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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明儿去镇上才买点布料回来,得给谢湛准备点儿衣裳走,等他回来的时候不定就冬日里了,厚衣裳也得准备两身。”
衣裳干粮等等,算下来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少,明秀看着只觉得牙疼。
“又没车跟着,他一个人能抗下多少啊?娘,您若是给他东西带得多了未免惹人眼目,不如带两件衣裳跟干粮就行了,剩下的折算成银钱,出去他缺什么还能自己买不是?”
穷家富路,哪怕明家现在家里没几个钱,为了那一百两银子,明秀也得稍微凑出来一点儿给谢湛带上。
别的不说,至少也得让他能走到地方,不至于离目的地还有十万八千里手里就没银子了。
最终谢湛带着两件替换衣裳和十两银子离开,虽然不多,但是却有是明家能拿出来的极限了,谢湛并未有嫌少的意思。
“你们放心,我至多到入冬时第一场雪便回来了。”
明秀微微颔,那个时候到了采买年货的时候,也可以开始准备着建屋了。
原本二十两银子左右便能够建成一个不错的青砖瓦房,可明秀却想着那一百两银子,手里有钱何不将房子弄得好一点,自己住着也舒服。
谢湛走后没两天,明父下地照看菜蔬,现在能种的也就是一些稍稍耐寒的植物了,地里的东西并不多,伺候起来也简单。
可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
“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咱们地里的菜都被人扒了,新开的那几亩地也被扔了粪。”
种植的少因此地里能产出的也少,倒是没有多少损失,只是有些恶心人罢了。
明秀听了这话心中有气,“是谁干的?”
“这谁能知道。”明父叹息,“咱们家那地头每天来往的人有多少?也没人专门盯着那边。”
要是有心,这事儿随便就能干,完全不会被人现。
明秀心里有气,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自家地里找麻烦。
村里的都是农人,就算是有仇的人家,也断然不会去动人家地里的东西,这不是要断人生计害死人么?
他们家大部分的钱财都给了谢湛,剩下的那些原本是盘算着添上一些去镇上赚的银子过今年冬日里的,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存下来一些。
现在地里的东西被人毁了,他们家又要拮据起来了。
明秀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家虽然跟村里人的关系并不极好,可却也断然没有到结死仇的地步。
然就在此时,隔壁王大丫正跟交好的妇人说话。
“明家地被人给掀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怎么不知道?我才来就看见了,还被人泼了粪,可真惨。”
虽然她嘴上说着同情,可若是眉眼之间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还可信度高一些。
王大丫撇了撇嘴,“要我说,明家还是活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让他家只顾着自己财?要是带着咱们村里人一起,那不就没这事儿了么?”
“我听说村长去了明家,好像是想要让他们把养地的法子告诉咱们,他们会同意么?明家那傻丫头可是个吝啬鬼。”
“她敢不同意!要是舍不得那法子,咱们就把他们家都赶出去!看他们能怎么办!”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人家的东西,给了他们应当感激,不给也是理所当然。
可诸如王大丫一类人,却认为明家帮着他们就是应该的,不帮着就是十恶不赦!
看着面前的村长,明秀眼中带着嘲讽,“看来前儿我家提的要求让村里人很不满啊,我家的地都被掀了。”
“这……哪个村里都有几粒老鼠屎不是?我说明家的啊,这法子告诉乡亲们也没什么,我们都记着你家的好呢!”
村长脸上也挂不住,这事儿做的确实是不地道,可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啊!
要是知道的话,哪怕是为了那养地的法子,也得揪出来教训一顿才是。
明秀轻哼,“看这样子,就算我们将法子交出去他们也当是理所应当,不然怎么一提给钱就掀地?您是村长,想来也知道我朝律法,不知道破坏农田是什么罪?”
一提给钱就像是明家欠了他们的似的,这样的人明秀心里是真的厌恶。
想要一样东西,拿银钱换是应当的,他们开出一百文的价格已经算是人情价了。
若不是因为明父跟明母对土包村还有感情,明秀也想着跟乡亲们的关系处的好一些对自家也是好事儿的话,在村长来的时候她就直接一口回绝了。
没想到留了余地还留出坏事儿来了?
“这……咱们村里的事情还说什么罪不罪的,你们放心,我这个做村长的一定把干这事儿的人揪出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村长一看含糊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先将这件事应下。
反正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出人来的,村长这话就跟空头支票差不多,但是确实让明父明母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可是您说的,若是找不出来人,我们就报给青天大老爷,想来大老爷会给咱们百姓撑腰的。”明秀笑了笑,她这并不是威胁,她是真的这样想的。
实际上,若不是因为村长来了,她现在都在去报官的路上了。
明秀的想法是村长所不能理解的,一般来说,村里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只要没有人命官司那都是不会出村的,大多都在村里解决了,农人原本便对官府有着本能的敬畏,能不去麻烦大老爷便不会去麻烦。
哪怕是自家吃了大亏,也没几个人会去想着报官。
村长也只当明秀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来让他加紧找人呢,心里不高兴,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哄着人家。
“那是一定的,你们就放心吧,大老爷忙得很,咱们这些泥腿子还是不要去麻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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