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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知道你神通广大。”离春笑着系上束带。
&1dquo;那我就先&he11ip;&he11ip;对了,小姐,刚才有件事我不大明白。”
&1dquo;讲!”
&1dquo;那另一位客人,我知你讨厌他,不想作他生意,也是当然的。但是,你怎么不一口回绝掉,反而约到下个月?”
&1dquo;拖他一个月,一是为了专心办封亦然的事情,二嘛,是要试探他。”
&1dquo;试探?”
&1dquo;你可看清他的衣着?”
&1dquo;十分华丽。”
&1dquo;是啊。父母死后三年,均是丁忧之期。就算是在朝为官,也该辞官不作,脱下官服回家守丧。而这一位,父亲刚去世三个月,就锦衣华服地出来招摇,你认为这是什么?”
&1dquo;不孝!”
&1dquo;依我看,可不止是&1squo;不孝’啊!你看他初见我时,一脸惊恐,到底是有些畏惧我这能通阴阳的人;然而,等我说要他等上一个月,他立刻跳起来出言不逊,把鬼神什么的全忘了!你说说,一个连多等一个月都不肯的人,为什么熬到他父亲都过世三月了才来找我?依他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孝,恐怕老人家断气一刻钟后,就巴巴地赶来踩我乱神馆的门槛了。所以我想,他到底为什么拖了三个月呢?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又在做什么呢?”
&1dquo;这可难猜了。”
&1dquo;难吗?我倒觉得,他一定是在家里翻箱倒柜,挖墙刨地地寻宝呢。他父亲一死,他就这么做了吧?埋头苦干三个月终于绝望,承认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找到?可是,那财宝是留下来应急用的,如果他父亲还在世,定然不会让他这样。所以我又想,父亲与财宝,在他心中孰重孰轻?会不会他知道了——不,&1squo;自以为’知道了——藏宝的地点,一时迫不及待,于是出手除掉这唯一的障碍呢?”
&1dquo;你&he11ip;&he11ip;你是说,弑父?!”孟白大惊失色,人如其名地脸色雪白,&1dquo;可是,可是,屠戮亲属,有逆人伦啊!!”
&1dquo;哈哈哈哈!!”离春大笑,&1dquo;孟白,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开的是&1squo;乱神馆’。在这里,神道都可乱了,何况是人伦啊?”
房门一开,离春衣着齐整地从房中走出,见孟白神情慌乱,暗暗摇头:
&1dquo;跟你这么说吧:会在死人身上打主意的,只有两种人。
&1dquo;第一种,是为了情。虽然心之所恋已经不在人世,却仍依依不舍,怎样也不愿他离开,哪怕只再见上一面也好。人们都说,这样会让死者牵念,不能安心投胎转世。但这生死都无法分隔的情,又何其难得!
&1dquo;第二种,是为了欲。比较多的,是对钱财的欲望,想请出咬着秘密进棺材的人。还有,则是为了求生之欲,比如自己害了人,又怕恶灵缠身,来找我驱鬼的。
&1dquo;每次我见到前一种人,都觉得仙乐盈耳;而碰见后一种人,眼前仿佛群魔乱舞。偏偏这一天之内,两种人全让我遇上了&he11ip;&he11ip;”
离春嘴角含笑,转身负手向前厅走去,衣袂飘动:
&1dquo;要说我这乱神馆,开得真正有啊!” 四方的坊,街边的排水沟渠,十字路口的架桥,宽阔的林荫道,恢宏壮美的长安。
街上并排走着两个人,约莫六七岁的白衣男孩并不出奇,他身边那人却引人侧目。
一头青丝没有用幞头束起,也没有盘髻,只是用一条黑绸在脑后扎起一缕,与余下的一起披在背后。一身墨黑衣衫,宽袍大袖,没有显得肥大臃肿,反而纤细飘逸。配上她被服色一衬更显苍白的脸色,和愈加赤红的胎记,一派阴森鬼气。
离春低头对封亦然说:
&1dquo;你是偷着跑来找我的吧?”
亦然不禁讶异:
&1dquo;你怎么知道?”
看你衣衫的质料,可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该是富家子弟吧。如果你家人知道你到乱神馆来,必然遣仆从跟随,也会给你足够的银钱,就不用你拿那玉来抵了。
离春心里这样回答,脸上却只是神秘一笑,果然换来这孩子的崇敬与赞叹。
&1dquo;馆主你真如传言所说有神力呢!不错,我确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亦然眼色一黯,&1dquo;我也明白,这样去求你太过轻率,实在不像样子,可是,就算我与家里人说了,只怕也没人有心思管我。”
&1dquo;怎么?”
&1dquo;自从我娘出了事,家里就乱作一团了。大理寺的差役每天都来;爹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足不出户,一切事务都交由赵管事处理;莫成和以往一样劈着柴,看来却很焦虑;红羽她本应最清闲,却整天自找事情做,做完了又背着人去掉眼泪&he11ip;&he11ip;大家都已经这样愁云惨雾的了,我还要去麻烦他们吗?”
&1dquo;刚才你说的,莫成和红羽,是你家佣人?”
&1dquo;是。莫成是家里的长工,主要干些力气活儿。红羽是娘的贴身丫鬟之一,除了伺候娘,其他事都不用她做。”
&1dquo;贴身丫鬟&1squo;之一’?这么说,还有其他?”
&1dquo;是,还有一个叫红翎的,在我母亲横死那天失去了踪影。大理寺的人说,她多半与这凶案有关。”
&1dquo;那么,你请我叫你母亲出来,是要她亲口指认凶手,替她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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