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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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朋友摇摇头。

  阿巴纳泽把卡片放在柜台上，&1dquo;有一帮人在寻找另一帮人。”

  &1dquo;那么——？”

  &1dquo;据我所知，”阿巴纳泽·博尔杰说，&1dquo;另一帮人就是一个男孩。”

  &1dquo;男孩到处都有。”汤姆·胡斯廷说，&1dquo;遍地跑，到处惹麻烦。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你说有一伙人在找某一个男孩？”

  &1dquo;这小子看起来年龄合适。他的衣着打扮一—噢，你马上就能看到他穿的什么样子。这个是他找到的。他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1dquo;如果真是他的话？”

  阿巴纳泽·博尔杰又捡起那张卡片，慢慢扇着，好像下面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1dquo;这里有安抚你入睡的烛光&he11ip;&he11ip;”他说。

  &1dquo;也有会砍掉你脑袋的屠夫&he11ip;&he11ip;1汤姆·胡斯廷沉思着说，&1dquo;不过，如果我们打电话给这个杰克，我们就失去这个孩子了。如果我们失去这个孩子，我们就失去了财宝。”

  【1&1dquo;也有会砍掉你脑袋的屠夫&he11ip;&he11ip;：这句和上一句&1dquo;这里有安抚你入睡的烛光&he11ip;&he11ip;”皆出自英国著名童谣。】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前前后后讨论了好一会儿，议论着告这个孩子或者得到财宝的利弊得失。此时，他们心里的宝藏已经变成了一个装满各种宝贝的巨大地下山洞。

  两人激烈争论的时候，阿巴纳泽从柜台下面拿了一瓶黑刺李杜松子酒，给两人各倒了一大杯，&1dquo;聊以助兴。”

  他们的讨论像陀螺一样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什么结果都没有。丽萨很快就听得厌倦了。她回到储藏室，看到伯蒂站在储藏室的中央，两眼紧闭，两拳紧握，脸紧绷着，仿佛牙齿疼——因为憋住气，他的脸色几乎有些紫。

  &1dquo;你在干什么？”她毫不在意地问。

  他睁开眼睛，放松身体。&1dquo;想隐身。”他说。

  丽萨哼了一声。&1dquo;再试试。”她说。

  他屏住呼吸又试了一次，这次屏气的时间更长了。

  &1dquo;别再这样了，”她说，&1dquo;不然你要爆炸了。”

  伯蒂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1dquo;没用。”他说，&1dquo;也许我可以用石头砸他，然后快跑。”储藏室里没有石头，于是他拿起一块彩色镇纸，举在手里，心里想，不知他的力气够不够扔出镇纸，把阿巴纳泽·博尔杰打昏。

  &1dquo;现在他们有两个人，”丽萨说，&1dquo;就算一个人制伏不了你，两个一起肯定可以。他们说要让你把找到胸针的地方指给他们看，然后他们掘墓取宝。”那两个人还讨论了什么，但她没有告诉他，也没有说起那张黑边卡片的事。她摇了摇头，&1dquo;为什么做这样的傻事？你知道对离开坟场的事他们是怎么规定的。你是自找麻烦。”

  伯蒂觉得自己很渺小，非常愚蠢。&1dquo;我想给你弄一块墓碑，”他老老实实地小声说，&1dquo;我觉得会花些钱。我的钱不够，所以我想把胸针卖给他，给你买墓碑。”

  她什么也没说。

  &1dquo;你生气了？”

  她摇摇头，&1dquo;五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好事。”她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说，&1dquo;我怎么会生气呢？”接着她又说，&1dquo;想隐身的时候，你怎么做？”

  &1dquo;照彭尼沃斯教我的那样说：&1squo;我是空门，我是空巷，我是虚无。眼睛看不见我，目光从我身上滑过。’可从来就没管用过。”

  &1dquo;这是因为你是活人。”丽萨哼了一声，&1dquo;有些东西只对我们死人有效。”

  她把双臂紧紧抱在胸前，身体前后摇晃着，仿佛在考虑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接着，她说：&1dquo;都是因为我，你才有这么大的麻烦&he11ip;&he11ip;过来，诺伯蒂·欧文斯。”

  他在小房间里向她走近了一步，她把冰冷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伯蒂觉得像放了一块湿的丝绸围巾。

  &1dquo;好吧，”她说，&1dquo;或许我可以帮你。”

  说完，她开始自己对自己咕哝着什么，伯蒂听不明白。后来她说话了，声音响亮而清晰：

  &1dquo;化作窟窿、化作尘土、化作美梦、化作风，

  化作夜晚、化作黑暗、化作愿望、化作意志，

  快快溜、快快滑、快快变得无影无踪，

  上天、入地、居于天地之中。”

  某种巨大的东西碰到了他，又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颤抖了。他的头根根直立，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某种变化生了。

  &1dquo;你干什么了？”他问。

  &1dquo;只是给你帮个忙。”她说，&1dquo;我人虽然死了，但我是女巫，记得吗？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法术。”

  &1dquo;可是——”

  &1dquo;嘘——”她说，&1dquo;他们回来了。”

  钥匙和储藏室的门锁出哗啦啦的声音。

  &1dquo;来吧，”一个伯蒂之前没有听过的声音说，&1dquo;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说着，汤姆·胡斯廷推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困惑不解地四处张望着。他是个高个子，一头狐红色头，还有一个红鼻子。&1dquo;就在这儿，阿巴纳泽？你不是说他就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