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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星期四我又去了里士满——我相信我是时间游客的常客之——由于到得晚,我现四五个人已聚集在他的会客室里。医生站在壁炉前,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握着一块手表。我朝四周看看,想寻找时间游客。&1dquo;现在已经7点半了”,医生说,&1dquo;我看我们最好先吃饭吧?”
&1dquo;怎么不见&he11ip;&he11ip;”我问着说出了我们主人的名字。
&1dquo;你刚来?真是怪事,他一定是耽搁了。他留了张便条,叫我7点钟还不见他回来就先带大家吃饭。他说他回来后再跟大伙解释。”
&1dquo;有饭不吃似乎有点可惜。”一位著名日报的编辑说。医生随后摇了摇铃。
除了医生和我,心理学家是唯一出席上次晚餐会的人。其他几个人分别是上面提到的那位编辑布兰克,一位记者,还有一位是个留着山羊胡子、内向怕羞的男子,这人我不认识。据我观察,他整个晚上没开口说一句话。用餐时,大家都在猜测时间游客缺席的原因,我半开玩笑地提到了时间旅行。编辑要我们解释一下,心理学家主动要求对我们那天目睹的&1dquo;巧妙的怪事和把戏”做一番如实的描述。他正讲到一半,通走廊的门慢慢地、悄然无声地打开了。我是朝门坐的,第一个看到了眼前的情境。&1dquo;你好!”我说,&1dquo;终于回来啦!”我惊叹一声。这时门开得更大了,时间游客站在我们面前。
&1dquo;天哪!老兄,怎么回事?”医生大声问道。他是第二个看见他的,全桌的人都转身朝门口望去。
他显得狼狈不堪,外套又灰又脏,袖管上沾满了青兮兮的污迹,头乱七八糟,好像变得更加灰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头上的灰尘和污垢,那就是头真的比以前更白了。他脸色如土,下巴上留着一条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棕色口子。他神情惟怀,面容枯稿,好像吃尽了苦头。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仿佛被灯光刺花了眼。随后,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像是我见过的那些腿酸脚痛的徒步旅行者。我们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开口说话。
他一声不吭,费劲地来到桌前,朝酒瓶做了个手势。编辑斟满一杯香摈,推到他面前。他一饮而尽,这下好像来了点精神,因为他朝桌旁的人望了一眼,脸上又掠过了一丝应有的微笑。&1dquo;你到底上哪儿去了,老兄?”医生问。时间游客好像没听见。&1dquo;我不来打扰你们,”他说,声音有点颤抖,&1dquo;我没事。”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伸出杯子又要了点酒,又是一口喝了个精光。&1dquo;不错。”他说。双眼越来越有神,面颊上也泛出了淡淡的红晕。他用迟钝的赞许的目光朝我们脸上扫了一眼,接着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兜了一圈。随后他又开口说话了,好像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1dquo;我去洗个澡,换换衣服,然再下来向你们解释&he11ip;&he11ip;给我留点羊肉,我都要馋死了。”
他朝编辑看了一眼。编辑是位稀客,他希望编辑一切如意。编辑提了个问题。&1dquo;马上就告诉你,”时间游客答道,&1dquo;我这模样——太可笑了!不过隔一会儿就好了。”
他放下酒杯,朝搂道门走去。我再次注意到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和软绵绵的脚步。我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在他出门的时候着清了他的双脚。他的脚上只套了一双血迹斑斑的破袜子,连鞋都没穿。这时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我真想跟他出去帮帮他,可一想到他讨厌别人为他的事情大惊小怪又打消了念头。我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这时,我听见编辑说&1dquo;著名科学家的惊人之举,”他(出于习惯)又在考虑他的文章标题了。我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了气氛热烈的餐桌上。
&1dquo;这是玩什么游戏?”记者说,&1dquo;他一直在扮演业余乞丐吗?我真不明白。”我和心理学家目光相遇,我从他脸上看出来,我俩的理解是相同的。我想起了时间游客一瘸一拐爬楼的痛苦模样,以为其他人一个也没注意到他的脚不好。
第一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是医生。他摇摇铃——时间游客不喜欢让仆人站在餐桌旁——示意上热菜。这时编辑咕咕着拿起了刀叉,那个沉默寡言的人也跟着拿起了刀叉。晚饭继续进行。桌上的谈话有段时间竟变成了叫喊,还不时冒出几声惊叹。这时编辑再也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心了:&1dquo;我们的朋友是有旁门左道来弥补他不高的收入呢?还是在学尼布甲尼撒二世呢?”他问道。&1dquo;我肯定这和时间机器有关。”我接过心理学家叙述的我们上次聚会的话题答道。来的客人显然不相信;编辑提出了反对意见:&1dquo;这时间旅行究竟是什么?一个人总不会在奇谈怪论里滚得满身是泥吧?”说着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就讽刺挖苦起来,&1dquo;难道未来人连掸衣刷都没有?”记者也是死不相信,他站到了编辑的一边,对整个事情横加嘲弄。他俩都是式的闻工作者——那种生性快乐又缺乏礼貌的年轻人。&1dquo;我们的《后天》报特约记者报道说,”记者正说着——其实是喊着——时间游客回来了。他穿着普通的夜礼服,除了面客依旧显得慌怀,刚才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样子已无影无踪。
&1dquo;我说,”编辑兴高采烈地说,&1dquo;这些家伙说你刚才到下星期旅行去了!跟我们讲讲小罗斯伯里的事,好吗?你觉得他的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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