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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下了逐客令,连喝剩下的酒都要收起来,殊不知却被战端玉一手把酒坛子抢了过去,抬起头便是咕咚咕咚地喝。
等毕铭反应过来,上前把酒坛子夺回来的时候,已经喝了大半进肚。
战端玉就这么天旋地转醉死过去了。
赶不走,根本赶不走。
毕铭后悔死了,怎么招惹这么个混账无赖回来?
喝这么多酒,不会喝死了吧?
毕铭气得出去打了一桶冷水进来,想朝他泼下去,但看着他像尸体一样躺着不动,脸色青白得可怕,到底也还是不忍心。
他摇摇头,叫下人准备马车,亲自送他回府。
只是马车颠簸,他在里头一顿狂吐,毕铭在外头赶车都闻到了那股子从胃里溢出的臭气,像是万年不曾清理过的沟渠水,伴随着腐烂的味道。
毕铭气得发狂,冲马车里狂吼了句,“战端玉,你赔我马车。”
他就只有一辆马车,是娘子出行用的,他素日里根本用不上马车,造孽的,这下要被娘子骂死了啊。
做人真的不要烂好心,更不要随便有好奇心。
马车来到将军府,他气呼呼地跳下,叫了将军府的人出来,“把你们家的宝贝爷搬回去,惹不起。”
战北卿带着几名下人跑出来,一掀开马车的帘子,滂臭扑面而来,熏得战北卿差点没吐出来。
他憋着气看了一眼,只见二弟蜷缩在马车里,马车上的软垫上全部都是呕吐物和酒,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熏得眼睛生痛。
他心里头恼怒极了,指挥着下人把战端玉抬下去送回府里,对毕铭拱手道谢,道谢之后问道:“毕大人,他是因何事喝得这样醉?”
毕铭没好气地道:“不知道,你自己问他,我要回去洗马车。”
战北卿讪讪地道:“毕大人慢走,抱歉了。”
毕铭到家,少不了被娘子叨叨一顿,“也不是不许你带人回来吃酒,得看你带的什么人,这样的人你见着便要远离,怎还同他来家?”
“马车还脏成这样,气死我了,明日我还要去给师父送青团,叫我怎么去?”
“招惹什么人不好?非得招惹这种负心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呸。”
毕娘子并非刻薄之人,但她对战端玉是极尽刻薄之能事,无它,有些人就是该。
毕铭全程不敢做声,只是与仆人清洗着马车,一桶水一桶水地提过来,春日的便已经很潮湿,日头也是懒洋洋的,不知几时才能干,便是干了那味道也去不了。
将军府里头,也是闹翻了天。
战端玉清醒之后,王清如委屈地大吼,"我以为你是被关在刑部出不来,到处托关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是自己甘愿留在刑部的,你如果不想回来看见我,一封休书与我,我走便是。"
“现在逼得皇上下旨扔你出来,触了龙颜,往后还有前程可言吗?你被降职又罚俸三年,这三年怎么过?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我警告你,休想惦记我的嫁妆。”
战北卿丢下他之后也没有管了,闵氏死后,他就不怎么理会家里的事,差事也没了,吃喝用度全仗着家里头。
战端玉眼神空洞,任由王清如数落他,骂他,一句话都没反驳过。
一直到她骂完,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之后,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冷淡地说了一句,“我明日进宫告罪,辞官。”
“你说什么?辞官?”王清如尖声喊道,“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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