏紧紧地攥着长子的手,生怕儿子从自己手中跑掉:“娘为了养活你们哥俩,还有你上边那两姐姐,吃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多了去了!”杨魏氏眼睛湿润了,“冬天连棉裤都穿不起。西北风一吹,冻得两腿都打颤!刺骨的寒风打脚跟直往肚子里钻,像针扎一样疼得我迈不动步子。为了少往肚子里灌冷风,每当刮西北风的时候,我都不得不用麻绳把裤脚绑起来。我身上穿着的那件棉衣,打嫁到杨家,就再没换过新的。破了补,补了又破。你看补丁摞补丁的!补丁都快顶棉花厚了。一穿就好几十年!整年里破衣烂衫的!跟个叫花子似的!娘也是女人啊!嗨——!”杨魏氏长叹了一口气后,半天才接上气来,“为你们不饿死,娘不得不低三下四地给人当佣人,一宿一宿地熬夜给人纳鞋底子做鞋垫补衣服。熬了夜,第二天早上,还得给人端屎盆子倒尿罐子,完后,还要给人做早饭。做完早饭,给人家端上去,看着人家吃完了,还要把碗筷洗干净,把桌子擦干净,之后还要收拾屋子。收拾屋子的时候,瞅着没人盯着的时候,才敢吃几口饭。那苦日子!寒冬腊月,水缸里的水冰得,把娘的手都冻得裂大口子,一拿东西,钻心的疼。可当把主人家里那么一大堆活儿干完后,主人还要我去煤场去拉煤球。凤虎那会儿还小,怕他丢了,就用根绳子栓在车上,这头拴着他,那头拴在车把上,跟着我拉煤球。那么一大车煤球,我一个小脚女人,一人拉!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头晕眼花!累得我好几次都熬不下去,想一死了之,可一想到你和你弟还小,我死了,你们就无法生活下去了,就咬紧牙关,拖着身子,硬挺着熬着……”杨魏氏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有时找不着活儿了,实在饿了,就捡人家扔到垃圾堆里的东西吃……那会儿,娘一口一口的苦水往肚子里咽啊……”说着,杨魏氏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娘!”杨学山上去把娘搂在怀里,“现在日子不是好了吗?”
杨魏氏抹掉脸上的泪水:“是——啊!多亏土改,给咱们穷人一条活路。”
“我南下不正是把南边的,像您这样的千千万万个还在受剥削受压迫的母亲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吗?……”杨学山也替娘抹去伤心的泪水,又把当时报名北上时,劝说娘的话说了一遍。他觉得娘是一个饱经苦难的母亲,懂得受苦受难母亲的困境。
“话是这么说啊!”杨魏氏抽泣了一下,又擦拭了一下流到嘴角上的眼泪,“可娘一想到你就要南下,远离娘好几千里,娘就舍不得……”说着,杨魏氏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了起来,“孩子都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走到哪儿,就是走到天边,娘也是天天挂念着!娘把你拉扯这么大忒不容易啊!娘舍不得你走啊!”
“南下,又不是不回来了,娘!”杨学山宽慰着母亲。
“都这么安慰当娘的啊!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说不定这一南下就是咱娘俩的离别日……”杨魏氏泪流满面地看着儿子。
“当然能回来!一定能回来!”杨学山心虚地说。
“哪个出走的,不都怀着衣锦还乡的想法啊?!可实际上,回来的有几个?就拿北上来说吧,没听说回来几个,光听说谁谁北上被杀了!”说着,杨魏氏双手紧紧地拉住长子的手,又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很多人一走就没了信儿了。你南下,娘怎么能放心啊?!还是守在娘身边,娘才放心!”
杨学山把娘紧紧地搂在怀里:“娘,儿知道您把我拉扯大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罪。等我南下完成了任务,就回来,就守着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伺候你一辈子!”
“娘听出来了!这都是宽慰娘的话!娘又不是没见过打仗的场面。每次打完仗,地上躺着一堆一堆的死人!一个一个埋不过来的时候,就挖一条大沟,尸体往大沟里一扔,摞满了,浮头儿上就盖上一层土。然后再挖一条大沟,再把还没埋的尸体往大沟里摞……就这么儿着把战死的人往沟里一埋,就拉倒了。爹娘连儿子的尸也见不着啊!”杨魏氏眼里又闪动起悲伤的泪水,“当年我还被拉去埋过尸体呢!看着那一堆一堆摞着跟小山似的战死的人的尸体,心里可不好受了。心想,要是亲娘看见自己的儿子横尸在里边,那得多伤心啊!死的过儿都有了!”说完,杨魏氏悲恸地望着窗外,“北庄上刘得财北上没几天,家里就接到了死亡通知书……”
杨学山怕娘越说越伤心,赶忙打断娘:“南下可能不会像北上那样……”
“哪儿的战场都死人啊!不是光北上的战场死人,南下的战场就不死人了?!”杨魏氏两眼又滚动起泪水,“你要南下,娘最怕的就是像北庄上的刘得财的娘那样,过不了几日,就收到一张死亡通知书。”
“不会的,娘!我肯定会回来的!”杨学山使劲把语气说得很坚定,以便使娘放心下来。
“但愿老天爷保佑我的长子平安回来。”杨魏氏长出一口气。
“一定会保佑我平安回来的。”杨学山赶紧安慰娘。
看着一直宽慰自己的儿子,杨魏氏一点儿也放不下心来:“套儿,咱们不南下了,就在当地做点儿事吧?”杨魏氏两眼盯着儿子。
“不南下可能不行。”杨学山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娘说。
“南下是革命,在咱们这儿也革命,你说是不是?在哪儿咱们也是为共产党政府做事,是不是啊?”
“那可不是一回事!谁不想留在解放区里平平安安没有危险啊?谁也不愿意去打仗……”刚说到这儿,杨学山觉得说得不对劲,赶紧转变话题,“可政府已经叫我南下了,如果我不南下,就是临阵脱逃,是逃兵!逃兵是要被枪毙的!”杨学山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些。
“逃兵要被枪毙”的话让杨魏氏一激灵,她不由自主地又紧攥起了了儿子的手:“咱不当逃兵,就是在咱们当地革命。在当地革命不能算逃兵!”
“那也算是临阵脱逃!”杨学山看娘有些松动,又往不南下不行的方向说。
杨魏氏无奈地看了看儿子,轻轻地搓起儿子的手:“你不想当逃兵,娘知道。你打小就心眼直,忠诚厚道不干亏心事。要不这么着吧?”杨魏氏目光充满了爱意,“咱们不这一拨儿南下了,咱们等一两月后,下一拨儿再南下。”
“为什么?”杨学山不解地看着娘,“这拨儿是南下,下一拨儿也是南下啊?”
“先把媳妇给你娶上!你都二十七了,也该娶媳妇了。”杨魏氏语气坚定,“娶上个媳妇,让媳妇怀一个,再南下。”看着儿子还不解的目光,解释道,“这样也让娘有个念想。万一见不着你了,还可以看见我的孙子……这样,娘也好受点儿。”
“这恐怕也不行。”杨学山怕娘伤心,婉转地说。
“这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不南下了,只是推迟这么一两个月。领导也得情理不是?”
“这怎么跟领导说啊?我已经答应王杰副县长这一拨儿南下了!”杨学山不敢直接驳回娘的话,“恐不能为了娶个媳妇就耽误南下吧?这还算一个带头人吗?”
“这么着就耽误南下了?”杨魏氏把腰伸直了,“南下不只是这一拨儿。你没瞅见,北上都是一拨儿接一拨儿的。南下也得一拨儿接一拨儿的。你这拨儿不南下了,下一拨儿再南下呗!领导不常跟咱们说,革命不分先后啊?你就是这点不好!”
“哪点不好了?”杨学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死心眼儿!”杨魏氏心痛地瞪了儿子一眼。
“你让我这个大男人怎么向领导开口,就为娶个媳妇?儿女情长的?”杨学山把头扭向一边,“我还算有骨气的男子汉吗?”
“吆——喝——喝!还开不了口!还儿女情长!”杨魏氏打了儿子一下,“谁说革命就不娶媳妇了?谁说革命就不让娶媳妇了?领导哪个没娶上媳妇?!”杨魏氏顿了下,“这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再革命,也得娶媳妇啊!要是你革命不娶媳妇,他革命不娶媳妇,等你我一个个死去了,革命还有后来人吗?”杨魏氏理直气壮,“咱们又不是不南下,是不这拨儿南下,等一段时间,娶完了媳妇,媳妇有了后,咱们还要南下!咱们雄赳赳气昂昂南下!大踏步跨过黄河南下……”
“是迈着大步南下!”
“不管怎么着南下吧,反正到时候咱们迈着大方步儿,”杨魏氏马上意识到不对,又改口,“咱们跑着南下!”杨魏氏又打了儿子一下,笑道,“你这个傻孩子!”
杨学山终于知道娘让他娶媳妇的一片苦心了,忍俊不禁地说:“恐怕不行了。我听说,已经下达了出的命令了。”
“怎么不行啊?!革命不分先后!你要碍着面子,明儿我老太婆跟你们王杰副县长说去!王杰副县长也是有娘的大老爷们,我跟他说,他不能把我这个跟他娘岁数差不多的老太婆轰出来吧?!”
后来杨魏氏娘俩争执了挺长时候,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杨学山拗不过娘,不得不同意娘明天跟他一起去县委找王杰副县长。
第二天,杨学山与母亲杨魏氏来到县委所在地时,王杰副县长正在开会,李军队长来到杨学山的寝室看望杨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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