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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宋渝曾经像个小太阳一样,挥拳打跑把他轮椅推倒的人。
印象里始终带着光的人好像在这一刻变的黯淡。
“毁了我的腺体吧。”梁迟哑声道。
就当还了宋渝曾经对他的好。
宋渝闻言眼中闪过希望,看都没看梁迟一眼,忙对着池钰道:“毁了他的,梁迟才是做手术的人,以我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是梁迟,是他!!!”
宋渝用身体试图把梁迟朝着池钰身边推,可是他疼的没力气,半天都没推动。
梁迟麻木的趴在那里,宋渝的动作让他疼的更加厉害,可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是掀开眼皮看着池钰。
池钰逆着光,一半的脸隐没在阴影里,梁迟看不看他的表情,但他觉得池钰在笑。
笑他为了宋渝毁了宋言酌的腺体,却被他推出来挡刀。
梁迟也觉得可笑,原来人真的会变,他一直被年少的枷锁束缚着,现在这道枷锁突然解开了。
以失去腺体为代价。
也很值得。
如果不是宋渝,在乡下疗养的时候他就被人推进河里淹死了。
宋渝救他一条命,他用腺体去还,不亏。
池钰看了梁迟好一会儿才嗤笑了一声,嘲弄道:“好感人啊,我都想为你鼓掌了梁迟,”
“为了心爱的人腺体都可以不要,”池钰话锋一转,狠戾道:“但你那恶心的爱凭什么建立在毁了阿言身上!”
“十二年来我不停的寻找可以修复他腺体的医生,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他的腺体会出现萎缩,影响他的生命。”
“我不让他喝酒,熬夜,他吃饭的菜谱都是我一条一条罗列出来的,就是为了不让他的腺体受到一点儿刺激。”
“他生个小病我都昼夜不眠的照顾着,喝水被烫了下我都抱着哄。”
池钰一脚踢开宋渝,蹲在梁迟的面前,举起匕首,字字句句都是滔天的恨意:“但因为你那恶心的爱,断了他腺体恢复的所有可能!!!”
“啊————!!!!”
手背被匕首彻底贯穿,入肉之后发出很轻的‘扑哧’声,被梁迟的惨叫掩盖。
池钰扯着嘴角,像是张开黑色翅膀的撒旦,缓缓的旋转着匕首:“医者不仁,你不配做个医生。”
梁迟疼的抽搐,更多的是绝望。
冰冷的匕首在右手掌心内反复的割着,刮蹭着。
梁迟的呼吸变弱,眼神涣散。
池钰冷漠的抽出匕首,起身从梁迟的身上踩了过去,抓住挪动逃跑的宋渝,匕首对准了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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