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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名为死人凭（第1页）

各种意义上的，夏目信和死亡擦肩而过，距离是5公分。

绝大部分人遭遇这种事情，恐怕都会一下子失去意识，脑袋懵，愣在原地。

好在，夏目信，剑道指导——虽然平常接触的剑是一点威力没有的竹剑，虽然平常时候都是穿着剑道护具进行对练，委实没有体验过这种真刀划过脖颈边的感觉。

但他总归还是反应过来了。

在四月一日花见挡下他背后来自妖怪的攻击那一刻，夏目信立刻借着少女抓住他手臂的力量迈起步伐，迅从她身侧跑过，远离了妖怪，躲在了这位巫女小姐的身后。

直到这时，夏目信才缓过心神，松了口气。

他向着对面看去，只见方才还装模作样躺在床上的那具男性尸体，此刻正站立着，眼神浑浊，表情僵硬诡异，右手——从小臂处断裂，掉落在地，断口处露着白骨，流着暗沉沉的浓稠的血，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血点四溅。

这画面对于第一次见的人还是相当具有冲击力的，要是让夏目信单人面对他还真有点绷不住。

还好有四月一日。

虽然只是16岁少女，但她此刻牵着他的手腕、持着刀挡在他身前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安心...等等？

打量着侧前方的四月一日，夏目信忽然现记忆之中那名16岁少女变了模样。

身穿红白巫女服，是没错；

长束成马尾，也没错；

就是身高怎么凭空长了好几公分？

还有侧脸，怎么总觉得成熟了点？

夏目信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就在刚刚四月一日出刀的瞬间，这名少女好像忽然成长起来，从16岁跨越到了22岁左右。

他又想到了这名巫女小姐出手前似乎喊了什么...「满开」？

樱花满开的满开。

原来如此，这就是四月一日身为除妖师的能力吧？某种类似于变身的能力？

也不知道除了让外表更成熟外具体还有什么作用...

“...那个...喂？生什么事了？”

夏目信正猜测着，手中因为紧张而紧紧握住的手机中忽然传出了犹犹豫豫的声音，他这才想起手机的事情来。

“突情况，请稍等。”

夏目信随口回了一句，将电话先行挂断了。随后，他也松开四月一日的手，往后退一步，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那妖怪身上。

现在，怎么处理这只妖怪？直接干掉吗？

正想着，四月一日倒是毫不犹豫地提刀上前，甚是果断。

还带着血迹的利刃又一次划破空气，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飘扬起的白色上衣和红色绯袴，让她真如一朵樱花般好看，只是其中蕴藏着的凌厉气势就只有对面那只妖怪能懂了。

“刷！”

本就失去右臂的妖怪躯体，这一次更是挡不住四月一日的攻势，左手又一次被四月一日斩去，再无抵挡的可能，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刀断。

整个动作流畅至极，太过迅。如樱花般的少女随手出剑便能扬起大片血点，等到血点落地，那妖怪的躯体也随之扑通一下落地，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死了？”夏目信看得愕然。找了半天的妖怪，一现身一句话都没说就被看似娇弱的少女几刀砍没了？

“未必。”

四月一日却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她双手持刀保持着架势，上身白衣未沾染一点血迹，出口时的声音也像平常般轻轻柔柔的。

还真是反差极大的一名少女。

夏目信闭上嘴，等待着。

然后，的确就像是四月一日预计的那样，丈夫的尸体才倒下没多久，床铺上就又有了新的动静。

四月一日立刻调转了方向，戒备着。

妻子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没用的。”她阴恻恻地撇着两人的方向，瞳孔空洞，声音沙哑，“你们可杀不死我。”

“是么？”四月一日歪了歪脑袋，用刀刃比划着。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杀不死的妖怪。

哪怕是没有实体的附身类幽魂，也总有伤害到它们的方式。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妖怪也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两，场面一度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