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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襄公三十年
公元前543年,鲁襄公三十年。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罢来聘,通嗣君也。穆叔问王子围之为政何如。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固问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助之,匿其情矣。”
三十年春,楚王郏敖派罢(字子荡)来鲁国访问,目的是为新君即位而通好。叔孙豹问及令尹公子围执政的情况如何,罢回答:“我辈小人,食人俸禄而听命于人,犹且害怕不能完成使命而不免于责难,哪里能够参与政事?”叔孙豹坚持要问,罢坚持不答。叔孙豹对同僚们说:“楚国令尹将要发动叛乱,罢将参与行动,因为他帮助令尹隐匿实情了。”
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吾得见与否,在此岁也。驷、良方争,未知所成。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对曰:“伯有侈而愎,子皙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
子产陪同郑简公前往晋国,羊舌问郑国的政局如何,子产如实相告:“我能不能看到,就在今年了。驷氏(指公孙黑,其父公子字子驷)和良氏正在争斗,不知道能不能够调停。如果能够调解成功,我得以看见,就可以知道了。”羊舌说:“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子产说:“伯有(良霄)奢侈而又固执,子皙(公孙黑)好居人上,两人互不相让。虽然说是和好了,仍然怀恨在心,积怨已久,不久就会爆发了。”
二月癸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杞者,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往,与于食。有与疑年,使之年。曰:“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吏走问诸朝,师旷曰:“鲁叔仲惠伯会成子于承匡之岁也。是岁也,狄伐鲁,叔孙庄叔于是乎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及虺也、豹也,而皆以名其子。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召之而谢过焉,曰:“武不才,任君之大事,以晋国之多虞,不能由吾子,使吾子辱在泥涂久矣,武之罪也。敢谢不才。”遂仕之,使助为政。辞以老。与之田,使为君复陶,以为绛县师,而废其舆尉。于是,鲁使者在晋,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也。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乎!勉事之而后可。”
这是一条奇闻:
二月二十二日,晋悼公夫人犒劳为杞国筑城的役夫们。有一个绛县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因为没有儿子可以代劳,所以只能自己去杞国。按周朝的制度,城市居民年过六十,农村居民年过六十五,就不用再承担徭役。这个老头看起来实在是太老了,有人怀疑他已经是超龄服役,便问他的年龄。老头回答:“我是小人,不知道怎么记录年龄。只记得我出生的时候,是正月初一甲子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百四十五个甲子日了,最后一个甲子日到今天正好三分之一甲子。”
古人用干支记年、月、日,六十为一周期。四百四十五甲子也就是四百四十五个六十日,三分之一甲子则为二十日。现场的官吏当然算不出来,只好跑到朝中请教。
师旷说:“这是鲁国的叔仲惠伯在承匡会见我国的缺的那一年(即鲁文公十一年)。这一年,狄人攻打鲁国,叔孙得臣在咸地大败瞒军,俘虏并杀死了狄人部落的酋长侨如,并且用侨如来给自己的儿子命名。这样算来,老人家已经有七十三岁了。”
史赵说:“亥字有二头六身,把‘二’拿下来当作身体,这就是他的日子数。”这句话甚难理解,主要是因为对亥字当时的写法把握不准,所以后人很难说得清。大概是:古文亥字篆体部首是两笔,字身是六笔。至于老头的年龄跟亥字有什么关系,又如何得出他已经活过的日子数,完全是一头雾水,可以说是《左传》的未解之谜了。更让人一头雾水的是,大夫士(士弱之子,名字与士鞅的父亲士相同,字伯瑕,谥文)根据史赵的话,推算出:“那就是二万六千六百六十日了。”
赵武问起老头县里的大夫是谁,原来就是赵武的下属。他命人把老头请过来,向老头道歉说:“赵武不才,担任了国家的重要职务,由于晋国多有忧患,没有尽早发现您,让您屈尊干这泥水活太久了。谨此因为不才而向您道歉。”于是请老头做官,让他帮助自己处理政事。老头以自己太老为由辞谢。赵武便赠给他田地,让他办理为国君传命之事,做了绛地的“县师”,同时撤销了征发老头去服徭役的舆尉的职务。
当时鲁国的使者在新田听说了这件事,回国便告诉了诸位卿大夫。季孙宿感叹:“晋国未可轻视。有赵武主持国政,有士担任辅佐,有史赵、师旷可以咨询,有羊舌、女齐做国君的顾问。他们朝中的能人和君子有不少,哪里能够轻视,还是尽心尽力侍奉他们吧!”
夏四月己亥,郑伯及其大夫盟。君子是以知郑难之不已也。
四月,郑简公和卿大夫们盟誓,以平息驷、良之争。君子以此知道郑国的灾难还没有结束:去年卿大夫们盟誓,没有解决问题;今年国君出面,同样解决不了问题。
蔡景侯为大子般娶于楚,通焉。大子弑景侯。
蔡景公为世子般从楚国娶妻,却又和儿媳妇通奸,真是不知道羞耻。世子般弑蔡景公而自立,是为蔡灵公。
初,王儋季卒,其子括将见王,而叹。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闻其叹,而言曰:“乌乎!必有此夫!”入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而愿大,视躁而足高,心在他矣。不杀,必害。”王曰:“童子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逐成愆。成愆奔平畤。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罪在王也。
当初,王室的大夫儋季去世,其子儋括将朝见周灵王,进入朝堂却又叹息。单公之子衍期担任周灵王的御士(近卫之士),经过朝堂,听到儋括的叹息便说:“哎呀,一定是想着要掌控这里吧!”进去告诉周灵王,而且说:“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父亲去世了,不悲伤而心愿大,目光飘忽而举止轻浮,心里想的是不该想的事。不杀他,必定为害。”周灵王说:“你个小屁孩知道啥!”等到周灵王去世,儋括想立王子佞夫(周景王的弟弟)为王,佞夫本人不知道。二十八日,儋括带兵围攻地,驱逐地大夫成愆。成愆逃到平畤。五月初四日,王室大夫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死王子佞夫。儋括、王子瑕、廖逃奔晋国。《春秋》记载:“天王杀其弟佞夫。”是说佞夫不知情,所以无罪,罪在周王。
或叫于宋大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妇义事也”。
有人在宋国的太庙里大呼:“嘻嘻!出出!”又有鸟在亳社上头鸣叫,好像也是在说“嘻嘻”。五月初五日,宋国发生大火灾,先君宋共公的夫人伯姬(又称为共姬)在火灾中丧生。这位尊贵的老太太是怎么死的呢?她本来完全有机会逃生,却为了等待自己的保姆而被火烧死了。
所谓保姆,不是洗衣做饭的仆人,而是帮助贵族妇女“正其行,卫其身”的嬷嬷。关于这件事,《梁传》《公羊传》和《左传》的说法大同小异——伯姬的房间失火,左右都劝她赶快逃生,伯姬说:“妇人的规矩,保姆不在,晚上不得外出!”命人传保姆过来。保姆还没到,大火烧垮了房屋,伯姬死于非命。
君子评论这件事,又好气又好笑:“伯姬奉行的女道而不是妇人的守则。未嫁之女,女道应该等待保姆,妇人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便宜行事嘛!”
然而《梁传》《公羊传》以及《列女传》对伯姬的评价甚高,将她当成了舍生取义的代表,大有“烧死事小,失节事大”之意。
退一万步说,大火烧过来了还不逃跑,那不是有病吗?是,春秋时“病人”还不少。
六月,郑子产如陈莅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大子卑,大夫敖,政多门,以介于大国,能无亡乎?不过十年矣。”
六月,郑国的子产前往陈国参加结盟。回来复命,告诉同僚们:“陈国,是要灭亡的国家,不可以和它结好。他们积聚粮食,修缮城郭,靠了这两样而不安抚他们的百姓。他们的国君根基不牢,公子奢侈,世子卑微,大夫们狂傲,政事各行其是,以这种状态处于大国之间,能够不灭亡吗?存活不超过十年了。”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
七月,鲁国派叔弓前往宋国,安葬宋共公夫人伯姬。
郑伯有耆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皆自朝布路而罢。既而朝,则又将使子皙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皙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醒而后知之。遂奔许。
大夫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伯有汰侈,故不免。”人谓子产就直助强。子产曰:“岂为我徒?国之祸难,谁知所敝?或主强直,难乃不生。姑成吾所。”辛丑,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印段从之。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皆受盟于子皙氏。乙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
郑国的良霄嗜酒,从白天喝到晚上。周礼有规定,天黑之后是不能饮酒的。当年齐桓公跑到陈完家里喝酒,到了晚上陈完就不敢供应酒了,可以作为例证。良霄为了掩人耳目,在家里建造了一个地下室,晚上跑到那里喝酒,奏乐,通宵达旦。早上,诸位大夫到他家里朝见,他还在喝酒。大伙问他的家臣:“主人在哪里啊?”家臣回答得很有艺术:“我家主人在山谷里呢!”朝见他的人只好散伙回去。不久之后朝见郑简公,良霄又要派公孙黑去楚国,二人搞得很不愉快,回来之后又喝酒。七月十一日,公孙黑带着驷氏的甲士讨伐良霄,而且放火烧了他的家。良霄被家臣保护着逃往雍梁,到了那里才醒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清醒也无济于事,只能逃到许国。
郑国的卿大夫们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收拾残局。罕虎说:“仲虺(商汤的大臣)说过这样的话:动乱就攻取它,灭亡就欺侮它。已经灭亡的事物,干脆清扫干净;仍然存在的事物,我们就来巩固它。这是为了国家利益。罕氏、驷氏、丰氏的祖先为同母兄弟,良霄骄傲放纵,所以不免于祸。”意思很明白:罕氏和丰氏是支持驷氏的,而且良霄的逃亡,因为他咎由自取,就由他去吧!
有人建议子产“就直助强”。意思是公孙黑性子直,罕、驷、丰三家势力强,不妨亲近和帮助他们,结成政治同盟。子产说:“我难道跟他们是一伙的吗?国家的祸乱,谁知道怎么去平息它?如果主持国政的人正直而强有力,祸乱也就不会发生了。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原则来行事吧。”十二日,子产收殓了良氏死难者的遗体,没有和卿大夫们商量就出走了。印氏家族的印段为子产的气节所感动,也跟着他一起出走。
罕虎得到这个消息,马上派人去劝阻子产。大伙感到不理解:这人不顺从我们,为什么不让他走?罕虎说:“他老人家尊重死者,何况是对活人呢?”于是亲自驾着马车去追子产。十三日,子产回到新郑。十四日,印段也回来了。两个人都来到公孙黑家里,与卿大夫们举行盟誓。十六日,郑简公在宗庙与卿大夫盟誓,后来又在新郑的师之梁门外与国人盟誓。驷、良之争以驷氏的胜利而告一段落。
伯有闻郑人之盟己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己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驷带率国人以伐之。皆召子产。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伯有死于羊肆,子产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干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
于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复命于介。八月甲子,奔晋。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质于河。使公孙入盟大夫。己巳,复归。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
良霄听说郑国人已经结盟来对付自己,大怒。听说罕虎的甲士没有参与攻击自己,又高兴起来,一厢情愿地认为罕虎是站在他这边的,于是策划反攻。他的计划倒是很大胆,也很有创意——二十四日,良霄带人从新郑的墓门(卿以下人士出殡之门)的排水沟潜入新郑,在马师(官名)羽颉的帮助下打开了当年郑襄公的武库,取出兵器盔甲将自己武装起来,进而攻打旧北门。驷带(驷氏宗主,公孙夏之子)发动国人讨伐良霄。两边都派人去拉拢子产。子产说:“兄弟之间闹到这个地步,我听从老天的安排。”也就是说,兄弟相争,我谁也不帮。
良霄战败,死在卖羊的市场上。子产跑到现场,给良霄的尸体穿上入殓的礼服,将头枕在良霄的大腿上哭,收尸并将棺材停放在街市旁边良霄部下的家里,后来又埋葬在斗城。驷氏对此不满,想要攻打子产。罕虎大怒,训斥他们说:“礼,就是一个国家的支柱。杀死有礼之人,没有比这更大的祸事了!”他们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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