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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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我在伊伯利亚停下来，租了盘沃特·迪斯尼的卡通片，然后打电话给巴提斯蒂，请他和妻子来和我们一起看。巴提斯蒂一向对录像机充满好奇，他从来不能理解它的工作原理。

  &1dquo;那些人制作出电影，然后把电影放进那个盒子，是不是，戴夫？”他问。

  &1dquo;完全正确。”

  &1dquo;就像放电影一样，是吧？”

  &1dquo;对。”

  我决定热一些血肠。

  我为小孩子租过很多迪斯尼和其他的健康电影，因为我不想让阿拉菲尔晚上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电视节目，至少我不在家时是如此。大概我有点过度保护和谨慎，但是电视中的暴力画面和中东、南美地区的战争闻，常常会让她面如土色，张大嘴巴，大睁双眼，似乎正在被人刮耳光。

  迪斯尼电影、血肠、河口边的蓝蚝螃蟹，这些大概可以对她所失去的做点补偿。你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并在祷告中为她祝福，在她感情的深处，这或许就会成长为一种信仰，并代替记忆。我说不清，反正我不擅长解释那些神秘抽象的事，而且我对自己的问题也还没有头绪。

  但我下定决心，阿拉菲尔将永远不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只要是在我的照料下，只要她还生活在这个国家。

  &1dquo;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对不对，巴提斯蒂？”我一边递给他血肠一边说。

  &1dquo;什么？”他和阿拉菲尔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电视屏幕上的唐老鸭上。

  &1dquo;这是我们法人后裔的土地，对，没错儿，是不是？”

  我说，&1dquo;我们制定规则，我们拥有自己的旗帜。”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睛又回到电视上。当唐老鸭对它的侄子大雷霆时，坐在地板上的阿拉菲尔拍着腿尖叫着。

  第二天，我再次到罗德斯医院探望迪西·李，还给他带了些杂志。阳光明媚地照进来，有人在绿色花瓶里插上了玫瑰。警官把我们单独留下，迪西侧卧着，直直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清澈，刚刮过胡子，面颊是粉红色的。

  &1dquo;你看来好多了。”我说。

  &1dquo;多年来，我这是第一次没有完全沉醉于威士忌。现在告诉你吧，这感觉很不可思议。实际上，我感觉太好了，甚至还想停止注射药物。但蜈蚣有时会醒过来吃东西。”

  我对着窗台的玫瑰花点点头，笑了。

  &1dquo;你有一个崇拜者。”我说。

  他没有回答，用食指描画着床单上的一个图案。

  &1dquo;你是天主教徒，对吧？”他说。

  &1dquo;是的。”

  &1dquo;你还去教堂吗？”

  &1dquo;当然。”

  &1dquo;你认为上帝就在现世惩罚我们，而不是下辈子，对吗？”

  &1dquo;我认为这些都是糟糕的想法。”

  &1dquo;我的小儿子在火中丧生。地毯下面裸露的电线引起了大火。如果不是我粗心的话，这根本不会生。然后，我害死了德克萨斯东北部沃思堡的那个小男孩。现在，我自己也遭遇大火，那个年轻女孩也死了。”

  我看着他脸上困惑而痛苦的神情。

  &1dquo;我回家时，一位传教士告诫过我，酗酒和吸毒会把我带到地狱的，我不该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他说。

  &1dquo;得啦，不要碰到坏事就想起上帝。看看外边，多好的天气呀，你还活着，你的感觉越来越好，大概现在拥有了过去从没有过的东西。想想生活中快乐的事吧，迪西。”

  &1dquo;他们准备折磨我，最后开枪打死我。”

  &1dquo;谁？”

  &1dquo;魏德林和玛珀斯，或者公司雇用的其他杂种。这类家伙从来不会选择中立。”

  他沉默地转头看我，似乎我在铁栅栏的另一边。

  &1dquo;现在有很多人看着他们。”我说。

  &1dquo;你不知道被卷入的金钱数目。你无法猜出来。你不会想到，这些杂种为了钱会做什么。”

  &1dquo;你正被拘留，有人看护你。”

  &1dquo;省省那些屁话吧，戴夫。昨天晚上，维里离开这里，说他想出去抽根烟。当时是晚上十一点，他用手铐把我的手腕铐到床扶手上，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来。他嚼着一根牙签，身上一股牛肉饼和洋葱味儿。”

  &1dquo;我会和州长谈谈。”

  &1dquo;你说的就是那个认为我脑子被火烤坏的家伙吗？你总是按警察思路考虑问题，戴夫。你可能曾经铐过很多人，但你从不知道，被丁丁当当的铁家伙铐住，到底是什么滋味。如果有人想干掉你，他们会在餐厅或是监狱的任何一个地方，往你的脾里扎上钉子。像维里这样的家伙，呆在这儿简直是儿戏。”

  &1dquo;你希望我做什么？”

  &1dquo;没什么。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1dquo;我不会不管你的，对我有点信心吧。”

  &1dquo;我也不是一个人。我给萨利·迪奥打了电话。”

  我又看了眼绿色花瓶中的玫瑰。

  &1dquo;那是他给我的植物电报。他是个细心的人，伙计。”迪西说。

  &1dquo;这会成为你的把柄。”

  &1dquo;永远不能坐牢。等你被关进监狱，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