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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里梦外(第1页)

余华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心掏出来,自己缝缝补补,然后睡一觉,醒来又是信心百倍。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罢,你都要静下心来,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让烦躁和焦虑毁掉你本就不多的热情和定力。心可以碎,手不能停,该干什么干什么,在崩溃中继续前进,才是一个成年人的素养。”

******

优优做了一个梦。梦里,无尽的黑暗,有水拍打着她的脚面,这是海边。腥咸的海风吹着她的头翻飞。一只陌生的手,轻轻的触上她的面颊,她石雕一般无法动弹。

“冷风,是你吗?”她想问,却不出声音。她拼命扭动身子,却一动不能动。黑暗里,似乎拥挤着万千的不确定,令她万分恐惧。

“冷风!”她心底呐喊,挣扎着哽咽。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唉。”

“青石恋雨巷,油纸伞微凉。雨下一滴唱一曲堂皇。乌篷船轻荡,红颜映衣裳。。。。。。”起床铃突兀响起,优优被惊醒。她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在床上足足瘫了五分钟才能活动。

起床,洗漱,她对着镜子在眼底的青黑处扑了粉底。虽然还不能神采奕奕,但是到底遮住了无法安眠的疲惫和隐在眼底的难过。

优优在路上吃了早餐,简单而美味。她在外边的时候,喜欢做一个精致却不失自在的女孩子。家里家外的反差,全凭那道门的开合做决定。

现代女子,妈妈说,得足够强大,一个人能够生活的很好,一家人也可以优雅和谐快乐健康。她感觉这些话只是住在她的脑子里的一个概念,和目前的她似乎还没什么大的关系。她甚至觉得:她和生活其实都是在不同的平行层面里边。这边的她静静的看着那边的自己,那个自己生活在另一个层面,很遥远,又近在咫尺,满面烟火气。而她,是自己的局外人。

李响送的那捧花,依然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上,更加蔫吧了,萎靡不振。她揉揉脸,把它放进了废纸篓。它的使命,大约也就是那个有点邪气的男孩子的一个类似抽风似的道具而已。

优优拿了笔记本和两只签字笔,又打开包确定了办公室钥匙、家门钥匙和车钥匙都已经装好,想了一下,又拿上她办公桌上的保温杯。临近月底,各单位财务有个培训,今天九点报到。她得快一点,财政在闹市区,一早晨肯定堵车。培训这点事,本来不是她份内的工作,但是财务部的两个人都有离不开手的工作,她这个财务外围人员就只好顶包去了。

她到楼梯边打卡的时候,遇到小魏和大6,他们追着她问:“这么早干嘛去?”

“培训。”优优瞟了他们一眼:“我昨天请过假了,要是林部长问起,就帮我再说一声,怕他忘了。”

像她这种有外出任务的,本来是可以不必打卡的,考勤什么的他们单位并不怎么看,但她还是乖乖的打了卡,既然人都过来了,可以打一下卡就打一下吧。

“好嘞!”大6抢着答了,又搡了小魏一把。

“干嘛?”小魏很呆萌,迷迷糊糊的样子。

“你个呆瓜!”大6恨铁不成钢。

优优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正好又路过单位楼下。

“嗨嗨嗨,”李响扎开双臂,拦在车头:“你不好好上班,去哪呀?正好,我也要出去,捎我一段儿。”

“你是真有胆子,没听说有一种生物叫女司机吗?”优优不满的停下车,骂他:“我轻易都不开车,这偶尔跑个业务才动车,你忽然跑出来,不怕我齁不住刹车,把你带走吗?”

“不怕不怕!”李响笑的招财猫似的,“你不舍的。”

“你不是自己也有车么?你捣什么乱?”优优是真心不满意。

“哎呀,又不远,不值得动一回车。再说了,这个点太堵了,不能给社会主义治安增加负担不是?我又不挑,搭个车就行。”他说的大义凛然,“等我一下哈,我要去t局,你捎我一段路。我先去打卡,马上下来。”

“嗨!我来不及了!”优优探出头说,话音未落,李响的残影已经窜进办公楼了。

“添乱!”优优愤愤的念叨:“什么人呀他,我和他很熟吗?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啥也不是!”

优优不知道的是,这个此时啥也不是的家伙,却是她今后很不可言喻的一段故事。人和人的缘分啊,怎么是三言两语能说透的呢?就好比她和冷风,刚开始的时候,她像一个好炸毛的猫,他温厚深情,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点点演出了一个故事。

去年元旦,优优蒙头睡到中午才醒来。睡足了的优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打开微信。

冷风有消息:“美妞儿,元旦快乐。今天不能约你,轮到我值班了。”

后边跟了一个红包,优优点开,是199。

“哎哟,元旦快乐。大叔真贴心呀,正犯愁吃什么呢,好吃的太贵,普通的还不想吃。有了这个红包,立马点一个好吃的外卖。谢谢哈。”

冷风秒回:“不客气不客气,小妞儿开心就好了,你吃了好吃的,就像我吃了一样。”

“行,小哥哥会说话,我多吃点。你中午咋办?约个美女同事吃个赏心悦目的午餐?”

“我才不约美女呢,多拘束啊,又不能吃太粗鲁,还不能出响声,还得买单。”

“那你约我试试呀,保证让你多吃几碗,当然,买单还得是你。”

“请你肯定不拘束,你又不是美女。”

“对,我是小狐狸精。”

“啧啧啧,夸自己,你从来是不遗余力。”

“可自恋呢,我有底气不是。我又不像你,只认识我一个小狐狸精。”

“说得我好像每天只能等你翻牌子一样的。我在等风,没等你。”

“你没有每天,就是每一秒而已。”

“我靠!”

优优情绪好的时候斗嘴,冷风是说不过她的,给气的在对面磨牙。

她那时候喜欢这样气他,他也喜欢这样被她逗着,两个人嘻嘻哈哈,像每一对儿傻呵呵的恋人那样,快乐而幸福。缘分,也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牵扯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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