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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顾着看沈知年了,沈西遇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老师,只能略带歉意地说:“你好。”
现在的老师和以前的老师不一样,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她笑着点点头说:“是这样的,我已经了解过原因,事情主要是别的小朋友给其他同学取外号,年年呢是去帮忙打抱不平的,但是没用对方法。”
沈西遇有些愣,他低下头去看沈知年,沈知年不服气地昂着头。
不多时,门外又赶来一对家长,沈西遇几乎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半年多前,和沈知年第一次打架的小孩家长。
他们先是直直往刚才同样气鼓鼓的小孩那里走,拉着他从上看到下。
小孩的妈妈着急地问:“哎呀儿子你伤到哪啦。”
小孩的爸爸则是无奈叹气:“你说说你,怎么又打架了。”
沈西遇也是这才认出,刚才同样气鼓鼓的小孩,是之前和沈知年已经打过架的。
半年不见,他倒是长胖了不少。
那头的两个家长关心完自家孩子,转过身见到沈西遇时同样愣了愣,能看出他们是有些无语的。
老师又同样和他们说明了情况,“榛榛爸爸妈妈,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了,是因为其他小朋友给榛榛取外号,然后年年,”老师指了指沈知年,“年年是帮榛榛打抱不平,只是小孩子没用对方法,把同学打伤了。”
榛榛爸爸妈妈愣住了,沈西遇也愣住了。
两方相对无言,同时尴尬一笑。
最后来的是被打的小孩家长,他们从另一个屋里牵着哭这不停的小孩,小孩脸上被刮伤了一点,一直喊着疼。
取外号不对,打人也不对。
对方家长也理亏,最后的结果是那小孩给榛榛道了歉,沈知年和榛榛也给对方道了歉。
脸上被刮了一道,沈西遇和榛榛家长出医药费,对方也不好意思要,这事算是了了。
闹了这么一通,今天算是提早放学了,沈西遇拉着沈知年出幼儿园,后头有个很稚嫩的声音在叫沈知年的名字。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榛榛小跑着上前,他牵了牵沈知年的手,很认真地说:“明天见哦。”
沈知年别别扭扭地说:“明天见。”
榛榛又小跑回去,他的爸爸妈妈站在树下等他,沈西遇和他们对视上,他们朝着沈西遇笑了笑。
沈西遇觉得实在好笑,他调侃道:“之前不是还和人打架吗?怎么现在关系又这么好了”
沈知年很傲娇地说:“他非要和我做朋友。”
沈西遇没忍住想笑,来之前其实心里是担忧的,担忧沈知年因为中途才来,会和其他同学处不好关系。
现在这份担忧是彻底消失了,沈知年交到了好朋友,虽然这个好朋友曾经还和他打过架,不过嘛,不打不相识,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成为好朋友了。
沈西遇牵着沈知年回家,临走进楼道前,他的脚步倏然顿住。
上回也是这样,沈知年和人打完架,当天季赫就出现了。
沈西遇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一进这个楼道心都会提起来,尤其是今天。
他近乎忐忑地拉着沈西遇上楼,心噗通噗通地跳,楼道里没人。
总觉得今天的楼道比往日里暗一些,或者是心理原因,沈西遇脚步走得很缓,但再怎么缓,还是走到了门口。
和半年前不一样,今天的锁完好地锁上了,沈西遇掏出钥匙开门,房门打开,屋内平静得像没人来过,事实也是没人来过。
沈西遇松了一口气。
从这天起,每天回家,沈西遇经过这个楼道以及开门的时候,总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然而每次打开门,门里都不会多一个人。
久而久之,这种不明不白的预感终于逐渐减弱,沈西遇不会再觉得心要跳出胸腔,也不会觉得很害怕,他想,季赫是真真正正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
这样也很好。
在他们回来的一个周末,沈西遇带着沈知年去见了父母,或许是他瘦了太多,又或许是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沈母甚至有些担忧地问他:“年年的妈妈,是不是”
她以为沈西遇之前带着沈知年消失,是因为带着沈知年去找妈妈了,然而现在来的只有沈西遇和沈知年两人,那就是说明沈西遇没能把年年的妈妈带回来。
她问完这话又觉得不妥,很快就找了一个话题找补过去。
余光中,他似乎见到沈西遇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
从来没想过沈西遇闷不做声孩子都生了,其实是有过想责怪的,但从这个孩子出现以后,沈西遇全身上下都如同笼罩了一层雾,分明是自己看着从小到大的儿子,沈母第一次觉得,他看不清沈西遇了。
分明是笑着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会隐瞒起自己的事,独自舔舐伤口。
从那天起,沈西遇又回归到了从前的生活,他按部就班地早起上班,下班又接沈知年回家,然后一起吃饭睡觉。
日子过得平平无奇,直到有一天,沈西遇挂在脖颈上的小瓶子丢失了。
刚开始几天沈西遇还没发现,因为小瓶子挂在他脖颈上太久了,和他的体温温度几乎是一样的,就连几次洗澡他都没发现。
终于发现他消失,像是毫无征兆的预感,沈西遇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胸口处,没摸到。
这感觉很奇怪,他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一样,被操纵着把手往那里找这个小瓶子。
当然没找到,这就好像他和季赫之间唯一的牵连,彻底断了。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总之沈西遇恍惚了很久,他恍惚到这天做饭不小心倒了很多很多盐,以至于当天的饭咸到难以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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