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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话赘述,好几个文件按照序号标题。程澈放下咖啡,怀疑是手机病毒的质疑不到一秒,他点开文件。湖尚药厂自建厂以来,全部的假药、违禁药、迷幻药、境外交易的记录全部在案。小到药厂不合理的制药过程,大到秘密药剂师的供词,指向湖尚正研究一种病理型病毒,缺少关键性毒株而被迫暂时终止。最后一个文件是,湖尚杀人买命的勾当,每一条人命,每一个名字,起因故事,详详细细记录好。
尽管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个小小药厂牵扯的事这么多杂,重点是正和贾家有关。平复心情,程澈又一遍扒拉几个文件,隐隐的疑惑显出——这文件整理的太用心了。每一个字排排站好,表格显目,文字精简到位,就好像一定要看到文件的人不因为证据的繁杂而费心,将可能会有疑惑的地方全部拆开解释。
压着心里的异样,程澈问:[为什么给我这些?]
葛力:[你是律师]
废话!
程澈:[我是说为什么选择给我这个律师]
葛力:[是你说,想要公道]
程澈起了脾气,因为对面不咸不淡的回答。咬着嘴唇发过去,手指因为激动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响:[这些证据太有指向性了,一旦我公布出去,稍微长点心的都能查出来是你卖的。你对我一点考察都没有,怎么相信我?就因为屁的一句想要公道,我哄你玩呢]
这些可以算得上挺不客气的话,送到许之卿那儿并没有起到该有的震慑作用。漆黑黑的出租屋里,许之卿窝缩在沙发里,捧着手机反反复复瞧着这几句话,仿佛能透过死气的手机看见程澈说这些话时的神情,竟露出笑来,极尽温柔。
葛力:[别生气。我不在乎这些]
程澈怎么可能明白:[为什么?]
最后一条回信实在意料之外,程澈当时不懂,几日也忘了。等真相揭开,当头错愕,砸得他震痛忍难。却早已深过几年,什么也迟了。
对方认认真真回他说:[我想站在光里去见他]
为此要走多久的路,爬多难的山,他都认。
44前兆
许之卿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许文越愣自跑来搅乱他的生活。想着想着他有些发笑,十几年了,为什么还是摆不脱。
碍于黄旭洋可能会和程澈多说什么,许之卿在被发现之前将许文越拽走。
“你真的想让我报警,告你个敲诈勒索?”
许文越已经老了,黑油油满面,散着一股浓垢味。表情还一副当年的无赖样子,不怀好意地打量许之卿,“可真是不一样了啊啧啧啧,小老板都当上了”
许之卿没耐心和他周旋,“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来了,否则就报警。这么多年的转账记录我还留着,压你几年大牢不难”
许文越拦着人不让走,“我敲诈!?扒皮的畜生!你害我家人命!就是当孝敬的,给点钱怎么了?警察还管家务事!?”
眼看着嗓门越来越大,许之卿只得又转去别的话,“你是没老婆孩子?我去哪你去哪,就为贪我点钱?”
不说还好,说了反而引得许文越一阵狠骂,入不了耳的埋汰话。“你他娘的没老子根的东西,外面闯祸连累我家,就是这事你也得赔偿我!快拿钱!”
“什么蛇头海头,追着我家人砍呜造了孽咯!”
不是他许文越自己找上门,海头怎么可能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许之卿将现钱都给了他,重复一遍,“再找我,可不是砍人这么简单的事”
暂时送走了许文越这一瘟神,许之卿也没松多少气。知道他在这开公司,十之八九还是要来找他的。他没有力气处理这个家伙,不然也不至于被他一连搞砸了好几个工作,只能靠躲。躲到今天还不想去闹大事情,怕的是被程澈知道。
从何元舟嘴里知道程澈曾经因为自己把人揍的好歹。说起这事不算大,何元舟紧着因为当年的事和他道歉,甚至觉得程澈能把他打醒也挺好。但许之卿不行,他不觉得以前那点烂谷子事需要被谁特意记着,更不觉得谁要为这件事负责。
他不生气,只是烦。厌恶的是自己。为着自己那些腌臜事总来影响程澈,迫使程澈陷入那些矛盾里。
没等他上楼,手机传来消息。又一个烦事来了。
那次和姚二去超市碰见的女人就是李静,同学聚会上打过一次眼熟,却没记住。这回是朝尹赫要了他的联系方式,短信电话轰炸他是个不仁不义,带霉运的黑心脏货。
没道理久不见面的老同学,跟他这样仇恨。许之卿拉黑了几次,几次就换了号重新来。曾在药厂的时候,他当然有办法让人闭嘴,现在他除了干巴巴拉黑人,什么也不会。
[别拉黑我,咱们见一面吧,能不能帮我把这霉运解了?]
[让我跪你都行!]
[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快疯了!]
[我就在上城,求你了,见我一面吧。再不烦你了]
许之卿没理她,照旧拉黑了。
次日只有一条短信,却是笃定了他会来。
[程大律师的事,你总想听听吧]
天气已经暖了很多,许之卿见李静时,她穿的短裙长靴,耳饰很夸张,可以垂到肩膀。看到许之卿的第一眼是没来得及掩饰的厌恶,下一秒就换上了兴高采烈欢迎的样子。
“这家咖啡很不错,我先给你点了一杯,你尝尝”
许之卿接过咖啡,放到桌子上,“直接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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