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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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时间已经是2o:oo了,但小酒吧中却空无一人,这是因为健身室里正举办一场舞会。大多数不当值的人都乐意参加这种活动,现在他们正在更衣。服装和礼仪在此类活动中极为重要。机械师乔汉·费雷瓦尔德身穿金色罩衫和银色紧身裤,整个人精神奕奕。这套服装是一位女士为他制作的,不过此时,这位女士以及舞会上演奏的乐队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他接受了埃罗夫·尼尔森的邀请,来到了酒吧。

  &1dquo;咱们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公事吗?”他问。这个年轻人个头高大,和蔼可亲,脸形方正,修剪得很短的金下面露出了被灯光映得红的头皮。

  &1dquo;我想马上跟你讨论这事,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尼尔森用粗哑的声音回答道,&1dquo;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灵感一闪。”他的模样与声音很相称,&1dquo;不过在执行我的构思之前,我想确认一下它的可行性。”

  &1dquo;没问题(原文为德文),不过你得请客,最好也别聊太久。”

  天文学家在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酒,又拿起两个杯子,走向一张餐桌。&1dquo;我喝水——”费莱瓦尔德张口说道,又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根本没听到。&1dquo;尼尔森总是这样。”费雷瓦尔德嘀咕了一句。他倒了一壶水,把水壶放到桌子上。

  尼尔森坐下来,拿出一个本子开始描画。他身材矮胖,头斑白,摸样也算不上英俊。飞船上人人都知道,他生于拥有悠久历史的大学城乌普萨拉,他的父亲出于知识方面的野心,付出一切,将她塑造成了一个&1dquo;神童”。据推测他虽然结了婚,但婚姻生活一定非常不幸,因此他才抛妻弃子,抓住机会上了这艘飞船。交谈的时候,他对一切他无法理解的人文学科不屑一顾,但如果话题与他自己的专业领域有关&he11ip;&he11ip;你就会忘记他一切的无礼和自负,只会记得他对这宇宙的观察和理解,你会看到他灰白的头上戴着一顶群星组成的冠冕。

  &1dquo;——测量这些极有意义的参数,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想想看,我们的基线有十个秒差之多!还能更准确地测量伽马射线光谱,因为红移效应使它们变成了较低能量态的光子。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我仍然不能满足。

  &1dquo;现在对于我来说,电子观测仪已经没有作用了——范围狭窄,影像模糊,还得经过降噪处理,更不用说还有可恶的光学变化。我们应当在船壳外部安置反射镜。这些反射镜捕捉到的光线可以经由导光设备转入舱内的目镜、光电倍增管和摄像机。

  &1dquo;不,先别打断。我很清楚之前类似的尝试都失败了。做一台机器从气密舱门送出,将塑料内衬制成这么一个设备,然后渗铝处理,这些都不难。但是巴萨德场的感应效应很快就会把反射镜变成哈哈镜。没错。

  &1dquo;我现在的想法是把传感器和反馈回路印入塑料内衬之中,这些传感器和回路会在扰动生的瞬间对其进行自动补偿。关于这个结构的设计、测试和制造,我希望了解你的看法,费雷瓦尔德先生。给,这是我心中构思的一个草图——”

  一个声音打断了尼尔森的说明:&1dquo;嘿,你们在这儿呢,老兄!”他和机械师都抬起头,威廉姆斯正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这位化学家右手握着一瓶酒,左手擎着个半满的玻璃酒杯。他的脸色比平时更红润,呼吸也显得粗重。

  &1dquo;出什么事了?(此处原文为德语)”费雷瓦尔德问道。

  &1dquo;英语,小子。”威廉姆斯说,&1dquo;今晚说英语。美式英语。”他走到桌边,狠狠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差点弄翻桌子。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威士忌气味。&1dquo;尤其是你,尼尔森。”他晃动着一根手指指着尼尔森,&1dquo;你今天晚上说美国话,你这瑞典佬。听到没有?”

  &1dquo;请你离开这里。”天文学家说。

  威廉姆斯把身体重重地压在一张椅子上。他倾身向前,两只手肘放在桌面。&1dquo;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不对?”他说。

  &1dquo;以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你也不知道呢?”尼尔森讽刺道,仍然在说瑞典语,&1dquo;今天是7月4日。”

  &1dquo;没——没——没错!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知道?”威廉姆斯又转向费雷瓦尔德,&1dquo;你知道吧,德国小子?”

  &1dquo;呃,是个纪念日?”机械师试探道。

  &1dquo;没错。纪念日。你怎么猜到的?”威廉姆斯举杯示意,&1dquo;陪我喝一杯,你们两个。为了今天我可是收集了不少好酒。喝!”

  费雷瓦尔德同情地瞥了他一眼,跟他碰了下杯,&1dquo;祝愉快。(原文为拉丁语)”尼尔森说了声&1dquo;干杯(此处原文为瑞典语)”,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酒,怒气冲冲地瞪着威廉姆斯。

  &1dquo;7月4日。”威廉姆斯说,&1dquo;独立日。我的国家。我想举办派对,可是没人关注。你们跟我喝了一两杯,就跑去参加那该死的舞会。”他盯着尼尔森。

  &1dquo;瑞典佬,”他慢慢地说道,&1dquo;你要是不陪我喝酒,我就把你的牙齿打到肚子里去。”

  费雷瓦尔德按住威廉姆斯的手臂。化学家想站起来,但费雷瓦尔德比他强壮得多。&1dquo;冷静点,威廉姆斯博士。”机械师温和地说,&1dquo;如果你想庆祝你的国庆日,没问题,我们很乐意为它干几杯。难道不是吗,先生?”他又对尼尔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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